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陸正安回朝天觀
他自知救不了眾人,也不願放過這頭小蛟龍,一手托著獸蛋,一手揮劍,準備將其砍死,心地實在是太狠。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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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不下去,開口大喊,可惜,他們根本阻止不了此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落劍。
「可惡!」
衛伯元握緊拳頭,恨不得將此人大卸八塊,他抬頭看向四名紙紮人,覺得他們四人冷酷無情,逼死了那頭蛟龍不說,還要逼死這頭小蛟龍。
縣令沉默不語,他與衛伯元不同,思慮甚多,並不覺得四名紙紮人過分,要怪就怪白袍天師等人太過兇殘。
眼瞧著黑衣天師的劍將要落在獸蛋之上,突然玄光一閃,他手中的那顆獸蛋消失不見,僅剩的這名黑衣天師大驚失色,他想要收劍已經來不及了,璀璨的劍光一閃,他發出痛苦的吼聲,一隻手掌帶血在腕處斷開,朝著下方墜去。
也就在此刻,四名紙紮人出手,各自打出一道玄光,落在了那名黑衣天師的身上,頃刻間將那名天師的血肉蒸發元神湮滅。
短短時間內,兩名天師,一條蛟龍相繼死於非命,這在大齊已經近百年不曾發生。
「木靈子師弟,土靈子師弟……」
飛劍上,修為還算深厚的金靈子從重傷中醒來,正巧看到先前發生的一幕,見兩位情同手足的師弟死於非命,一時急火攻心,口中鮮血狂吐不止,再加上原本就身受重傷,元神再難支撐意識,兩眼一翻身死道消了。
「師侄……」
白袍天師躺在飛劍上,喃喃自語,他身受重傷已經藥石無靈回天無力,又連續看著三名大有作為的師侄死在自己眼前,他萬念俱灰。
「師兄,我對不住你啊……」
他們這一脈,人丁不旺,但個個都是強者,尤其是他這五個師侄最為了得,深的他師兄真傳,五行劍陣聚齊,即便是他不易破開,可今日,五兄弟還未來得及施展五行劍陣,已經死了三個,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劊子手,惡魔,爾等枉為人族!」
他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竟直挺挺坐了起來,指著四名紙紮人破口大罵,再無先前絕世劍修的風采。
四名紙紮人無動於衷,根本不予理會,而是掃視人群下方,像是再尋找什麼。
「找到了,在那裡!」
一名紙紮人伸出手指指向人群,其餘三名紙紮人順著他的手指齊齊朝著一名嘴歪眼斜,蓬頭垢面的跛腳瘸子望去。
此時,王瘸子瞪著一雙鬥雞眼躲在人群後方,懷中還抱著一顆人頭大小的獸蛋,他來不及高興忽覺的如芒在背,當下瘸著一條腿扭頭朝著遠處跑去。
「嗯?」
眾人也察覺到了特不對,順著高空四名紙紮人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跛腳的瘸子抱著一顆巨蛋正在倉皇逃遁。
「站住……」
當即有人高喝,朝著這個竊蛋賊大喊,這麼一喊,這個瘸子跑的更快了。
衛伯元看到此人,不禁有些好笑,他認出了此人,原來是那個瘸子,難怪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那名黑衣天師的手中將獸蛋搶走。
