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堂姐駕到
「姐姐姐姐姐!?」莫辭遐揉揉眼睛,可剛剛看得真真切切的白影卻消失在其面前,代之的是羽涅。
「姐?」羽涅問道。
白開心一場。莫辭遐想。堂姐是認的,以前天天來莫辭遐家輔導她和陪她,因此莫辭遐將她視為家人。
「涅姐,我,我,我剛剛看到我堂姐了!」莫辭遐慌慌張張,「不過大概是我看錯了。」
「堂姐。」羽涅特意加重了語氣重複了一遍。「你指那邊和社長說話的人啊。」
「!?」莫辭遐扭向那邊。
羽涅小聲加了一句莫辭遐聽不到的話:「玷污了堂和姐這兩字。」
「霧笙你居然連這兩人都沒認出來,是不是該摳出眼睛換一雙了?」那邊修大棚的社長呵呵笑道,「換紫色吧。」
看著倒下的大棚架,霧笙踹了一腳:「死……辦事效率真低。」
「留一會玩玩。」社長擺了擺手。「你也是。」
霧笙沒有回答:「其他人呢?不放他們回家?」
「再放工資扣光了。」
「這是你的苦衷?」
「顯然是的。話說今天怎麼想不開來這了?以學姐的身份來玩還是搞破壞?」
「了心結。」
「喲,覺悟了?不錯。」
「呵呵。」霧笙正要結束談話,下面卻叫起來了:「姐!是你嘛!」
那麼多年心心念念的堂姐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莫辭遐心裡波濤洶湧。
「是我。四年沒見了。」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喲。」社長呵呵地對莫辭遐笑道。
莫辭遐沒聽社長的話,反而是把注意點放在了奇怪的地方:「四年?姐你大概是在四年前看到了和我很像的人了吧!雖然我這長相確實挺大眾的,剪影里認不出誰是我,但咱都五年多沒見過面了!」
「那就是五年。怎麼今天想著來園藝社了?天天種地不臟嗎?」
「因為園藝社放學早嘛!放學早,就可以在家多打會遊戲耶!是存粹的摸魚社!」
霧笙點點頭:「以後電子遊戲少玩點,多讀讀書。」
「打咩!好不容易能摸到手機電腦平板怎麼能看書呢!」莫辭遐一邊叫著,一邊暗自思索姐好像和自己生遠了。
「辛苦你了。」霧笙對莫辭遐說。
羽涅已經把頭別過去了。一種奇異的氣氛瀰漫在三人中。
莫辭遐看看羽涅再看看霧笙:「你們老早就認識?」
「不我不認識她。」羽涅立刻撇清關係。
霧笙鄙夷地看了眼羽涅。羽涅也回敬了一眼。
「集合了大家!」社長的聲音從遠處花園的角落傳來。霧笙暗示莫辭遐留下。
「她得走。」羽涅看破了霧笙的動作。
「她不走也沒關係。」霧笙強行按住莫辭遐。
見羽涅憤憤地走了,霧笙對莫辭遐做出一個招手的動作,「稍微耽擱你一點時間。你不覺得這花園……」
「很怪異!」莫辭遐秒答,「但其他人不這麼認為……」
霧笙將莫辭遐帶到了一株繡球花前,並擋住一朵:「因為繡球花和牽牛花?」
「顏色不對勁。」
「還有別的原因嗎?」
「沒了。社長不允許我們亂走。」
「那這株白色的繡球花呢?」霧笙蹲下,擺弄著這朵格格不入的白花。
「後花園居然還有白色的繡球花?」莫辭遐驚訝道,「我以為只有那些開得妖艷的紅的……」
「看上去是白色,但事實上是綠色繡球花。最常見的繡球花色之一。」霧笙指尖一用力,那花便落在她手上,「美嗎?」
莫辭遐點點頭。
「美吧,為了這美麗明天你去羽涅家住,在這之前去上課的小教室最裡面的那個書櫥,這外圍有幾層桌子擠在一起,挪開桌子后打開書櫥最下層的儲物櫃。」
「噢……好像是能推動主線發展的關鍵任務誒!雖然很突然……也就是說盒子已經確定了在書櫥里了咯!可解開的時候會不會有人傳送到我附近啊!或者已經見到了這隨機刷新的盒子?那樣我就沒法衝刺了!」
