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殺熟
當然,我判定這兩人不可能有配合。
牌桌上,只有劉軍和我認得牌。
發牌時,我都有意將牌用手拿過來攢在掌上,劉軍想看我牌時,只能看到最上面那張。
所以,接下來近二十分鐘時間裡,我已贏了一百多。
而這些錢,主要是從劉軍那裡贏過來的。
這一局,牛大力發牌。
他洗牌前,我隨意地幫他攏了一下牌。
洗好牌,我切牌。
發牌后,我悶牌,裝著不小心將第二張牌露出一小部分。
劉軍已開始注意我,所以,他立即看到我第二張牌是梅花10。
最上面那張,是紅桃。
而他的牌,這次是三個j。
他心裡暗喜,轉到他這裡時,卻裝著很平淡地拿錢,「今天我就一直悶,總有一手能悶出大牌。」
牛大力的牌是黑桃k,另外兩家兩家是雜順。
三圈之後,雜順的兩家雖然心裡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棄了牌。
因為他們感覺牛大力的牌比較大。
這桌上拼演技,牛大力算最差,暈了幾次牌,表情的變化就讓人覺得有大牌,而且還很大。
同花順,黑桃最大,所以除了炸,他是桌上最好的牌,這種牌在正常情況下,他可以一直跟到和任何一家開牌。
所以他有大牌贏的錢不多,沒大牌時被別人殺得狠。
他的性格,根本不適合炸金花。
這是最節約成本的辦法。
而牛大力在拿第三個二十時,發現自己桌上沒錢了,掏了掏口袋,只有十幾塊。
口中不由罵道,「我說你們兩個悶個鎚子啊,我這麼好的牌被你們搞死了。」
劉軍淡淡說道:「你借點錢不就行了。」
牛大力搖搖頭,「搞賭不能借錢,這是我的原則。」
我不由多看了牛大力一眼,雖然人不太靈光,但能做到這一點,不知道比有文憑、高學歷的李明好多少倍。
劉軍之所以要牛大力借錢,是怕我直接開牌,瞬間中斷他贏大錢。
這時,娟姐從樓上下來。
我向她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下時間,說道:「表姐要我出去辦事了,輸贏這一局哈。」
劉軍眼中一閃,「唉,怎麼這麼快。要不小龍,反正你也贏了,我們都悶牌,今天賭個手氣。」
我問怎麼個賭法。
他看看桌上的錢,又拿出錢包,把裡面的百元鈔全部拿出來,推在桌中間,「這裡有七百塊,我全押上。」
我的手放在桌上,故意想了好久,「劉軍,我今天手氣好哦,你別後悔。」
他故意掃了一眼桌上的人,嘿嘿一笑,「你馬上要走,不賭這一局,就沒機會贏回來啊。」
然後,他點了支煙,「就怕你沒這個膽量。」
他也在裝,裝出不甘心我把錢贏了就走,還用激將法。
桌人,其他三個人經常和他打牌,大家都覺得他技術好,手氣不錯,經常贏錢,所以很小心。
而我年輕激進,經常悶牌,在他眼裡就是個棒槌。
我之前之所以贏錢,僅僅是因為他沒機會看清楚我的牌,而我手氣的確比較好而已。
此時,我的牌已被他看了。
一個紅桃,一個梅花10,不管第三張是什麼牌,都不可能大過他的三個j炸。
他必須把戲演足,想盡辦法讓我上套。
本來,按二百封頂的話,我們最多每個再出四十。
可他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在我走之前,贏個大的。
娟姐過來,「表弟,快點,該出去辦事了。」
我淡淡問,「表姐,你幫我存在銀行里的錢等會取得出來不?」
「可以啊,本來就是你的錢,難不成你覺得我會把你的錢給吞了。」娟姐一臉不滿,覺得我不相信她。
我說那你借,我等會就還你。
娟姐拍我頭上,「我哪有錢啊,李明那個混蛋把錢全拿走了,我身上,你看看八,要不要?」
她真將口袋翻開,裡面幾張渣渣錢。
我嘆口氣。
劉軍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切,娟姐,你就裝吧,誰不知道你是富婆,你是不想給自己表弟借錢吧,別說得那麼窮好不好?」
娟姐臉一沉,「你愛信不信。」
我說,「姐,我和劉軍都悶牌,誰贏誰輸說不清楚呢,你拿個值錢的東西,或者乾脆把戴著的金項鏈拿出來。」
娟姐氣憤的一巴掌拍在我肩頭,罵道:「你還是我表弟嗎,居然主意打到我這項鏈上了,我告訴你,不行,就算你輸得只剩內褲了也不行。」
我說等會就能取錢啊。
她說我這項鏈三千多呢。
不過,她突然說道:「劉軍,反正下個月你得交今年房租了,租金八百塊是不是,如果我表弟輸了,你交三百不就行了。」
然後,她指著我,「我給你說,這錢肯定得你補上哈,等會就到銀行取,取了就是我的了。」
我不耐煩地說,「行行行,不就那點錢嗎,我不還有贏的機會嗎,說這話多晦氣。」
劉軍哈哈一笑,「娟姐,說話算數哦。」
娟姐輕輕一哼,「反正我又不會少錢,怎麼不算數。」
劉軍得意洋洋地將牌拿起,一陣驚呼,「我曹,竟然能悶這麼好的牌。」
然後,猛地將牌拍在桌上,「三個j。」
裝得很像。
一邊笑,一邊清理桌上的錢,「不好意思哈,悶牌嘛,比的是手氣,剛才贏的錢輸了,現在又贏回來了。」
牛大力瞪著牌,擦著汗,「幸好我沒借錢跟,老子黑桃同花順被你們給悶死了,剛才還不服氣呢,現在服了,真服了。」
我長嘆一聲,「居然能悶出這種牌,我不是服了,老子是輸慘了。」
娟姐拍拍我肩頭,似乎還不甘心,「輸得再慘,也得看牌啊,把牌翻開。」
劉軍笑道,「還用看,能大過我的牌嘛?」
娟姐說怎麼也得看看吧。
我站起身,「表姐,要看你看,我不管了。」
娟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大力,你幫我翻一下。」
牛大力切一聲,「翻不翻有用嗎?」
說罷,他一張張將牌翻開。
三個。
頓時,整個桌邊的人全呆了。
娟姐大叫一聲,「贏了,表弟你贏了。」
我轉頭,也是不可置信。
劉軍懵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剛才……」新筆趣閣
他剛想再說,突然發現再說下去他肯定就露餡了,要是其他人都知道他認得牌,那他豈不是自己暴露了自己,如同自掘墳墓。
娟姐卻是滿心歡喜,一把將桌上的錢抓在手上,「表弟,趕緊去辦事,誤了事,不止這點錢。」
劉軍獃獃地看著我,然後他突然將所有的牌抓起,仔細檢查了一遍。
牌沒問題,但他是真看走了眼。
路上,娟姐小聲問,「表弟,剛才我一直在看你啊,你怎麼做到的,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我淡淡說道:「都是悶牌,無非我運氣好點。」
「切,吹吧。」娟姐不信,但她也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