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宋守城
這倆人都是年輕小夥子,跑得非常快,大概半刻鐘,感覺身後沒了動靜,宋守城停了下來,不停的喘著粗氣。這裡能見度非常低,他倚靠在一棵樹旁休息。宋守城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他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那批人會不會都死了,那個失蹤的人是不是被那個東西拖走了,但是來不及細想了,他必須馬上逃離這個地方。
他嘗試地喊了幾聲林昌言,但是並沒有回應,背上立即冒出不少冷汗,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必須要走出這片森林。宋守城拿出地圖和指南針,剛才跑得太急,並沒有注意方向,森林裡四通八達的,並不好辨別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找不到來時的路,這意味著又多了一份未知的危險,說不定還會碰見那個東西,但如果往前走的話自己可能也是同樣的下場。
宋守城也並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他還是更想往前走,命可以說不是他最珍惜的東西,所以,他最終沒有回頭。他準備坐下休息一會兒,補充補充能量,突然發現一個紅色的標記。
這是一條長在樹里的紅色繩子,把紅線綁在樹上,時間久了它就和大樹融為一體了。這條繩子是個紅色的綢緞繩,綁在樹枝上,宋守城也是不經意間往樹上瞟的時候看見的。
他把包和鏟子都放下,拿著指南針爬上了樹枝,坐在上面。他先是觀察了一下那條繩子,已經長在樹枝上了,時間應該非常久遠。他思索了一會兒,想到了兩種可能,一是這繩子綁在這兒只是做標記,告訴自己曾經來過這兒,或是告訴別人自己來過這兒,另一種是給別人指路。
但是,如果是做標記的話,每次都爬到樹上綁繩子未免也太麻煩了,所以,宋守城更傾向於後者,他拿出指南針記錄著方向,霧現在這麼大,地圖已經不管用了。
孤注一擲,在這種情況下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了,但是宋守城沒得選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到過這兒了,這讓他瘋狂的想要到達目的地。他拿起包和鏟子往前走,並時刻仔細地留意著樹上,不放過一絲細節。
如果林昌言沒有死的話,可能會在路上碰上。一路走著,到了晚上,霧又散了些,能見度越來越高了,宋守城放鬆了一些,他找了棵大樹爬上去休息,走了一天路,很快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人在喊他,接著就是蟲鳴聲充斥耳間。過了一會兒,又喊了兩聲,宋守城聽的非常清晰,立馬坐了起來,瞌睡全醒了,好像是林昌言。
宋守城立即翻身下樹,只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這時他發現霧氣已經全部散去,月亮又大又圓。他興奮地喊著林昌言,拿起背包朝著黑影的方向追過去,跑了很久很久,四周除了樹還是樹,並沒有看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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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就是颳風了,風一陣一陣地吹,樹葉沙沙作響,一點都不涼爽,冷,非常冷。有種類似於陰間的風,宋守城想到那個黑影頓時臉色煞白。
宋守城此刻才看見,他所站的地方,像是一個被人畫了一個大圓,準確的說是有人在很久很久之前建的一個檯子,再準確點說是被人在地上圍了一圈。
而此刻,宋守城正處於這個圓的中心。這邊的樹並不茂密,在這個圓的上面並沒有樹枝樹葉的遮蓋,空了一大圈,他的頭頂正對著月亮,這是個被人計算好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在這裡計算好的。眼睛適應黑暗后,在這種情況下足夠看清周圍的一切事物,宋守城甚至有一瞬間不能動彈,他的心臟快速地跳動,渾身開始冒冷汗,張著嘴但無法出聲。
宋守城心裡很明確,這就是目的地。
「後來呢?」我問宋青。
他並沒有告訴我後半段,不過我知道林昌言肯定沒有死,甚至還掌握了什麼秘密,這種探索的過程使我越來越興奮。
馮野把頭髮挽起來了,素顏出現在我面前,再也沒有當初嫵媚的樣子。
我們在山腳下稍作歇息,夜晚,我看著漫天的繁星有些出神,和故鄉的夜空一樣,小時候常常和爺爺坐在門口的板凳上看著天空,夏天的風吹得後山的竹子沙沙作響,那是個美妙的夜晚。
