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搶錢
林雪兒離開,娟姐和牛大力興沖沖地走進屋裡。
兩人對我和林雪兒在房間里到底做了什麼,特別八卦。
牛大力給我點燃一支煙,不懷好意地笑問,「白爺,下次林雪兒過來,我不會改稱呼吧。」
我瞟他一眼,這貨也太流氓了吧,我和林雪兒在房間里也就十來分鐘,他竟然會想得這麼齷齪。
娟姐卻是一把拉住我,「表弟,你給她借了多少錢啊。」
畢竟,她關心的是,她這個局到底能得到多少錢。
我說她借的錢中,當然有你一份。
一聽這話,她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有點急,更有點失望。
我淡淡補充道,「所以,現在能給你的錢,只有二十萬。」
娟姐一怔,估計,她沒想到竟然還會拿這麼多錢。
神情一喜。
女人的臉,真像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
她喜滋滋地說道,「行,行,表弟,就算二十萬,我也覺得夠了。借給林雪兒那錢……」
她嘿嘿瞟我一眼,「表弟,要是你想讓她給你當老婆,那錢我就不要了。」
我說行,反正我的老婆肯定比較多,不缺她一個,那錢,就不給你了。
她眼睛一瞪,「那可不行,老婆只有一個,情人就不能算數了。」
說罷,將錢數了二十疊,細心地包好,然後將剩餘的錢也用口袋裝好,遞給我。
將她的錢放過去之後,她回來招呼牛大力趕緊將被林雪兒倒出來的點鈔紙撿起來整理好。
我說先別管那些東西,可能還有用。
娟姐茫然地看向我,「就算以後有用,也得先收拾好吧。」
我搖搖頭,「完成賭桌上的輸贏只是第一步,後續的事情還有很多,或者等會就有人會來,這些假錢,就是給他看的。」
果然,半小時之後,陳哥來了。
他的身後,跟著四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彪形大漢。
這男人三角眼,剃著光頭。
頭上一道長長刺眼的刀疤,看著就讓人有幾分膽寒。
街坊鄰居,一見刀疤臉,趕緊退得遠遠的。
很顯然,對這種社會上的混混,他們都很畏懼。
刀疤臉一腳踢開娟姐的門。
院子沒人,陳哥指了指我的房間。
透過窗口,娟姐看到刀疤臉上來,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姓陳的,竟然還請了刀疤張。」
「表弟,刀疤張是街上一霸,油坊街沒幾個人不怕他。」
「這貨仗著是本地人,橫行街里,臭名遠揚。」
「特別是做生意的商販,沒少受他的欺負,每個月,他的手下就會跑去收保護費,誰敢不交,就被打得頭破血流,連店門也不敢開。」
話剛說完,門「砰…」的一聲。
刀疤張已將我的門踢開。
抽了下鼻子,扯長了聲音,「誰是白龍。」
陳哥站在刀疤張旁邊,一臉張狂。
只是,聲勢浩大地闖進來,屋裡三個人,沒一個人理會他們。
我的面前,滿地是煙頭,濃濃的煙霧,還沒散開。
娟姐坐在我旁邊,滿臉都是眼淚。
牛大力靠在進門不遠的牆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目光死死盯著他。
地面上,一隻鋁皮箱隨意地扔在地上。
花花綠綠的點鈔紙,灑滿整個房間。
陳哥掃了一眼,感覺有點意外,但依舊手指著我,「白龍,賭局贏了,把該給我的錢拿給我吧。」
刀疤張異常蠻橫地對我吼道,「趕緊拿錢出來。」
然後,他故意問陳哥,「八十萬,對不對?」
陳哥點點頭,「還有他借我的,共八。」
刀疤張抿了一下嘴巴,「趕緊拿錢。」
我總共才贏一百萬,他竟然敢張口要八十萬。
這口氣真大。
牛大力和娟姐張了張嘴,要不是我剛才對他們說過,陳哥可能會獅子大張口,他們一定會被驚掉下巴。
我漠然地看著陳哥,目光中充滿殺氣。
刀疤張不耐煩指著我,吼道,「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我猛地吸了口煙,「欠,有這個事,八十萬,沒聽說過。」
刀疤張冷哼一聲,手在頭上抹了一下,刀疤被他一抹,異常顯眼。
他的三角眼,露出凌厲威脅的目光。
「陳哥的賭萬,你贏的錢,給他分三十萬,總共八十萬。」
他的話,像一道命令,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好像任何人都得聽他的。
這貨,是驕橫慣了。
恃強凌弱,頤指氣使。
刀疤張旁邊的小弟,從陳哥身後衝過來,「識相點,趕緊把錢拿出來,不然,別說我們對你不客氣。」
牛大力再也忍不住了,衝到那小弟面前,眼一瞪,罵罵咧咧的指著那小弟,「來來來,先對我不客氣,讓我見識一下你有啥能耐。」
這小弟認識牛大力,頓時不敢吭聲了。
刀疤張看看牛大力。
牛大力個子比他還壯,臉上帶著黝黑的兇相。
他的目光閃了閃,「你是誰,少管閑事。」
他身邊那個小弟說道,「老大,這人就是牛大力,那個開黑麵包的。」
「開黑車幾年了,我們的管理費一次也沒交過,還打傷了我們幾個兄弟。」
然後,那小弟得意洋洋地說道,「牛黑娃,今天遇到我們老大,新賬舊賬一起算。」
這個小弟,平時肯定受過牛大力不少氣,此時對牛大力一陣控訴。
滿以為,刀疤張會為他出頭。
只是,刀疤張的目光一縮,瞪了小弟一眼。
世上所有的惡霸,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欺軟怕硬。
遇到牛大力這樣的刺頭,詐錢的難度陡然升高。
他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他可不願意出現這種節外生枝的事。
他看看牛大力,又看看我和娟姐,比對著力量。
牛大力只是一個人而已。
他有三個小弟。
他的手裡,還有十來個手下。
他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所以,他冷眼看著牛大力,「今天我們過來為陳哥討個公道,不管是誰,別瞎摻和。」
牛大力嘿嘿一笑,指了指陳哥,「來來來,姓陳的,你說說,什麼是你要的公道。」
陳哥陰沉地說道,「白龍,昨晚這個局,我們說好是圈寧梅的錢對吧?」
「既然大家一起圈寧梅的錢,當然是共同出本,贏錢大家分對不對。」
我說昨天姓杜的也在場,你親口說過,姓杜的贏的錢我們平分,而我們兩人的輸贏自負。
陳哥切一聲,「怎麼可能,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賭桌上,既然一起做局,那肯定是共同出賭本,輸贏平攤,這是慣例。」
這一點,就是陳哥的陰險之處。
做局時,給我設一個陷阱,現在我贏了錢,他就不認賬了。
這就是街頭騙子的無賴。
他看準了我是單槍匹馬。
娟姐也是普通街坊。
所以,一旦自己設的局失敗,他們就會千方百計的要把輸了的錢加倍搞回來。
辦法就一個,是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就是兩個字,武力。
他找當地的惡霸幫忙。
街上的人,誰都怕刀疤張。
有刀疤張的威脅,加上他編出的說辭,他認定,我一定會乖乖拿錢出來。
我漠然地看向他,「你昨天找我合夥騙寧梅的錢,我可沒答應。」
「我贏的錢,是靠自己的手氣,靠自己的技術。」
耍賴這一套,誰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