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魅哀歌

第九章,夜魅哀歌

朱武見爺爺很是配合,甘願在前面帶路,態度稍微友善地看了我一眼過後,對樂經緯說道:「你給爺好好看管好那小娃子,有什麼閃失,拿你是問。」

然後瞥了一眼血泊當中的屍體,儘是惡狠狠地兩腳踹去,襯言道:「該死的傢伙,壞了爺的心情。」

接著緊隨爺爺的身後,怒色不減地催促著所有人道:「別跟爺傻愣著,都給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快點跟上,誤了爺的大事,你們擔待不起!」

眾人不敢有所怠慢,懼怕朱武的同時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是唯唯諾諾地遵從行事。

而此刻,陳麒的傷口不知何時已被包紮,就在壯漢起身背起陳麒的剎那,可能是由於不太嫻熟的手法刺痛了他的傷口,致使他從昏迷的境地中清醒了過來。

然後只聽見陳麒發出「啊,啊,啊」的叫聲。

這下我是欣喜若狂,心裡一陣喜泣:「你這傢伙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可不是有意詛咒你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若是我們都能安全地活著出去,就算這一輩子做你小弟我也認了,只要你平安無事,一切後果我都願意承擔!」

從朦朧中漸漸恢復意識的陳麒,看到我哭喪的雙眼,頓時露出前所未有的神情,酸溜溜的感觸由心而發,忍著身體的痛憷強顏歡笑道:「兄弟我還沒死翹翹呢,去你大爺的,哭喪個啥,晦氣!」

我由心地一笑道:「那是風沙吹進了眼裡,難受。」

陳麒嘟著嘴說道:「還香菇呢!」

看到如此情形,樂經緯面色凝重,有心地介入道:「分不清情況,你們還能這樣耍嘴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快點走!」

見到陳麒還能有這般反應,我心中的包袱便由此放輕了許多。

樂經緯督促在我後面,催著我加速前進,為了跟上朱武的步伐。

這時漆黑的夜幕已經完全降臨,桃花叢里偶爾吹來几絲涼涼的陰風,有寒風刺骨,透人心涼,給人滿滿地不自在,眼見的道路漸已模糊不堪,唯有爺爺五行八卦儀所散發出的光輝讓我們能依傍可循,屆時清晰可見爺爺沉穩有力的步伐,不帶一點踟躇和彷徨,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不曾知曉,或許專註的心讓他顧不上任何遐想,因為一旦遲了的步伐,就會給村子造成致命的危機。

爺爺自知這次責任重大,心無旁騖的內心無比沉重,毅然的堅定,再三地警醒自己:「哪怕是要兼顧起背叛的罪名,自己也要繼續向前,回想若干甲子年前,祖輩受恩於桃花村的洗禮,才有了現在的一方太平和安定,這一切的一切斷然不能毀在了自己手裡,而自己也該到了報恩的時候了。」

加快的步伐促使我和樂經緯捷足在了爺爺身邊,樂經緯好奇爺爺的五行八卦儀,暗藏許久的話語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原來剛才爺爺的探路方式深深地把樂經緯所吸引,略藏心思的樂經緯啟問爺爺道:「沒想到九宮要訣竟然會是破解五行八卦陣的關鍵,但我不敢相信,為什麼像五行八卦儀這麼貴重的東西,您居然會輕易地攜帶在身上?」

爺爺馬不停蹄的步伐,從不曾停歇,面對樂經緯的疑問,只是反問道:「怎麼百事通的情報失靈了?還是我們太過高估了你的能耐?」

沒討到一點情報,反被潑了一盆冷水,樂經緯這次是自找不快了,不快的內心迫使他尋找宣洩的方法,然後眼睛一眨,腦子一轉,道:「袁佬啊,如今天色已黑,我們持續走了這麼久,若是再不能到頭,恐怕我們都得麻煩了吧!」

朱武只是一個勁地跟著爺爺的步伐,樂經緯這一滋事,倒是讓朱武不省心了。

「你說什麼,難道那老傢伙又在敷弄,」凶神惡煞間的朱武怒色道。

樂經緯正準備答疑朱武話語的一瞬間,忽感到明顯的一絲不對勁,但見一個黑影從左邊桃花叢中一閃即逝,頓時樂經緯整個人都為之毛骨悚然。

爺爺洞察細微,心有所思,出於警醒地提醒眾人道:「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猜忌上,這個夜已經開始顯得躁動不安,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要想得到易錄就給老子趕緊前行。」

而爺爺急切的心思全系在莫尋宗的蹤跡上,所以此時此刻,爺爺才是最想去祖祀祠堂的人,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最糟糕的事情發生在村子里!