我們五個人圍坐一圈,中間生起火堆,四處還有蟲鳴,我感覺到了人間的煙火氣。四眼坐在我的對面,他扶著眼鏡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單獨走夜路的經歷。」
我心裡不屑,活這二十幾年,誰還沒有過夜路。他接著說道:「有一天晚上,我喝完酒,單獨走在一條漆黑的小路上,打著手電筒,真的,伸手不見五指,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身後跟著一個紅衣女人,一身大紅色的衣服,穿著紅色的高跟鞋,她也打著手電筒,我沒敢回頭看。」
我其實一直覺得四眼挺會說的,沒想到他這麼能扯,感覺能扯出花來,也許這是恐怖故事該有的基調呢,在這山裡,最容易遇見些不幹凈的東西。
大張在一邊吃著壓縮餅乾,一臉懷疑地看著四眼,宋青顯然是來興趣了,四眼拿著柴火比著,繼續說道:「那個女的的高跟鞋在地上踩著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在晚上格外刺耳,當時我心裡已經開始慌了,我放慢腳步,想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我的眼睛不停地往後面瞟,看著她慢慢地走到我的前邊。首先映入眼帘地是她的胯部,一扭一扭地,那姿勢極度嫵媚,妖嬈,我原先還以為她是鬼,但我一看地上有影子,我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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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沉浸在她的背影的時候,她突然轉過頭,她在朝我笑。」四眼睜大眼睛,「你們知道嗎,她朝我笑之後竟然張著嘴朝我吐著舌頭,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魅惑的姿態,我去,我頓時想撒腿就跑,我是那種人嗎?」
「你難道不是那樣的人嗎?」宋青敲著飲料瓶問四眼,「你上大學那會兒,最喜歡的就是看女人,每次我們在球場打籃球,你就一直回頭看女生。」
大張一上去就掐著四眼的脖子,「我去,大學那會兒,你害我們輸了多少個球,你給我說。」
「我才沒有,你冷靜一點,我只是看女人,我又不玩女人。」四眼使勁扒拉著大張的手,「再說了,你們自己的球技怎麼樣自己不知道么,垃圾!」
「後來呢,那個紅衣女人怎麼樣了?」
「我當然是拒絕了,像我這麼潔身自好的男人,過過眼癮也就算了。」四眼揉了揉脖子說,「說來也怪,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睡在了溝里,我明明記得我跑回了家的。」
馮野說:「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記不得了,找個溝就躺下了。」
頓時哄堂大笑。
吃過夜宵,他們就早早休息了,我躺在外邊,伴著月亮和繁星,思索著。我從小在山裡長大,這才是待過最舒適的環境,聽著蟲鳴,伴著月光,吹著微風,我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我經常做夢。我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遠處看見一點藍光,很像螢火蟲,我向前跑著,想要抓住那隻螢火蟲,越跑越近,那點藍光越來越大。等我跑到那道光的前面,才發現,那是個小木屋,看起來年代久遠。我走到門口,那扇門是關著的,我嘗試著上前敲了敲門,門開了,開門的是個男人,長得比較胖。
「請問有什麼事嗎?」他問我。
我很厚臉皮地說道:「我迷路了,這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能否讓我投宿一晚,明天一早我就走。」
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非常溫柔,「怎麼了?是個小姑娘呀,快進來吧,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她腳上的繡花鞋,是白色的,特別吸引我的眼球,我簡直挪不開眼,她就那麼笑著,笑著,然後我就醒了。
我看了看錶,已經後半夜了,我在外邊睡著了,出了一身的汗,汗從額頭滴落下來,掉落進土裡,然後消失不見。我抬頭看,一片漆黑的樹林,頓時感覺十分神秘,彷彿裡邊有無盡的寶藏,非常吸引我,我看了很久很久,非常久,甚至有點入迷,我感覺後背一涼,腦袋好像被人敲了一下,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