縣令詫異,他從衛伯元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二笑著問道:「怎麼,你認識此人?」
衛伯元點頭,回道:「不錯,算是我的一位朋友!」
「你這位朋友不簡單啊!」縣令摸了摸鼻子,忍俊不禁,道:「怎麼能把這隔空取物之法修鍊的如此出神入化?」
衛伯元笑而不語,他也不知道如何回復縣令,隔空取物之法是小道,偏偏被王瘸子修鍊的爐火純青,關鍵是他靠著這一招,幾次出奇制勝,讓人不得不服氣。
此時,王瘸子抱著獸蛋在極速奔跑,身後跟了一大群的奇人異士在後面追趕,畢竟那是一顆蛟龍的獸蛋,且老蛟龍已經歸西,這顆獸蛋成了無主之物,要是能夠得到這枚獸蛋,圈養起來,培養成自己的靈獸,那可真是簡直不要太好了。
「竊蛋賊,站住,在不站住,我們可要出手了!」
越來越多的能人異士加入其中,起初他們還怕那四名紙紮人會出手搶奪獸蛋,結果他們對獸蛋毫無興趣,只是針對那幾名異域之人,這讓一群大齊修士興奮,都朝著王瘸子追趕而去。
「咦,有古怪!」
當縣令看到,好幾人祭出法器砸向王瘸子時,王瘸子回頭撐起一隻手后,紅光一閃,竟然將好幾個法器震退,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是……一枚古怪的符印,刻在了他的血肉之中?」
這個發現讓縣令暗暗稱奇,大齊常用符印他不能說盡知,但也知道個七七八八,王瘸子掌心那枚符籙,他從來卻沒有見過。
一日間,他接連見到了御劍術和那枚奇怪的符印,都是他不曾涉及的領域,讓他暗暗吃驚。
此時,王瘸子還不知道他已經引起了乾列一位神秘強者的注意,只顧著抱著獸蛋拼了命的往前跑。
「你們是一群狗啊?追我做什麼?」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痛罵一群修士,這蛋明明是他憑藉實力出手才得到的,這群滾蛋想半路摘桃子,他自然是不會將這顆蛋白白送給他們。
怎麼辦?怎麼辦?
王瘸子心急如焚,焦急的想著辦法,這顆龍蛋他要定了,決不能落入這群滾蛋的手中。
「想追上我?做夢去吧!」
一咬牙,王瘸子從腰間的匣子里掏出了兩枚符紙按在了兩條腿上,連那條瘸腿都沒有放過,符紙貼上之後,他的速度再次提升,兩條腿幾乎輪圓了,普通風火輪一般兒。
「好傢夥,這個瘸子有點東西!」一名奇人異士見狀驚呼,隨後對著身旁的人道:「兄弟們不要再藏拙了,先把蛋搶回來,再統一作分配!」
他說罷,一群人點頭,緊接著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的也如王瘸子一般掏出符紙貼在腿上,瞬間變成了飛毛腿,速度快了一倍不止,有的則是捏印掐訣,渾身哆嗦了一陣,也不知請了哪路神明,四肢著地,速度不亞於王瘸子。
「媽呀,為了搶奪獸蛋,臉都不要了嗎?」
王瘸子回頭,看了那名四肢著地,臉貼在地上的奇人異士,露出鄙夷之色。
「要你多管閑事?」
那名奇人異士四肢爬動,速度極快,聽到王瘸子的嘲諷,竟然張口吐出一道絲網,王瘸子急忙加速,絲網落在他的身後,瞬間凍結了一丈有餘地面。
「嘿嘿,你追不上本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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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瘸子回頭還不忘嘲諷對方,他的速度是真的快,將一群施展了神通的奇人異士穩穩甩在身後。
他一路朝著乾列縣城跑去,想去尋找老引魂師,請他出手將這群奇人異士逼退,到時候與他共分這顆獸蛋!
