第九章 江湖上的刺客
朱柏不解，他也沒有多問，而是先來扶起老黃。
只要他還活著，這些事情都可以慢慢問。
老黃則是不問自說。
「此事已經明了，還把你給卷進來了，以後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先不要說了，先跟我回錦衣衛吧！」
老黃跟著朱柏正準備踏上了馬車，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從一處房頂快速掠過，然後朝著老黃和朱柏發了兩枚暗器。
朱柏並沒有多少察覺，只有老黃，他武藝高強，耳力驚人，但時機太緊，已經來不及抵禦了。
老黃用力一拽，把朱柏拉向身後，自己用背擋住了他，他那本就傷痕纍纍地背上，瞬間又被兩枚暗器打中。
老黃受傷之後，他快速轉頭看向那個暗器投擲的地方，那人還沒有走。
想來他是要確認有沒有暗殺成功。
不過，老黃已經不給他機會了，老黃撿起地上的一把刀，朝著那個殺手的方向扔擲了過去
只見那人身穿夜行衣，閃身一躲，不過老黃的這一招，可能是由於受傷的緣故殺傷力並不強了，只是從那人的面門劃過，隨後露出了此人的長相。
朱柏伴隨著夜光看去，一頭秀髮披散著，分明是一個女人，由於距離較遠只能看到大體輪廓，但也可以肯定是一個絕色美女。
她相貌一露，極為慌張，連忙用手遮面，此刻她又看了一眼老黃，想是知道自己的武功和老黃有很大的差距，看著老黃如此重傷還能有這麼大的力量，讓她有些擔憂。
所以她一直不敢上前。
朱柏準備上前去捉拿她。
老黃攔住了他。
「你不是她的對手，趕緊逃吧！」
朱柏好不容易才得到老黃這個線索，當然不願意就此跑掉。
現在老黃是唯一的知情者了，他要是再死了，這條線就真的斷了。
那自己不就成了笑話嗎，以後還有人相信自己嗎？
朱柏沒有打算就此走掉，而是繼續把他往車裡拽。
好在，這時錦衣衛千戶譚明帶人及時趕到。
屋頂上那個女子，見錦衣衛的大隊人馬來了，就快速跑掉了。
朱柏趕緊叫人去追。
錦衣衛分出一群人去追女刺客，譚明留下4個錦衣衛在這裡，並把地上的屍體處理了一下。
一行人這才平平安安地回到了錦衣衛府衙。
朱柏命人趕緊去找大夫，自己則是拿著小刀幫老黃處理傷口。
老黃則是很淡然地微笑著。
「不必忙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老黃，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大夫給你醫治，我還可以進宮去見父皇，請他派御醫來給你治。"
「沒有用的，這暗器有劇毒，而且是西域特別的曼陀羅花毒，咱們中原沒有醫治的辦法！」
「那你知道此人底細嗎，我去抓住她，讓她拿解藥！」
「人我不認識，但這暗器和這個毒我有所耳聞，是出自護月山莊。」
「這是什麼地方，沒有聽說過。」
「江湖上一個走鏢的團體，也做一些商業買賣，不過具體底細沒有人知道，覺得這幫人很邪乎。」
朱柏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簡簡單單地一個告密，居然還能牽涉到江湖上去。
難道老黃所告之密和他們也有關係？
朱柏想等老黃傷好一些再來問他。
老黃則是看出了朱柏的為難，於是說道。
「這個毒一日之內沒有解藥，我就將腸穿而亡，你不要費心救治我了，趁我還有一口氣，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吧！」
朱柏支開了身邊的護衛，然後通知譚明儘力抓捕，並去找尋有沒有人能夠治療此毒。
等一切安排完畢之後，朱柏來到了老黃身邊。
老黃略有些沉重地對朱柏說道：「此事一開，前路就很艱難了，你有沒有決心。」
朱柏已經預感到此事不簡單了，先是朝廷官員，現在連江湖上都卷進來了，加上鹽鐵本就是朝廷的官方經營，這都能被滲透，想也能夠想到，這背後是多麼大的一些複雜關係。
朱柏自信自己，有兩世記憶，有錦衣衛大權，有當今皇帝作為自己的靠山，還有什麼可怕的。
於是他點了點頭。
老黃還有一些猶疑，他又看了看還有些稚嫩的朱柏，說道：「其實我還是有些擔心，我不告訴你，此事就此作罷對你也沒有任何影響，但一旦你卷進來，就會處於危險之中，今晚的刺殺你已經看到了。
另外，這種事情會牽涉到許多人的利益，所以就算你是皇子可能把人逼急了也會對你動手，你就會很危險了。
另外如果進展順利，可能要殺很多人，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嗎？」
老黃這樣一說，朱柏這才反應過來，雖然自己有兩世記憶，但對於死人這種事情他還真沒有多少心理準備，
之前發生在巷道的兩次刺殺，朱柏都處於緊張應敵地狀態，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去看地上的屍體慘狀和血流一地的場面，之前假扮驗屍人的時候，看著已經死硬了的屍體，朱柏都被噁心到吐了。
剛才那種熱滾滾新鮮的血腥味，更加慘烈，現在老黃一說起這個，朱柏又是一陣胃裡翻湧。
還好此時屍體不在，為了不被老黃笑話，他勉強忍了回去。
老黃之所以擔心這個，也是因為之前見他看到屍體都那般樣子，不過也正是覺得朱柏心底乾淨，他才能夠斷定朱柏會來救自己。
說來，老黃還是利用了朱柏一次。
不過，此時的老黃，已經是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他知道這一路會很兇險，而朱柏顯然並沒有準備好。
所以才有此一問，但朱柏也有很明確的目的。
自己其實也並沒有什麼退路，明年就要就藩荊州，那裡屬於中原之地，沒有塞王那麼多的兵力，也沒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理優勢。
只是一個一馬平川之地，四方無險可守，只要朱元璋一死，無論誰當皇帝，那就只能任其宰割了。
朱柏不能這樣，他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無論多大的風雨，都要去闖一闖，對於自己總是有好處的。
而且他還是穿越者，難得有此機會，怎麼能畏畏縮縮呢！
朱柏站立身子，清了清嗓子說道：「老朱家的人連死都不怕，還怕殺人乎？我只需要適應一下就好，父皇是在馬上得到的江山，難道我輩還會怕執刀嗎？」
說此話時，朱柏眼裡是果斷，是堅毅，是無所畏懼。
老黃很是欣賞，他見過很多年輕人，但此等血性，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相信朱柏一定是那個可以為百姓討公道的人。
他也相信，朱柏是能夠說到做到，值得信任的人。
老黃沉思了一下，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開口說道。
「那就從大理寺的那個獄官說起吧。」
朱柏沒有出言打斷他，而是安靜地做一個傾聽者。
「殺害王虎的那幫人，那個唯一的倖存者，不是我殺的！」
朱柏一聽深感意外。.
老黃繼續說道：「那個獄官就是和他們一夥的，他是去殺人滅口去了，而我故意說我是另一個告密者，就是為了讓這個內鬼自己暴露出來。」
「他連自己人也殺？」
「對啊，不可理解吧，這個內鬼還殺害了我三個兄弟張生，秦月明，周福海，所以我這兩年一直在義莊，就是為了查出兄弟的死因，今天終於報仇了。」
「那和你們所告之密，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聽我慢慢給你說。」
老黃眼睛看著擺在桌上的硯台，開始回憶起了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