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憑本事留下來

唐桑羅跟著陳將軍來到容納幾千人的練武場，問：「陳將軍比什麼？」陳將軍問下屬：「駱赤玄，比什麼你說了算。」駱赤玄一心想得到勝利，他自信地說：「唐小姐，就比摔跤如何？」

她還未說話，張墨辰說：「不行，男女之間授受不親，你該不會想輕薄人家吧？」駱赤玄粗眉大眼毫不客氣地對唐桑羅說：「害怕的話可以退出。」

校練場的一小部分將士在教官的安排下停止了訓練，他們圍成一個大圈，把場地留給他們比武用。

唐桑羅要強的說：「誰要退出！比就比，今天我非要打得你跪地求饒，叫我一聲姑奶奶不可。」其他小將逗嬉嬉笑道：「喲！小姑娘生氣了！呵呵」駱赤玄嬉皮笑臉說：「要是我打贏了，您乾脆答應嫁給我得了。」

唐桑羅氣的七竅生煙，劍眉霜目說：「少費話，出招！」她輕輕一躍，到了大家所圍的場中央，雙手抱拳作比賽姿勢。場旁將士為了助興，敲鼓作響。

駱赤玄邊走邊挽高衣袖，露出肌肉脈絡發達的胳膊，來到她的對面。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唐桑羅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欠了他們多少錢，居然如此針對她。她眼冒寒光主動出擊，殺氣騰騰地左拳打到距駱赤玄的胸膛一厘米處，駱赤玄雙手抓住她的左拳，雙腳後退了半分，站穩后急忙避開她下盤的腿部攻擊。

待他站穩后，唐桑羅腿對腿和他對打幾個回合，她想看看這名將士究竟幾斤幾兩，如此叫囂！她故意讓他，雙腿對打對絆了幾個回合，唐桑羅輕蔑笑說：「你也不過如此！」桑羅右拳懲罰性的打向他，他連忙抓住她的右手，意圖摔倒她，可是唐桑羅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剛開始他只是覺得是意外的滑動，駱赤玄這會驚訝地看著她，清楚的知道：不好！這個嬌滴滴的女人竟比我力氣還大！」

唐桑羅美目相盼捉弄心起，她嘴角可愛梨渦一笑，從他手中硬抽出右手打了駱赤玄兩耳光，駱赤玄想趁虛攻擊她上方，唐桑羅身形很快閃到側面，狠狠地踢了他兩腳，駱赤玄轟然下跪，他不服地想站起來，唐桑羅一雙鐵拳把他的手扣在背後，扣得死死的。

眾人原本不以為意，這會卻沒一人再笑得出聲，唐桑羅卻似妖非妖地問：「還有誰要向我挑戰？我不介意再賞他兩巴掌？」

她左手放在右肘下，心不在焉的右手抓了抓空氣，纖細漂亮的手指於掌心張開又成拳充滿著挑釁，她修剪漂亮的手指甲泛著粉紅的光澤。眾小將往後退了退，只剩下一名愣頭愣腦的小將留在原地。那名小將長得極丑，烏七八黑梨形臉，倒八字眉，棱眼榻鼻子，一張厚厚的大嘴。

唐桑羅玉指指著他，嘴唇親切一笑問：「你要跟我挑戰？」那名小將中氣不足地咽口水，說：「好，比射箭！你敢嗎？」他腳成八字雙手插腰，故意虛張聲勢。

唐桑羅站起身鬆開駱赤玄，駱赤剛想溜走，唐桑羅眼尖地抓住他的后領，說：「回來，你還沒叫姑奶奶呢！」她鬆開他高傲地提醒。

駱赤玄灰頭土臉地轉身，抱拳叫道：「姑奶奶，我可以下去了吧！」唐桑羅甜甜的梨渦笑開，心情大好擺著譜揮了揮手，說：「下去吧！」

唐桑羅又對醜陋小將大聲喊道：「那就比吧，我有什麼不敢的！」陳國坤大嗓門道：「拿弓箭來！」他手一招呼，兩名小兵碎步跑來送上弓箭。

唐桑羅手中拿到弓、背上箭，不禁想起親生父親葉源芝，一幅溫馨的畫面出現在眼前：家門口的草靶十米遠處，葉源芝蹲著身子教年僅五歲的她拉弓。「雙腳與肩同寬，側身站立，對對對…來，孩子，拿著，左手拿弓，右手拉箭弦，右手與箭頭目標成一條直線，用力不偏不倚平穩射出去。」父親手把手教桑羅射箭，她一箭射中在草靶上，小桑羅高興地跳起來拍著小手說：「射中了射中了！父親真厲害！」慈愛的父親笑了。

唐運山換上將軍金鎧甲披著青色披風，帶著幾個士兵來到校練場觀看比賽。他冷眼觀她，桑羅正在發愣，黑面士兵在離箭靶五十米處射擊，三箭中在紅心上，看她半天沒有反應，大家紛紛議論：「不會是害怕了吧！」眾人指指點點著她。張啟明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到唐桑羅耳中：「桑羅，該你射箭了！唐桑羅！你想什麼呢！」

