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行屍橫行
「快閃開,一句擔憂而又熟悉的話語,」從我耳邊響過。
隨後我整個人被一雙強有力的雙手託了開來。
心跳慢慢恢復如常的我,消散了對死亡的恐懼,只感一絲說不出的安詳,一種形容不出的幸運。
舒緩一口氣過後,我不由得喜極而泣道:「爺爺,我還以為我要~」
「男子漢,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當初給你們的警戒與叮囑,你們放任不聽,這都是咎由自取,」爺爺言辭犀利地說道。
然後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這東西身上,心有顧忌的說道:「這東西戾氣越來越重了,相比以前,這下易錄...」
不待爺爺話語說完,被濺一身腥血的朱武,身處在這驚心動魄的場景之中,雖是身有遲疑,但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看的是清清楚楚,這是個有血有肉的怪物,隨之不可原諒的怒意直上心頭,朱武把握時機,憤然地一刀下去,砍在了那怪物的胸膛上,怪物似有知覺,一陣怒吼,朱武隨同眾壯漢怯怯地向後退了幾步。
朱武見怪物反應劇烈,雙手抓住旁邊的兩個壯漢向前推著說道:「任它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堆血肉累積之軀,有什麼好怕的,你們倆,趕緊給爺上,碎了它。」
驚懼不已的兩個壯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能是自知非上不可的事實,為了一絲存活的希望,拔出身上的腰刀,豁了命地向前衝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後朱武又差使後面的三個壯漢道:「你們三個,也趕緊給爺上。」
隨後鼓舞士氣道:「誰能從那東西身上搶回易錄,黃金美女隨便挑,三當家的位置也非他莫屬!」
受這番話的鼓舞與洗禮,壯漢們是來勁了,魁梧彪悍的身姿頓時多了幾分可靠,可能是或多或少都受過訓練,要知道,人一旦忘了恐懼,才會真正地變得讓人恐懼,變得強大起來。
「該死的怪物,俺要你懺悔你的所行,為俺同胞的死償命來!」一個壯漢經歷過強大的心理鬥爭過後,怒氣沖沖地提刀朝著怪物飛撲而去道。
怪物雖是行走有礙,但身手倒是敏捷,側身一閃躲,壯漢撲了個空,砰的一聲撞在了桃花樹上,然後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隨後一陣叫痛。
緊跟而上的另一個壯漢趁機一刀橫刺過去,直指怪物心窩,怪物回身一個巴掌,壯漢猝不及防,攜刀帶人被怪物拍飛了老遠,抱著受傷的胳膊在地上左右翻滾,實屬狼狽不堪。
眼見怪物有如此蠻力,後面的三個壯漢有所準備,改變策略,其中的一個壯漢計劃道:「你們兩個左右夾擊,我來做誘餌。」
其餘兩個壯漢點頭應允之後,甘願做餌的壯漢身先士卒,操起傢伙摩擦在暗夜墳崗里,砰砰出電光火石般的星火,只為吸引怪物的注意,壯漢用盡全力揮霍過去的一刀,怪物沒有閃避的正面迎擊,雙手撐起的高度,卻是牢牢地抓住了這一刀,壯漢的武器攜同自身被牢牢鎖住,無法再使出力氣進行攻擊。
抓住怪物無法顧及的時機,兩個壯漢左右開弓,一個攻其下盤,一個攻其頸部,怪物應接不暇,刀刀砍在其身,然而從怪物的反應跡象來看,這刀傷好似對怪物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雖然砍在其身的刀身都鑲入快一尺的距離,但這也只是增加了它憤怒的程度。
怪物一陣偌大長久的嘶吼,震的桃林繽紛墜地,猩紅血腫的眼球充斥不盡,是瑟瑟地人心顫抖,暗示下一刻的無情反撲,會是慘絕人寰的驚艷之舉。
爺爺看到此種情況,內心又是一陣唉嘆與情急,急忙地對著朱武說道:「快要他們回來,那隻不過是一堆血肉傀儡,這樣是殺不了它的,別枉送了性命。」
朱武一心想著搶回易錄,根本沒去理會爺爺所說的話,交雜的內心,此刻是複雜的,心想:「就算是要面對妖魔邪道,易錄對爺來說,今天也是勢在必得了,畢竟自己還留有一手。」
倒在地上的兩個壯漢看見其它三人正與怪物膠著一團,找准了時機,互相對眼一會意,起身對準怪物頭顱而來,好似再說:「任它再怎麼猖狂,頭顱離了身,生命便是終點。」
意想不到的一幕,只見那怪物血口飛濺,二人躲閃不及,隨之飛出的墨綠液體淋了二人一身,二人頓時只感渾身灼痛,痛苦難當,有種身體燃燒的苦憷,伴隨全身,好似整個人快要融化,一聲遍地哀嚎,焦煙漫跡,在漆黑的夜下,已是血肉模糊,唯留下腐蝕過後的滾滾刺鼻腥臭味。
此情此景,三個壯漢看得是目瞪口呆,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怪物雙手一出力,絞斷了抓住的刀身,隨之怪物皮肉掉下一大截,裸露的白骨看得人心驚肉跳,失神受驚的壯漢拿著絞斷的刀柄,正不知所措,伴隨著怪物白骨利爪的突然襲擊,一下子壯漢身體就多了兩個駭然的大窟窿,止住的呼吸還來不及最後的一絲掙扎,整個軀體就被怪物拋在了遠遠滴桃花林叢中,只聽得一聲落水聲響,驚起了我恐懼萬分的內心。
這種血腥的場面使我心怯不已,驚恐不絕,十多歲的年齡就讓我看到了這俗世的生離死別,慘痛悲絕,這對我弱小心靈的打擊還是蠻大的,以致我被驚嚇得不敢睜開雙眼,哭的不可開交。
面對這種情況,爺爺無可奈何,完全沒有應對的辦法,緊緊地抱起我,讓我可以感受到一絲溫馨與安全,也想不出針對那東西的辦法,因為沒有人比爺爺更了解,它沒有情感與意識,就只是一具行屍走肉,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天亮,等一切恢復自然。
爺爺顧及到我的安危,一時束手無策,打算先放棄搶奪易錄,退守到祖祀祠堂內再從長計議之時。
專註的朱武卻有了動靜,汲取了壯漢打鬥敗陣的經驗,朱武方悟出其中的端倪,自知武力無法傷及其身,悄然地得意一笑過後,憤然地脫掉裹身的外衣,一件看似普普通通,形似破破爛爛的兜綾從他胸膛纏繞而現。
儘管是在這種讓人不寒而慄、怎麼也讓人沉不下心來的場合,但是由於朱武這一看似滑稽的舉動,使得傍邊的幾個壯漢對他失了莊重,頓時啼笑皆非!
然而,看到兜綾的那一剎那,我整個人如有所感,如沐春光,再沒有了哭泣,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那種感覺柔和細膩,振神而又讓人難以安心...
爺爺是見過世面的人,他看到兜綾的反應,異於所有人,是不可思議更是驚懼不已,陡然而出的傷感顯露於表,震驚道:「這是朱文的~護身兜綾,沒想到朱文這傢伙真的狠心那麼做了,他~簡直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