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進城
兩天後,我和福海終於走到上元宗的範圍,眼前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在山頂還依稀能看到些許霞光。
我問福海那是啥,福海說應該是同門在修鍊。
我點了點頭,山下有一個小城鎮,福海說叫上元鎮,就是依附於宗門而建,平時宗門也會派人下山到鎮里採購東西,同樣的,鎮里若有資質的小孩也可能會被宗門選中,從而帶入門修鍊。
所以說還得有資質的人才能入選?我問。
當然,宗門每次下山都會帶上特殊的道具,可以根據你體內與元氣的親和度來判定你是否有修行的可能。
那你當初是什麼動靜?我問。
福海躊躇片刻,來了句亮了反正。
亮了?
我來了興趣。
有多亮?
福海這小子,我漸漸已經摸透了,每當我觸及到他的軟肋,他就會開始逞強,但其實就跟紙一樣,一戳就破。
反正挺亮的,當時我眼都閉上了。
有沒有可能是你不敢看。
你說是就是把。
福海說完就往前走了。好傢夥,這徒弟怎麼這麼小氣。
說著,我倆就走到了城前。
城衛看著我倆,皺了皺眉,拿刀把我們攔了下來。
我很疑惑,為啥不讓我們進。
他說這兩日會有上元宗的弟子下山來城裡採購,禁止閑雜人等進城,擾亂秩序。
我笑說大哥你錯了,我倆雖衣衫襤褸,但也有正經職業,豈是閑雜人等。
他從頭到尾看了看我們,問我們是什麼職業。
我笑說我倆乃是丐門子弟,平時行降妖除魔,懲惡揚善之事,做好事不求回報,只需在事後賞我們兩口飯吃就行。
守衛吐了口唾沫在我臉上。
福海看了很生氣,想要上前,我將他攔下。
我看著守衛,笑說這位兄弟,我倆無冤無仇,只想請閣下行個方便,讓我倆進城,不瞞你說,這次我倆也是要上山的,我這不成器的徒兒原是山上宗門弟子,但因一些誤會而被驅逐出宗,所以這次我們是專程回來去澄清誤會的。
守衛看了看福海,說我撒謊也該撒的實際點,給我們十息時間趕緊滾蛋,不然就要動手了。
福海最近傷好了,正手癢,已經擺好了架勢。
我也覺得這事應該不用我出手,不然萬一又鬧出人命了就難收拾了,就交給福海去表現表現吧。
然後福海就跟守衛動起手來了,我在一旁看熱鬧。
拉扯間,我彷彿確實看到福海周身有一層淡淡的熒光閃爍,呈灰黃色,給人一種厚重之感,這應該就是他說的功法。
只見福海一拳轟出,直奔守衛面門,守衛用手肘格擋,另一隻手拿刀橫掃,福海雖有功法,但也不想硬接,撤拳躲避,轉身用右腿橫掃對方下盤,守衛躲閃不及,被踢倒在地,福海見狀欺身上前,一隻手按住握刀手虎口,另一隻手捏緊拳頭就給守衛鼻子一拳,守衛吃痛,鬆了握刀的手,福海立馬將刀奪走,反手頂在守衛脖子前。
挺好。
你爺爺雖已離開宗門,但對付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福海高傲一笑,將刀隨手一扔。
直插我面前,我看刀離我的腳邊只有一公分。
你個奶奶的,膽敢陷害為師,今晚罰你沒飯吃。
我給了福海一腳,進城前路過守衛,我看了他一眼,嘆口氣搖了搖頭。
福海見我沒說什麼,也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了兩步,回頭吐了他口唾沫。
我倆沒打算立刻上山,而是打算在城裡先逗留兩日,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好玩。白天我就和福海一起乞討,晚上一起睡橋下。
我告訴福海,你別看乞討就是一個伸手要飯,但其實裡面也是有玄奧可言。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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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玄奧?福海好奇。
那就要從精、氣、神三個方面去著手。
我雙手一背,開始道來。
首先你看精這個字,貴在左米右青,意思就是年輕的去要飯才能精,所以很多人為什麼要不到飯,為什麼苦苦嘗試也沒有任何辦法,就是因為不夠年輕。
福海驚了,似乎想不到要飯還和年齡有關。
第二就是氣,我繼續說。你去要飯,得有氣質,若是畏畏縮縮,畏手畏腳,那你給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別人要麼認為你是逃荒的,要麼是犯了事兒,都不敢收留你,免得給自己惹火上身,哪怕給你口吃的,也就是像丟垃圾一樣丟給你,豈不是白白丟了臉面。
我覺得已經丟了,福海捂臉。
別打岔。
我讓福海把嘴閉上,繼續說道。
第三,就是神,何謂神,精在內,氣在外,合二為一,即為神,此狀為師摸索十餘載,也才掌握其中的道理,口中說不清楚,待為師給你顯露一手,你就明白。
說罷,我帶著福海來到一處客棧前,讓他跟我進去。
裡面人不多,三兩個,幾壺酒,幾碗肉,店長看到我們,正欲驅趕,我忙上前,貼近老闆。
老闆忙退兩步,問我幹嘛。
我和藹一笑,直言我與徒兒路過此地,想討點飯吃。
老闆指著門口的牌子,我轉頭一看。
乞丐與狗不得入內!