唐桑羅轉過頭看著張啟明，回過神來燦爛一笑，露出好看的梨渦貝齒，一雙大眼神韻輕泛。張啟明一時被她迷住！張墨辰不停地對她拋送桃花眼，王耀慈眉善目低頭看他，問：「張墨辰，你眼睛有毛病嗎？」張墨辰生氣回擊：「你眼睛才有毛病，沒看到我在給桑羅妹妹拋媚眼嗎？」崔繼歌則為她堅起雙手大拇指給她加油。連同那個方向的士兵也同時沉迷於她的美貌之中。

唐運山冷冷地看向他們四兄弟及眾士兵，本來他不認同陳國坤的見解，現在不得不同意陳國坤將軍的話。他平靜的看向這個義妹。

妹妹對士兵說：「箭靶后移五十步！」大家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麼她居然要多加五十步三箭齊發，這可能嗎？這樣的神技豈不和大帥一樣厲害！可能么？」「對呀！這不可能！我們且看她怎樣射！」她拉開強弓右手的弦不斷加力。所有將士凝神看著她。

高大個王耀、中規中矩的崔繼歌、彬彬有禮的張啟明、和放蕩不安的張墨辰都神情焦慮地望著她，時間好像靜止了般，只有「咚咚咚」的鼓聲佔據著眾人的心房。

陳國坤顏面有些不好看，左右伸直脖子，擔憂地想：「我該不會又要在眾將面前顏面掃地了吧？以後可還如何帶兵！」唐桑羅屏住呼吸平穩拉箭，剎那間后弦一松，強大的回力帶著三支箭平穩急速地射向她的箭靶中心，三支箭頭準確無誤地沒入箭靶紅心。

好些士兵揉了揉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檢靶的士兵又說：「十環，統統十環。」士兵搖著黃旗子說。

唐桑羅把弓丟給一旁的士兵，取下箭遞給他，眉開眼笑興高采烈地問一旁的醜陋小將：「喂！黑子，還要比嗎？」醜陋小將雙手握拳說：「小的甘拜下風，還有…俺不叫黑子，俺有名字的，俺叫潘每力！」

唐桑羅皺了皺眉問：「你說你叫什麼？」潘每力大聲費勁地說：「唵！說！唵！叫！潘！每！力！」唐桑羅撲哧一笑，捂著嘴看向他，心想：這個男人哪裡生得美了，簡直是奇醜無比嘛！呵呵。」

潘每力脹紅臉解釋說：「唵娘說了…唵…唵生在農村，只要有力氣幹活，起碼能夠吃飽飯，所以唵爹唵娘給唵起名叫潘每力，希望唵每天有力氣幹活，就可以有飯吃。誰知道鎮州那些年大旱，連飯都吃不上，唵只好投軍討口飯吃，戰死總比餓死的強，就來投軍了！」

唐桑羅聽他說是自己老鄉，心中覺得親切，剛想說什麼，陳國坤大呵他：「行了，你個獃子！還嫌丟我的臉不夠，快退下！」潘每力害怕地縮了縮腦袋，鞠躬告退

唐桑羅又恢復了冷意，咄咄逼人地問：「怎麼？陳將軍要親自上陣與我比試？」

陳將軍親自帶著紅櫻槍上陣，他走進人山人海的中央，用力往地上一擲紅櫻槍說：「比就比，打仗殺敵衝鋒陷陣需要的是實際的搏鬥技巧，我不跟你比那些花架式，我們就真真切切地打一架，只要你能打贏我，你要留在軍營我二話不說！」

張啟明命人取來自己的紅櫻槍，丟給場中央的唐桑羅，說：「妹子，接槍！」唐桑羅腳下輕輕一騰，整個人上升到兩仗高，右手接住紅櫻槍，穩穩地立於中央，她把槍頭調轉下方，說：「謝謝啟明哥哥！陳將軍開始吧！」

陳將軍毫不客氣，招招狠毒、出手凌厲，想挽回失了的面子。唐桑羅的紅櫻槍快速抵擋著他的進攻，陳將軍使出他的八大絕殺招式：蜻蜓點水、絕命鴛鴦、雷光電閃、暴力出擊、飛龍舞蛇、左右夾擊、上攻下掠、當前一棒！

唐桑羅拿著紅纓槍使出：一退再退、左擋右避、七嘴八舌、力拔千斤、鳳舞天下、反守為攻、攻城略地、震槍頭落。

唐桑羅打掉他手中紅櫻槍，震得他的手陣陣發麻！他抖著掉了槍的雙手，被紅櫻槍架著脖子跪倒在地。黑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唐運山清冷的聲音響起：「唐桑羅，不得無理。還不快放開陳將軍。」唐桑羅身上已是一身汗水，她收起槍說：「陳將軍可要說話算數！」陳國坤說：「那是當然，我陳國坤可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