「哈哈,王道兄手段頗多,雖未入天師之境,就憑這些能人異士還真不一定能將他制服!」
衛伯元心情大好,他見王瘸子有驚無險,心中還是十分開心的。
縣令道:「此人不簡單啊,保命的手段不少,即便天師出手也不見得能將他拿下!」
衛伯元笑而不語,昨夜王瘸子靠著一張符紙,獨對陰兵中的好幾位戰將不落下風,足以證明他的厲害,並且王瘸子身後還有一位神秘的夫人存在,在他心中,早就把王瘸子當成了朋友,不會與他為敵。
等到一群人追著王瘸子和龍蛋遁走之後,整個碼頭只剩下了那四名紙紮人和縣令,衛伯元,張捕頭,趙陵均以及白袍天師和兩名黑衣天師。
蛟龍自爆,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姬河也平靜下來,衛伯元揮手,將河堤之上的五方旗撤回,收入袖口,百里水域恢復了平靜。
只是這大堤出現了裂痕,要想恢復如初只能等到此間事了,請人過來重新加固了。
「師兄,張捕頭,你二人現在速速回乾列縣城,張貼告示,今夜宵禁再提前一個時辰,申時關閉城門,任何人過了時辰不得進城!」
縣令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對著二人說道,語氣不容置疑,刻不容緩。
趙陵均和張捕頭對視一眼,兩人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趙陵均伸出手將縣令先前給他的那道皺巴的符紙遞了過去,道:「師弟,這張符紙是師傅留給你的遺物,現在沒什麼危險,你還是拿回去吧!」
縣令看了符紙一眼,伸手將趙陵均的手掌握緊,讓他攥緊符紙,沉聲道:「師兄,這張符紙你暫且留在身邊吧,對你有大用!」
說罷,他不容對方拒絕,伸手並做劍指舉在眉心,口中輕喝:「疾!」
趙陵均和張捕頭兩人的身影突兀沉入地底,消失在衛伯元和縣令的面前,當兩人再出現時,眨眼間已經來到了乾列縣衙的後院。
兩人震驚之餘不敢有所耽誤,趕緊朝著前院衙門去找白師爺,按照縣令的吩咐,擬寫告示,張貼在城門之外。
碼頭,衛伯元望著兩人消失的地方,挑眉道:「前輩剛才使得可是遁術?」
縣令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回道:「是遁地之術,也不是!」
衛伯元不解,縣令輕聲解釋:「乾列百里已被我布置不下萬道陣法,平日不動時,這裡與往常並無異樣,一旦我開啟陣法,此地瞬間會化為萬陣煉獄!」
「啊……」衛伯元什麼世面沒有見過,唯獨和下令在一起時,他時常失態,一個小小的乾列,怎麼會有這麼一尊人物坐鎮。
萬陣煉獄~
只聽名字,衛伯元就生出一種無力,若是萬陣齊開,即便第三境界的強者來了,恐怕也束手無策了吧!
「前輩,乾列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需要你如此費盡心機的守護?」
衛伯元再一次不死心的發問,縣令不正面回答,只是告訴他很快便會知道,然後他便不在說話,看向了蒼穹之上。
四名紙紮人動手了,毫不留情的擊碎了三名異域天師的肉身,只留下白袍天師的元神和他那兩把寶光閃爍的飛劍,轉身離去。
期間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殺人司空見慣一般,神色,態度令人髮指。
要知道,他們殺的那些不是阿貓阿狗,可是實打實的天師,還有一位疑似已經達到第二境界巔峰只差一步便能進入第三境界的強大劍修。
這幾人放在大齊,無一不是泛泛之輩,可就這麼被人不吭不響的殺死在姬河之上。
「前輩,請留步!」
衛伯元不甘心四名紙紮人就此退走,若是能請他們留在乾列出手相助,那部陰軍絕對成不了氣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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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叫我?」
四名紙紮人聽到衛伯元呼喊,竟然真的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衛伯元大感意外,趕緊行禮自報家門並且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唔,原來是衛天師!」一名紙紮開口,人面畫像盯著衛伯元上下打量了一番,搖頭笑道:「抱歉,此地已有高人坐鎮,我不便再插手,衛天師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說完這話並未離開,衛伯元心中失落,還以為對方等他回禮,當即嘆道:「晚輩知曉了,伯元告辭!」