「她不可能撿到。但你不解鎖鏈就會被強行拉著走向一條路。」見社長正帶著一眾人過來,霧笙便停止了這個話題,「二選一罷了。」
「二位在這裡做什麼呢?啊呀,怎麼少了朵花?」
莫辭遐順著社長的視線,腳邊全是繡球花被掰開的花瓣。社長點點頭:「原來在這兒呀。」
「風刮的。」霧笙說。
「好——吧,那既然是妖風刮下來的也就沒辦法咯。莫辭遐你可以回家了。」社長打開了鎖,推開門,左右看了看,確認一切無誤后,悄悄對莫辭遐說了句「提高警惕」。
厚重的大門合上了。羽涅心不在焉地對莫辭遐說了一句「我去查衛生,不用等我,你先回家」后就走了。
霧笙突然出現在了她身邊:「該回去了。」
莫辭遐全然沒有被嚇到:「姐你今天怎麼突然想到來學院了!」
「來看你。」
「這麼突然誒!」
「突然想到你要直升考了。」
「直升考姐就放心吧!我絕對能踩死線過!」
「日常呢?」
「好巧不巧剛好都是第一。」
「那剛剛我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吧。」
「當然!就連魚都有超過一個月的記憶,我怎麼可能呢!」莫辭遐嘟嘴表示不滿。
「那就好。我今天和媽打過招呼了。」
「也就是說姐你要來我家住一晚嘛!太好了!不過我現在天天熬夜玩遊戲,你不在意吧?」
「既然成績在那裡,那就夠了。」
兩人走向天橋。莫辭遐先開口:「我還以為你會對我玩遊戲說三道四呢姐!」
「不至於。」
「我那成績就不可能是我偷看來的?」
「能在學院的監控下偷看成功也是種本事。」
沒有逗成姐,莫辭遐有點小失落,於是她趕緊轉移話題:「在這橋上看水泥森林沐浴在殘光下真是一大奇景。」
車輛在腳下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殘光就算了。什麼都照耀不了,還會帶來黑暗。」霧笙看著另一邊的逆流。
「姐在看什麼呢?」莫辭遐將頭探去。
「只是在嚮往朝霞罷了。」霧笙轉頭。
「朝霞後面就是雨……才不要下雨哩!」
霧笙聽到后沒有一點反應:「並不是每次朝霞的時都會下雨。冬天上學時停一下腳步在這裡好好看一次日出吧,你會很喜歡的。」
「但我真的不喜歡朝霞。」
「星球不能停止自轉和公轉;海陸熱力差異不會消失;高壓和低壓一直存在;鋒面也是。雖然梅雨已經過了,但隨著全球變暖逐漸嚴重,暖熱氣流向極地擴展,高緯度地區氣候變暖,降水增加;中緯度地區氣溫升高,颱風頻度和強度增加,颱風源地擴展,極端天氣變多。」
對於教科書上的原話莫辭遐無言以對。
「而且如果你生活在熱帶地區怎麼辦?熱帶雨林氣候,終年受赤道低壓控制,高溫多雨,全年皆夏年降水量大多都在2000毫米上,且全年分配比較均勻;熱帶稀樹草原,受赤道低壓和信風交替控制,全年高溫乾濕季明顯交替,赤道低壓控制時為悶熱多雨的濕季,信風,不論是東南信風還是東北信風控制時為乾旱少雨的乾季。這時你可能會喜歡,但你的機體那時會嚴重缺水。同理熱帶沙漠氣候也是,受副熱帶高壓和內陸信風交替控制,常年乾旱少雨,年降水量不足125毫米,氣溫極高,日照強烈。那時你估計就會喜歡上雨了。」
「誰閑著沒事幹要去那種地方啊。」
「當地的原住民。」
此時有些人鬧鬧哄哄地爬上了天橋。是一些高中生,好像在討論他們今天模擬的地理考選擇題答案。
-「嘿!溫帶草原帶年降水量在250~500毫米之間好嗎!這個老師上課還強調過的!」
-「不管了,反正考完了,今天放飛去咯!」
打算把自己綁在火箭上來場宇宙之旅?莫辭遐心裡吐槽。那群人走了下去,天橋上又只剩下形影孤單的人了。
「我知道了,或許溫帶大陸性氣候適合我居住。」莫辭遐說。
