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是哪裡?
回到王府,墨雲恆身上最後的一點力氣都好像已經都被掏空了,癱坐在榻上,右側手臂劍傷的位置一陣疼痛。
可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力氣處理傷口,更不想見到任何人。
不知覺間,墨雲恆就昏昏沉沉的垂下眼瞼。
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著奇怪的衣服,頭髮長短各異。一瞬間,光亮刺眼,高樓大廈頓時披上了寶石般鑲嵌的外衣。
墨雲恆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在他8歲遭遇刺殺昏迷三天的那次也做過。
昏黃的燈光下嬉笑行走的路人,街路上還有很多四個輪子架起來的大物件不停穿梭,時快時慢時而停住,還有人從裡邊走下來。燈火闌珊,縱橫交錯,晃得墨雲恆久久睜不開眼。
「雲少爺?雲少爺醒了,雲少爺醒了.....」這人邊呼喊著邊朝門外跑去。
墨雲恆緩緩的睜開眼睛,這是哪裡?雲少爺?
只見灰色大理石鋪成的地面如鏡面般明亮,漂亮的百葉窗前沉著一層薄薄的白紗。房間中央垂掛著半米多高華麗的水晶吊燈,房間的西南角放著通長的紫檀書櫃,裡邊擺放各類藏書以及名人字畫。貼近東北角近窗口處擺著雙人床,此刻墨雲恆正躺在上面,床邊熏著檀香,淡淡的香味飄散在卧室的每一個角落。
墨雲恆想要伸手去掀被子,可右手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快別動。」墨雲恆被來人制止住。
一個五十多歲身穿深藍色西裝的男人邊走邊說,後邊跟著剛才跑出去的小保姆,大概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雲恆,感覺怎麼樣?」男人問。
「我怎麼了?這是哪裡?」他被眼前完全陌生的景象驚住了,墨雲恆伸手摸了摸額頭,他試圖想想起些什麼。
「快去叫醫生!」男人回身對保姆說道。
「雲恆,這裡是我們家,你是墨氏集團的繼承人,我墨長民的兒子,你不記得了嗎?」男人有點焦急的說。
「家?墨氏集團?墨長民?」墨雲恆用力晃了下自己的腦袋,他想讓自己儘快從這夢裡醒來。
我明明是北梁五十八年出生的第七個皇子,剛剛遭遇一場刺殺,痛失愛妻的七王爺墨雲恆,什麼墨氏集團?什麼墨長民?
「現在是哪年?」墨雲恆突然抬頭問道。
「2...0....2..0......年。」
完了,怎麼連哪年都不知道了,墨長民在心裡暗暗的擔心。
「老爺,醫生來了。」
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長卦,黑白相間的頭髮,有些許皺紋爬上眼角和額頭的長者走進來。
他拿出一套設備放在桌上給墨雲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又用聽診器給墨雲恆聽了聽,最後還扒開墨雲恆的眼瞼看了看。
「張大夫,雲恆怎麼樣啊?」墨長民迫不及待的問著。
長者收拾好東西就緩步往外走,墨長民緊跟其後。
「雲恆沒事,指標都很正常。」
「可是雲恆剛剛問我現在是哪年。」
「他有可能會因為車禍導致了短暫性失憶,不過上次在醫院也仔細查過了,除了右臂有輕微擦傷,腦部沒有淤血,其他指標也都與常人無異,所以才建議回家休息的。」
「可是雲恆昏迷了整整三天,現在突然醒來誰都不認識,就連你剛才進門他都沒有叫你,以前從來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墨長民還是不太放心。
「再觀察兩天,車禍導致的階段性失憶還是很常見的,放心。」醫生拍了拍墨長民的手臂。
「我怎麼了?」墨雲恆問正在屋裡照顧他的保姆。
「少爺,你三天前發生了車禍,你不記得了嗎?」保姆說道。
車禍?車禍是什麼東西?
「嗯....車禍是什麼意思?」墨雲恆問。
保姆一臉詫異的看著側靠在淡黃色床頭的墨雲恆,古銅色的皮膚,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猶如希臘的雕像,幽暗深邃的雙眸,微笑的時候噙著一抹放蕩不羈,難道長相這麼完美的少爺就因為一場車禍傻了嗎?
「嗯,車禍就是你被別人撞了。」保姆細心的解釋道。
我被別人撞了?墨雲恆一時間完全捋不清楚思緒。
「你先出去吧。」墨雲恆說道。
「好的,有事就叫小蝶。」保姆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