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戰局
洛洲夏家營
夏景言坐在周染濯的營帳里,她等待著。
周染濯回來了,他看到夏景言從心底的難過。
「言兒,你怎麼在這兒?」周染濯驅走了營帳前的守衛,拉上營簾走近問。
夏景言沒先說話,而是解下了自己的衣帶,撲到了周染濯懷裡。
「你這是做什麼?
「染濯,我們是夫妻。」
兩人突然都沉默了一會兒,周染濯自也明白夏景言的意思,她是在意自己說的那些話。
夫妻之間,還能做什麼?
周染濯長嘆一聲,拉開了夏景言,「言兒,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夏景言紅著臉,「染濯,這話當我說才是,是我太久沒注意到你,我們新婚,我卻因為戰事一直冷落你,我沒當好一個妻子,今夜,你想做什麼我都隨你……」
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模糊,夏景言害羞了,周染濯沒忍住笑出了聲,摸了摸夏景言紅的發燙的耳朵。
「那夫君可不和夫人客氣了哦……」周染濯在夏景言耳邊吹著風,逼的夏景言直後退,夏景言整個人都發抖了。
下一秒,周染濯抱起夏景言放到榻上,夏景言緊閉著眼睛,可卻沒等到周染濯壓上來,她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看看,周染濯正「壞笑」著在榻邊看著自己,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染濯!你竟取笑我……」夏景言立刻拽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臉,但那被子又被周染濯挑開。
「我那裡取笑你了,不過是看著言兒這副面孔,夫君喜歡的不得了罷了,再說了,是夫人親口說的,做什麼都可以,那夫君逗夫人笑笑又有何不可?」周染濯捏捏夏景言的臉道。
「壞人!」夏景言別過臉去賭氣。
好不容易準備好了,竟是逗自己玩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周染濯亦躺到榻上去,拉著夏景言朝向自己這邊,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溫和,美好的像一個夢一樣。
夏景言摟的周染濯緊緊的,稍不注意周染濯就會跑了似的。
「言兒,早間是我不該那麼說,我知曉你夠累了,軍中戰勢緊張,哪有時間去管男歡女愛,言兒,我可以再等,等到我們都身心無憂的時候,到那時,我再要你,要你的身心都做我的妻子,好嗎?」周染濯輕聲問。
「好……」夏景言輕聲答。
一切好像那麼的小心翼翼,像是在維護一段一觸即碎的感情。
「陪我睡會兒吧。」周染濯說。
營帳內安靜了,周染濯多希望能一直這麼安靜下去,不憂家仇,不憂國敵。
周染濯是一個皇帝,可也是一個丈夫。
周國怎麼辦?妻子怎麼辦?這都是他必須去想的問題。
周染濯在想:他真能負了夏景言嗎?那是他三拜拜過的妻子啊……
第二天吵醒周染濯和夏景言的是隆隆的戰鼓和鐺鐺的馬蹄,周軍再度襲來,周染濯終究還是當了一個合格的周國皇帝,他所帶領的夏家軍節節敗退,很快便被全部圍進了弈河。
夏景笙看著全家人統統無力抵抗,嘆了口氣,直道真是孽緣。
清點人數時,夏家軍僅剩三萬兩千餘人,而周軍還有二十三萬四千人,多出了二十多萬的兵力,還虧損了一品將軍趙且臣,這三萬多人都知道:輸定了。
夏景笙帶著一家人出了營,勸解這三萬人,千般苦萬般罪,他們一家全力承擔,不想陪著一同長眠的人,降了周國吧。
但這三萬人沒有一人離開,明夏國換了口號:「報國勝於生,投敵勝於死。」
於是,夏家軍都不再憂於戰爭,任他弈河外多少敵軍,反正生死都不再重要,這一夜,夏家軍烹羊宰牛,過年一般熱鬧,他們坐在篝火旁,像是在享受最後的晚餐。
可是周軍遲遲沒有來,一日,兩日,三日,遲遲沒有來。
夏景宸說,周軍是要將他們活活耗成一堆白骨。
確實,夏軍軍糧不多了,最多最多也只能挺五日。
一個士兵歡快的叫起來:「那又怎麼樣啊!我們就是不投降!就是不認輸!我看是我們先餓死還是他們先氣死!」
眾人在這一聲后都笑起來,可沒過多久又都哀聲嘆氣起來。
畢竟,堆又真的想死呢?不怕死不等於想死,夏家軍吃飯都緊張起來。
天一日比一日陰沉了下去,雷聲,雨聲都像在播報死亡的訊息,這兩日,奕河水暴漲,要將人淹了似的。
不過好在,第三日天晴了。
「言兒,出來陪小哥過兩招。」夏景宸在草原上叫嚷著。
一聽這話,夏家軍眾人似乎都燃起了一點興緻,畢竟論活躍氣氛,夏景宸當屬第一,大宗師和小宗師的對決,大伙兒還真都沒見過。
周染濯也走出了營帳,站在擂台邊觀望著。
周軍一直不攻的原因可真不是像夏景宸說的那般,而是周染濯下了令不許攻,不是他心軟了,而是他仍有顧慮,而這個顧慮就是夏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