說罷,衛伯元踏著兩道金霞失望的退走,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開口叫住了他,他趕忙回頭大感意外,喊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名先前開口的紙紮人。
「前輩改變主意了!」
衛伯元欣喜若狂,還以為對方叫他,是同意了他的請求,可惜他很快失望了。
紙紮人搖了搖頭,盯著衛伯元輕聲道:「我實在不忍看著一代天師就此……」
咔嚓~
憑空一道霹靂蒼穹響起,將紙紮人後面的話掩蓋過去,他抬頭,只見四名紙紮上方陰雲密布,天雷滾滾,像是有天罰將要墜世。
衛伯元雖然疑惑這突如其來的天象,但是他的一顆心仍舊停留在黑色紙紮人說的那一句話上。
「前輩,剛才你說什麼?突如其來的雷聲,我沒有聽清楚!」
衛伯元大聲喊話,兩人雖然距離不過一丈,但是雷聲太大了,他不得不如此。
黑色紙紮無動於衷,它抬頭看了一眼雷雲,硃砂點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血光,它雖面無表情,但是可以感覺得到,它生起了一股強大的戰意。
「吼……」
突兀里,天地間響起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勢之大讓蒼穹的雷雲一震,衛伯元被這一聲吼叫震的差點從金霞上墜落,他拚命運轉法力護住了耳朵,才堪堪穩住身影。
是那名紙紮人,剛才的怒吼便是他發出,由上而下,對著蒼穹,衛伯元再一次見識了紙紮人的厲害,竟然能撼動天象。
像是發泄完了,黑衣紙紮人低頭看了衛伯元一眼,轉身極速離去。
「前輩……」
衛伯元急忙大喊,可惜對方四人已經遠走,身影消失不見。
「他到底說了什麼……」
衛伯元喃喃自語,自那四名紙紮人離去之後,上空的天象也隨之消失,他望著蒼穹若有所思,方才天象出現的太過突然,彷彿是針對黑色紙紮人一般。
「衛天師,人已經走遠了!」
縣令在下方喊他,衛伯元這才回過神來,踏著金霞落到了地上,只是他面帶憂鬱之色,仍舊在思索剛才沒有聽清楚的話語。
縣令應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衛天師,天象使然,顯然是不想讓你聽清,你又何必庸人自擾呢?不如順其自然,聽天命,盡人事,問心無愧也就罷了!」
衛伯元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清醒過來,對著縣令大人遙遙一拜,感激道:「是我著相了,多謝前輩!」
縣令輕笑,關於此事並未再多說什麼,而是看向一望無際的姬河,道:「河中有寶物啊,那四名紙紮看不上眼,故此沒有拿走!」
說罷,縣令朝著姬河揮手,水中飛出五把顏色各異的飛劍來到了縣令的面前,衛伯元看向這五把飛劍,震驚不已,這五把飛劍正是先前那五名黑衣天師的本命法器,隨著他們死去這五把飛劍也就成了無主之物,現在就在他們的面前。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術,這五把飛劍正好對應!」
「金色的那把為金屬性,綠色的那把為木屬性,湛藍色的那把為水屬性,通紅的那把為火屬性,褐色的那把為土屬性!」
「這五把飛劍皆是以五行屬性中的珍品打造,隨便一把都價值連城,更不用說五把飛劍齊聚!」
縣令挨個伸手摩挲,他的指尖觸碰到劍身,五把飛劍同時輕顫,似乎是在抵觸,縣令察覺,輕哼一聲道:「不過是一把兵器,也如此孤傲?」
彎指聚炁,幻影閃過,縣令收手,眨眼之間他已經在五把飛劍的劍身之上彈了一下,五把飛劍產生共鳴,顏色各異的劍身之上突兀出現了一張張詭異的劍圖。
「五行陣圖?」
縣令大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認出飛劍上的劍圖正是世間極為罕見的五行陣圖,他當即對衛伯元大喊,口中道:「衛天師,快,快記下來!」
衛伯元對於此術早就心猿意馬,聞聽縣令大喊,他趕緊迴轉思緒,聚氣凝神開始黙記劍身上的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