老闆說你們兩樣都佔了,還不快滾。
福海大怒,不知道是在怒前者還是後者。
我笑著攔下福海。
非也非也,我倆並非乞丐。
老闆氣笑,問我倆是何人。
丐者,苦也命也,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凡間修行數十載,觀日月星辰,行蒼茫大地,於三十三天星辰之地悟道而起,業果大成,遊歷四間,識得這徒兒,一路風霜洗浴,烈陽籠罩,脫去凡身。今路遇此地,緣也命也,倘若老闆助我倆,則日後必將大機緣加身。
老闆摸不清我的路數,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福海,給這位老闆看一下你的成果。
福海沒聽懂意思,還在那愣著,我沖他眨了眨眼睛,他才明白。
只見他馬步一紮,周身開始煥發出灰黃色的熒光。
看見沒,我指著福海,這就是我徒兒脫去凡身的證明,待神功大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說著我抬起一張板凳遞給老闆,讓他試試。
老闆也驚了,左看看右瞧瞧,放下板凳,然後進裡屋拿出一籠包子,遞給了福海。
福海看著眼前的包子,眼睛都笑彎了。
我向老闆道謝,拉著福海走了。
福海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傻呵呵的笑。
我問他笑什麼,他說他沒想到可以用自己的本事來討包子吃,這種靠自己的本事吃飯的感覺真好。
說完他發現不對勁,說這些全是他的功勞,跟我說的這些精氣神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給他腦袋來了一下,沒有我的鋪墊,哪有你的舞台,我讓他趕快謝恩,給我個包子讓我嘗嘗。
味兒挺正,就是剛才好像看到福海有點激動,把口水滴上面了。
媽的,這不省心的徒兒。
我倆本來打算兩天後上山,結果沒想到正主自己找上了門來。那天早上我倆如往常一樣睡在橋下,結果迷迷糊糊感覺有個人在打量我們,我睜開眼發現不認識,但他好像認識福海,在那裡傻笑。
我把福海踢醒,果然認識,原來是福海的一個同門,算不上師兄師弟,平時可能見過兩面。
反正意思就是嘲笑福海如今離開了宗門,變成這幅人模狗樣,不如巴拉巴拉,我覺得聽著沒意思,就翻了個身繼續睡,先看看福海怎麼解決。
福海跟他掰扯了幾句,看情形應該是打算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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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這哥們應該可以帶我們倆上山,我覺得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我又翻身回來。
只見福海已經和那人到了外面空曠點的地方,擺好架勢準備動手了,我看著那人身上也有熒光,不過是綠色的,不知道是什麼屬性的元氣,但看熒光的凝練程度,比福海稍勝一籌。
果不其然,他倆正式一打起來,福海就落了下風。
那人的身形十分敏捷,打鬥間還有餘力可以嘲笑福海,而且福海基本摸不到他,打了幾回合,福海越打越氣,乾脆擺出防禦姿勢,以守為攻。
那人見福海不動,便繼續惡語相向,一邊說一邊跳。
像個猴子,我心想。
但福海聽得直是渾身發抖,我心想要遭,果然福海放棄防守,朝那人撲了過去,那人眼中一喜,便繞過福海直奔後門,福海一時反應不及挨了一掌,倒在地上。
我看到情形不對,也坐起身來,看來是時候該為師出馬了。
那人本來打算繼續補一手,但看我起來就退了兩步,看向我這裡。
我拉起福海,問他有沒有事。
他搖了搖頭,我說你休息片刻,交給為師即可。
我來到那人面前,他問我是誰,我說我是他師父,他又傻笑了一陣,我不知道為啥有些人總喜歡將傻笑掛在嘴邊來顯示自己的智商。
我說我要跟你打個賭。
他本來打算直接拒絕,因為他覺得我是個傻子。
但我激了他兩下他就應招了,搞不懂這些宗門弟子好像總是對自己的名譽看得特別重,是我我估計還會討價還價,他倒沒有,全應下了,我說我贏了的話就帶我倆回宗門一趟,他直接應下,就等著我說開始就要出手了。
我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太年輕。
於是我雙手背後,抬頭望天。
他問我怎麼還不出招,我說年輕人,我已經出了。
他有點摸不著路數,一時間場面定格住了。
過了片刻,不知道誰放了個屁,應該是福海,這孩子打小腸胃就不好。
那人蚌埠住了,朝我襲來。
我直接開跑,他大怒,問我這是幹嘛。
我說當然是比武啊。
他說有你這樣比的?
我說年輕人見識短淺不怪你,有種就來追我呀。
他氣急,使出功法朝我追來。
我感覺他的功法應該是風屬性,因為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
很快他就快追到我了,只見他手已經伸出,我看那個上面的青筋,感覺他應該很生氣。
可惜在他即將抓到我的時候被地上的石頭絆倒了,我緊急剎車,他就在我面前摔了個狗吃屎。
我能感覺到他眼中的不解和憤怒,但我這次可沒留手,捏起拳頭就是一坨。
好爽。
他緩緩爬起,眼睛都變紅了。
我心想這孩子真可憐,年紀輕輕就眼睛不好。
他又朝我襲來,我繼續跑。
他快氣死了,說讓我停下堂堂正正的來決鬥。
我說我正在施展疾風步法,有種就抓到我。
他這次鉚足了勁,一下子就抓到我。
我看你怎麼。。。
他話還沒說完,臉就撞到前面的樹上,絲毫沒注意我在往樹那裡跑。
我歇息了片刻,等他又爬了起來,我看到血都滴到胸口上了。
只見他的胸膛在劇烈起伏,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累的。
他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把劍,看來是打算動真格了。
我說年輕人不要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的不友好。
他沒廢話,大吼一聲朝我刺來。
速度極快!
我趕忙俯身躲過,一腳豎起,直接撞在他那裡。
過了片刻,一道慘烈的哀嚎聲響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