「書本上的理論還要放在實際上實踐。你可知大陸內陸是什麼樣嗎?為什麼機場只有這幾個地方?」
「這我還真沒想過。因為我不怎麼喜歡旅遊......」
「鬼城。只有靠海的地方才適合人們生存。」
「鬼城?」
「西元時期的遺迹罷了。」霧笙給出提示。
「到現在還沒修復好嘛?」
「一顆ragazzo的影響到現在才勉強消失,更別提幾十顆了。」
一輛大卡車從莫辭遐身後的呼嘯著飛過。
「書本上的知識大多隻剩理論了,不過這種東西越少知道越好,大概,呵呵。」霧笙看向那開過的卡車,「就和這大道上有車飛過一樣。」
天色逐漸昏暗,晚霞也逐漸褪去了它的斑斕,只剩一個逐漸沉悶的顏色。天橋上開始出現人影,並且來來往往。夜幕將至。莫辭遐穿過人流正想拉霧笙,卻被躲開了。
羽涅在橋下找了個死角看著兩人。
「話說姐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因為我還是你學姐。」
「那姐你當時怎麼樣內!」莫辭遐眼睛閃閃發光。
「和現在的你一樣。」霧笙看向橋下,「你上來,我知道你在下面。」
「誰啊,難不成是粉毛?」莫辭遐也向橋下探去。
「等下。粉毛?一個扎著雙麻花頭髮長度拖地的異色瞳?」
「其他的沒看清。涅姐將她趕跑了......」莫辭遐對手指。
「那人怎麼了?」羽涅走上橋。
「呀!說涅姐涅姐到!」莫辭遐驚喜,「我還以為你早回家了呢!」
霧笙對羽涅的語氣暫時緩和了點:「不錯。」
「粉毛是誰?你有線索嗎?」
「你相信阿飄嗎?」霧笙問道。
「我是無神論者。」莫辭遐說。
「我信。我非常相信。」羽涅給出了相反的回答。
霧笙點點頭:「阿飄是存在的,不能直接控制陽間,但她可以靠媒介間接控制。」
「內粉毛就是阿飄?」莫辭遐問。
「這個阿飄就是很遜。」羽涅說。
「要是這阿飄真的遜的話,我們也不會在這裡相遇了。」霧笙瘋狂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能力不夠,但腦子真他……虧的沒被吃。」
羽涅饒有興趣地看著霧笙。
「她曾試圖控制陽間,可惜計劃流產了。」霧笙看了一眼莫辭遐后又看向羽涅,「具體流產成什麼樣我也姆知。」
太陽完全下山了,夜幕降臨。
「哇——天都黑了!我就不奉陪了二位!老媽要罵我了我先回家了!灰灰!」莫辭遐突然叫到,隨後立刻無影無蹤了。
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橋上的二人同時嘆了口氣。
「或許我們該和解了。」霧笙說。
「什麼和解,你又不是她,沒必要和解。」羽涅向霧笙伸出手做出握手狀。
那手穿過了霧笙的身體。
「維持這個形態辛苦了。你是霧笙的ai吧。」
「沒事不辛苦,呵,除了學習那個逼的語調和維持這個形態很累以外都沒事。還有別叫我霧笙ai,喊霧笙,那個逼用的我名字。ai也勉強可以接受。」ai立刻將自己設置為最舒適的藍色透明狀,然後她雙手在背後的欄杆上一用力,撐坐上了玻璃天橋欄杆。
「怎麼,沒見過ai坐欄杆上嗎?」
「你身模呢?」
「嚴格意義上早死了。」
「非嚴格意義上什麼時候合眼的?」
「你指那個逼?你不是和她一起……哦對,那沒事了。她隨後無的啦,話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個逼的呢?我明明裝的不錯啊。」
羽涅看了看腳下的玻璃:「在花園裡我都沒意識到。直到這裡。」
「哦?」
「一個滿口跑髒話,還有一個就是……你沒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