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交易結束
只這一句,他就明白我知道他在出千,而且知道他的藏牌在哪裡。
眾目睽睽,他的手在動,一直在動,他很想將袖口的牌轉移位置,可惜這麼多人看著呢,他辦不到。
我說:「娟姐,你去把陳哥的袖口拉開。」
娟姐走向陳哥,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衣袖。
陳哥手一揚,「滾開。」
當他手揚起的一瞬,我已將桌上的水果刀揮向那條黑色衣袖。
「嘩…」
布料撕裂,「得…得…」兩聲,兩粒麻將掉在桌上。
六筒就在其中。
劉總和馮姐面面相覷。
陳哥與他們配合,甚至換牌,除非有攝像頭,都不可能留下證據。
這家茶樓不是專門的賭場,不會安裝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說話暗示配合也可以不承認。
所以,他們認為自己的出千作弊絕對乾淨。
反而以為陳哥真的抓住了我出千的證據。
怎麼也沒想到,陳哥為了誣陷我,使出了他的絕技。
這是千門中常用的「暗袖」。
所謂暗袖,就是在衣服的某個位置做一個貼合身體的口袋,裡面裝著要出千的牌。
暗袖與衣袖靠手掌之間有一個滑道,可以很順利地在扣牌時錯位換牌。
這是千術中的武千手法之一。
武千,是千門中對藉助道具出千的統稱,現在的近境魔術中有許多與之相類似。
幾年後的春晚出現了一個近境魔術,當著現場觀眾的面,魔術師將硬幣從手上轉移到透明的玻璃杯內,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硬幣是怎麼進去的,無數人為了揭秘,把視頻無數次慢放,依舊找不到破綻。
當時的表演震驚了所有觀眾,一時間在整個華夏掀起一股近境魔術熱。
魔術師藉助的就是道具,和武千的出千手法類似。
但那是表演,不需要道具檢查這一關,所以它比武千更容易實現。
暗袖手法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出千之後,牌還在身上。
要是被人懷疑出千,他得迅速轉移掉牌,否則很容易被抓現形。
我也解釋一下與武千對應的文千,我所學的就是文千,靠的是手法。
這些手法不需要道具,靠的是速度,靠的是技巧,通過一雙手達到偷天換日的效果。
陳哥在我胡牌時,突然說我出千,那是詐。
之後見我不承認,一定要他拿出證據時,他不得已用了暗袖換牌,對我栽贓陷害。
只是他沒想到,我不僅看出他在換牌,還看出他用的手法,看穿了他暗袖的位置。
牌在中央,大家目光炯炯。
他沒有機會將牌換回去,所以那張缺少的六筒還躺在袖口內。
被我揭穿,陳哥臉上一陣抽搐,猛地站起身。
他是想走。
我一把抓住他,「陳哥,不是說出千的要剁手嗎,現在請把手留下。」
他猛地一甩,「就你這小雜毛,也配要我的手?」
我一聲冷哼,猛地將他手一拉,死死按在桌上,然後將煙灰缸狠狠向他手掌砸去。
「啊…」一聲慘叫,鑽心透骨。
第二下,第三下……
只是三下,陳***得兩眼翻白,蜷縮在桌子下。
劉總和馮姐完全沒料到我下手如此快,如此狠。
到這時,劉總才反應過來。
陳哥既然是他喊來幫他做局的人,此時他當然得救。
猛地一把抓住我,「姓白的,你幹啥呢,給我放手,***立即放手。」
他居然還在耍威風。
我冷冷看向他,「劉總,出千要剁手是你說的。」
煙灰缸又狠狠砸下去…..
「啊…啊…劉…劉哥……」
陳哥沒向我求情,反而叫劉總。
他還算聰明,這個時候只有劉總可以讓這一切結束。
但劉總卻依舊盛氣凌人。
「姓白的,知不知道後果。」
「後果,什麼後果?」
我舉起的煙灰缸又砸下去。
劉總慌了神,趕緊抱住我,「小白,小兄弟,白兄弟,算了,算了,放過他吧,放過他吧。」
三個稱呼,他已經害怕我的狠勁。
我看了一眼娟姐,「我放過他,那誰放過我表姐?」
說罷,煙灰缸再次砸下去。
陳哥張張嘴,已叫不出聲,而且腦袋耷拉著靠在椅子邊上。
馮姐嚇得高喊,「別砸了,再砸要出人命……」
我冷冷說道,「手還沒剁掉。」,又舉起煙灰缸。
劉總死死抓住我,「兄弟,好兄弟,別砸了,你表姐那個事我一定幫她處理好,一定。」
馮姐一把抓住娟姐,「快讓你表弟住手,快讓你表弟住手。」
娟姐抓住我,「表弟,算了,算了。」
我冷哼一聲,將煙灰缸扔在桌上,「看在我表姐份上,我放過你。趕緊上醫院吧,手應該還救得下來。」
當然,以後想再出千,是不可能的了。
我拿起桌上的票子,抽出一萬塊放在劉總手上,狠狠瞪著他,「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記住你剛才答應的事。」
我的狠,把劉總嚇得不住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我轉頭看向娟姐,「表姐,我們走。」
坐在車上,娟姐沒有開車。
一個保安背著陳哥,劉總和馮姐跟在後面上了一輛出租。
出租的影子在視線中消失,娟姐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表弟,你剛才把我嚇死了。」
她這時把我叫表弟,我還真愣了一下,我淡然說道,「我叫白龍,娟姐,麻煩把尾款結一下。」
她臉突然一紅,抓住手包,掏出厚厚一疊,「小龍,這些全給你。」
我數,將余錢退給她。
她將錢按在我手上,「小龍,今天幸虧有你,要不然,我會人財兩空。」
我將錢推過去,「娟姐,出發前你說的價格,就這麼多。」
她莞爾一笑,將錢放進口袋,然後俯身過來,「小龍,我們去喝酒,我想慶祝一下。」
她的手放在我腿上。
目光如波,柔情似水。
春色綻放,勾魂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