朱武一心只為易錄而來,凡事聽到有利於得到易錄的情況與消息,對他來說那都是值得的,但是那得是在他能容忍的前提下,否則,一旦使他暴躁的脾氣引爆,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爺爺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還好朱武一行人的目地明確,不然我們都不知遭遇到多少次不測了!

如此看來,朱武對爺爺和我們還算是忍讓多時了,關鍵是只有我們能幫他拿到易錄,但是被他拿到易錄之後,我們的安全便也會成了問題。

這樣的情況竟迫使我的大腦產生以上點點認知!

突然,朱武叫停了眾人的腳步,怒吼道:「誰他媽在唱戲,是誰?」

這一吼,眾人里倒是鴉雀無聲,卻並不見誰的喉聲嘹亮,在表演唱戲!

樂經緯和我面面相覷的眼神昭示事情得莫名其妙。

陳麒卻已在壯漢背上睡著,沒了反應!

只聽見爺爺說了聲:「不想出什麼事情,最好都打起精神,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被外物所擾,跟緊老子的步伐,便可無事!」

朱武雖是粗人,一聽這話,倒是明白爺爺話里的幾分意思,勃然大怒道:「老傢伙,別給爺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給爺帶路便是。」

朱武沉心一想,可能是由於今天太累,產生錯覺了,然後又催促眾人繼續著行程。

這時又是一陣擾人心神的戲調傳至耳邊,朱武這下明顯顯得煩躁不安了,手持的鐵棍鏗然一聲一墜地,暴怒道:「他媽的,到底是誰?」

然而仍是不見有人承認,朱武怒火難消,露出一副極具殺意的眼神,讓人看了都不寒而慄!

「這不是眾人的歌聲,這是遊離的夜魅之聲,看來是劉子驥盯上你了,只能怪你自己心思不定,怨不得人,」爺爺毫不怯弱地對著朱武說道。

朱武這下是真按捺不住了,無法消散的怒火蜂擁而至,全全發泄在了爺爺身上,隨著擲起墜地的鐵棒鏗然而去,意在爺爺性命,憤怒道:「老傢伙,爺對你是忍無可忍了,就算沒了你,這易錄爺也會志在必得,扎人的蒼蠅,找死!」

爺爺雖是年邁,但身手也算敏捷,不費吹飛之力地躲開了那一記投擲,但見一聲噗通...

「有水,這是墜水的聲音,」樂經緯驚異道。

「什麼,水聲?」爺爺興奮之極的呼道,卻全然沒理會朱武的逼命之舉。

朱武見樂經緯和爺爺有如此反應,殺心頓時全無,知道這回肯定是錯不了了,疑問道:「前面只有桃林,哪裡來的水聲,而剛才被自己擲出去的鐵棍怎麼不見了,難道是鐵棍墜水所擊出的聲音?」

就在朱武和樂經緯還處在疑問當頭,爺爺說道:「到了!」

看著爺爺的背影突然消失在桃花林中時,眾人一臉驚訝,朱武氣道:「那老傢伙呢,怎麼不見了?」

我心也是疑惑的很,但是緊跟爺爺的步伐不會出錯,因為五行八卦儀這回都被爺爺帶來了,然後我緊隨爺爺消失的方向而去。

走著走著,後面發出朱武燃怒之極的聲音,似在指責樂經緯,內容是:「那小子呢,跑哪去了,怎麼也不見了,爺不是要你看管好那小娃子的嘛?」

樂經緯一看爺爺和我接連消失,覺得事有蹊蹺,然後尋思之間,回復朱武道:「二當家的息怒,不對,袁佬他不會扔下陳爺和陳麒不管的,他們並沒有消失,趕緊跟上,那個方向,快!」

看著樂經緯也消失在夜的桃林之中,朱武半信半疑,也朝著那個方向而去,但見後面發出驚天一聲慘叫,一個壯漢道:「救我,救我!」

朱武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發現緊隨張純鳳後面的壯漢已然不見,只留下一攤攤血跡,朱武心裡多出了幾分顧慮,臉上露出了幾分憂色,再回想起爺爺所說的話:「那是夜魅之聲,你被他盯住了。」

剩下的壯漢都被這眼前景緻所震懾,面面相覷的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絕望。

朱武越想越不對勁,於是趕緊叫喚了攙扶陳爺和陳麒的壯漢道:「你們幾個,別傻愣著了,動作利索點,不要怠慢,趕緊跟上。」

看著被捆綁著的受驚的張純鳳,朱武急忙把她拉了過來,慶幸地自語道:「妳可不能丟咯,小寶貝兒,快和爺趕緊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今晚之後,妳可就是爺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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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物玄易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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