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會見市長
津都市市政大樓。
林墨換了一身行頭,身穿黑色修身西裝,白色的襯衫,紐扣一絲不苟的全部拈上,手腕上卻佩帶著小米手環,隱約地從袖口裡露出來。
腳蹬一雙尖頭皮鞋,擦得油光鋥亮,絲毫不染。
他跟在夏院長的身後,不緊不慢,看上去倒像是貼身保鏢,又像是跟班的侍從。
林墨納悶了,心中的疑團就像北方的霧霾,夏院長口中的特殊身份究竟是誰?
夏院長終於停下了腳步。
林墨抬頭一看,眼前一亮,「市長辦公室」的門牌格外刺眼,眩暈。
「難道是親自送丁浩然來津都養老院的郭市長?」林墨在心裡犯著嘀咕。
「莫非郭市長就是夏院長的親戚?難怪夏院長沒把郭市長放在眼裡,原來還有這層窗戶紙哦!」
林墨心裡越想越糾結,糾結的是郭市長明明知道丁浩然瘋了,那為什麼不送往津都精神病院,而是親自帶隊送進養老院?
莫非他認為丁浩然是在裝瘋賣傻?
還是想有意保護丁浩然的人身安全,畢竟醫院與養老院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林墨,雲里霧裡,幾乎墜入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茫茫困惑中。
夏院長敲了敲門,聲音很輕,很柔,完全不是那天罵著董天楠敲桌的力度。
林墨貼身體驗到了那句「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威力了。
「進來!」
屋子裡傳來了一聲貌似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尖,很細,音質如玉擊瓷。
進來時,郭市長正忙碌著,他用餘光瞄了一眼,招招手,示意讓他們坐下來。
「城西的那塊地,你們建設局要抓緊做好規劃,絕不能草率行事。好了,就這樣吧,我這邊還有事,我先掛了。」
郭市長掛完電話,匆忙站了起來,親自倒了兩杯涼開水遞了過來。
林墨懷疑人生了,真沒想到一個市長親自倒水,一點臭架子都不擺。
這真是小刀捅屁股,開了天眼啦。
「老夏,丁浩然的情況還好吧?」
「郭市長,多虧了這位護工了!」
「護工?」
「別瞧他是護工,他可是我的福將,男人的幸運星哦。」
郭市長正眼瞧了瞧林墨,小夥子帥呆了。
小夥子年紀二十歲左右,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他就是把你治好的那個醫生?」
郭市長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
「是啊!你別看他年紀輕輕,道業挺深哦!尤其他的一手針灸堪稱一絕!」
「針灸?這不是中醫嗎?」
「是的,郭市長,西醫治標不治本,而中醫反其道而行之。」
半天沒說話的林墨突然插話了,一說話,倒令郭市長刮目相看。
心想,看來這小子不是什麼殘磚碎瓦,要不然,就道不出中醫的精髓。
「我倆是兒女親家,他要是沒有兩把刷子,我帶他見你幹嘛!」
林墨心裡咯噔了一下,原來他們是這層關係,心裡不由地感嘆著。
「我治,這方面困擾我好久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可我愛人常常在我耳邊嘮叨,害得她這幾天都不理我了。」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除了油鹽醬醋茶那些小充實,其實骨子裡最在意的還是那些燈火闌珊處的溫存。」
夏院長兩手攤開,夸夸其談,儼然一個情感專家。
「就在這治?這可是辦公室哦,要是有人闖進來,恐怕不好吧。」
「沒關係,郭市長,用不了多長時間。」
林墨信心滿滿,就像拉滿的弓箭,躍躍欲試。
林墨反鎖房門,拉好窗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牛皮包。
郭市長緊鎖雙眉,看那臉上驚恐的表情,就好像林墨要拿刀劁了他一樣。
引得林墨捧腹大笑。
「郭市長,你那麼緊張幹嘛!」
「我緊張?大風大浪我都經歷了,還怕這些小玩意?」
郭市長極力爭辯,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來。
「夏院長……」
林墨手伸得賊長,一雙白嫩修長的手,勾住了夏院長的眼睛。
夏院長見得太多美女的手了,他突然感覺這手比女人的手都要好看。
可惜啊,他是個男兒身。
夏院長把打火機放在了林墨的手上,離開時還不免摸了一把,那軟的就像棉花,驚得夏院長吐了吐紅舌頭。
「你摸錯了手哦!」
林墨舔了舔舌頭,朝夏院長一頓戲耍。
羞得夏院長面頰隱隱發燙。
郭市長也笑了。
「老夏,老了,老了,你不會口味變得那麼重吧!」
「我上廁所去了,不理你們了。」
夏院長倉皇而逃,恨不得自己長上一對翅膀,飛得越遠越好。
林墨從牛皮包里取出銀針,烤火,擦酒精,消毒一番。然後把脈。
「郭市長,你體內陽氣挺足哦,只是邪火太猛而已。」
「邪火?」
「對,就是腎火過旺哦。」
「可治?」
「你這比夏院長簡單多了,去除腎臟邪火就可以了。」
郭市長聽林墨這麼一說,一下輕鬆了一大截,就像高考的莘莘學子考完所有課程后,放飛自我。
林墨一針一針扎向了中極、關元、氣海、腎俞、命門五大穴位,出針之輕巧,扎針之迅捷。
還沒等郭市長反應過來,那五根明晃晃的銀針就已經落位了,郭市長一點覺察不到刺痛,就像沒扎針一樣。
郭市長暗暗在心裡驚呼,這小子真不是吹牛皮,果然是行家裡手。
可是,他這麼年輕,他的手法怎麼看都像是個老中醫。
嗨,真是長江前浪推後浪,一浪更比一浪強啊!
林墨氣運丹田,暗施乾坤內功,一股強大的內力席捲而來,猶如錢塘江春潮迅猛不可阻擋。
由內而外,由掌心擴至空氣,一股強烈的衝擊波撞擊著五枚銀針,銀針均勻而抖動了起來。
郭市長體內立馬熱流涌動,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氣血所到之處,所向披靡。
半小時后,郭市長似乎發現自己年輕了好幾歲,渾身散發著能量,體內的荷爾蒙愈演愈烈,一種渴望悄然而至,一種衝動蝶泳而來。
「小夥子,謝謝你哦!」郭市長笑著說道。
「不打緊,我再給你開個調理陰陽的方子,早晚煎熬一包飲湯汁,一個星期,你就生龍活虎了。」
郭市長緊緊握住林墨的手,心中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時候,夏院長拍馬趕到,站在門外扯破著嗓子。
「我進來了!」
林墨打開門,結果夏院長啥也沒看到,兩人早已結束,只看到郭市長老臉笑得菊花朵朵。
「郭市長,我有一件事麻煩領導幫忙!」林墨笑著問道。
「說,小夥子。」
「我在治丁浩然時,他經常念叨一句『是我害了你』,我猜想這與半年前他老婆的一次交通事故有關!」
「你需要我怎麼幫你?」
「麻煩你跟津都市公安局打個招呼,我想借閱一下當時的卷宗,解鈴還是系鈴人,丁浩然的病我想很大一部分跟他妻子有關係。」
「這可以,你哪天去公安局,我跟邱文淵局長說一下。」
「謝謝哦,郭市長!」
「你也是公事嘛,沒什麼可謝的!你們夏院長那有我的電話。」
林墨跟著夏院長,一前一後,風一樣離開了市政府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