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今日怎麼不守禮了
崔儀容一面染著鳳仙花,一面對丫鬟粉桃道:「那王麻子可送去了青玉院。」
粉桃答是。
催儀容唇角微勾「好你個陸秋暝,這回兒我定叫你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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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暝趴在軒窗上,抬頭望月華如流水。
她在想,她要怎麼樣才能見到她的便宜親爹。
她被接回來這事兒,西北王府肯定早就知曉了,可是今日卻未曾遣人來問,他們對她的態度真是耐人尋味。
正想著,忽聽檐上,瓦片輕響。
她立刻閉眼假寐,那人在她窗前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兩步,卻又折了回來。
他進屋抱起趴睡在窗前的秋暝,打了帘子又將她放在床上。
那人起身要走,腰間的宮絛卻猛得被扯住,跌坐在床前。
他抬眸對上一張笑靨如花的臉,女子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道:「王爺,今日怎的不守禮了?」
他輕笑起身,說道:「有人來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外,隱約有人影晃動,秋暝躡手躡腳的挪到門前,就見一根細小的竹管戳破紙窗,她伸出食指堵住了竹管,不一會外頭「撲通」一聲,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楚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要怎麼處置他。」
秋瞑拉開房門看著地上的人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唄。」
秋瞑嘴上說著,手也沒閑著,扯了麻繩將地上的人綁了起來,用抹布將他的嘴堵上。
又對楚鈺說:「勞煩王爺,幫我把他扔到崔四的院里去,不用給他解綁,嚇唬嚇唬她就行,畢竟我在這兒也待不得太久,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楚鈺點頭,提溜著那人的衣領,翻身出了院子。
秋瞑把頭髮打散,吹了燈,上床躺著。
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嘩,那些人進了院子,直接推門進了秋瞑住的屋子。
油燈又被點亮,秋瞑揉著睡眼惺忪起身,看著滿屋子的丫鬟婆子,以及站在最前排的老太君和崔儀容道:「祖母,四姐姐,這是怎麼了?」
崔儀容急切道:「祖母,粉桃分明看見她這屋中進了男子。」
老太君沉默片刻才開口:「陳嬤嬤,搜吧。」
秋瞑垂下眼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看來她這祖母也是個慣會裝樣的,根本不像面上那麼和藹可親,至始至終沒有問過她一句,就已經給她定了罪。
陳嬤嬤仔細著搜完一圈,才來回稟:「老太君,沒人。」
秋瞑抬起頭,眼裡滿是淚水,她一句話也未說,可在場的人卻都懂了她的苦楚。
她起身將頭髮隨意一挽,邊收拾起包袱,邊道:「祖母,養父養母膝下只有我這個女兒,在路上耽擱了月余,他們該是想我了,明日我便回青城去。」
秋瞑不訴委屈,反而撿了台階給她下,老太君望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早些休息,有什麼事兒時明日再說。」老太君丟下這句話,帶著眾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青玉院。
院子里又只剩秋瞑一人,她乾脆就抱著被子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又被大聲哭鬧、尖叫吵醒了,抬眼看了下窗外,天還灰濛濛的,只有些許泛藍,估摸著時辰,便又再次睡下了。
直到天光大亮,喜鵲端了熱水進來,她才拖拉著起身。
只是喜鵲放下面盆,卻沒跟往常一樣立在一旁等著伺候她,而是神神秘秘的走到她跟前,小聲開口:「表姑娘,四小姐昨個兒夜裡上吊自溢了。」
她原本腦子裡還一團亂,聽到喜鵲的話猛然驚醒,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喜鵲仔細打量她震驚的神色,回道:「是真的,婢子親眼所見。」
心下略一思索,她便知事情是沖著她來的,有人不想她再繼續留在這裡。
不一會兒,陳嬤嬤從外邊兒進來,說是老夫人有請,秋瞑跟著她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