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無力的報復
「死了,都死了,言兒,我誰也沒保住,反而讓所有人都為我去死……再後來,我為了拿下西江,竟讓阿征獨自一人去冒險,明知那一被發現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我還算計他……我又差點害了顧允……他差點兒就死了……」周染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夏景言看著,卻也無能為力,只能陪著周染濯一起淚眼朦朧。
「我也想保護我的家人,我也想像夏景笙那樣保護我的妹妹……小皇妹……染希……哥哥也好想保護你……」周染濯抹著眼淚。
夏景言只在一旁暗自哭泣。
「言兒,我每次見夏景笙他們抱著你,護著你,為你起兵謀反,我便心痛如斯,我也想保護我的妹妹……可我的妹妹卻為我而死,我怕是死後都無顏面對父母,竟讓希兒為我而死,我不配做一個哥哥……」
多諷刺,周染希的一生本該比夏景言還幸福,她有疼愛她的父母,九個愛她的哥哥,八個慈和的姐姐,又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在幼小的年紀慘死在弈河。
「言兒!言兒……」周染濯像是突然十分害怕,他鑽進夏景言的懷裡,「言兒,我怕……我冷,抱著我!抱著我……你別離開我,我只有你了……」
「我在……」夏景言成了依靠,成了外人眼中嗜殺成性的周皇的依靠。
但沒過多久,這份依靠中就多了污辱,明夏國的明宜公主成了周皇的掌中玩物,夏景言想躲,卻被周染濯壓在身下,無路可走,她幾近要被周染濯的慾望折磨到嘔吐,折磨到暈厥。
「言兒,你欠我的,夏家欠我的,我決不會放你走的。」周染濯低聲說。
夏景言只是苦笑,只能苦笑,放她走?她又能去哪兒呢?一個公主,怎能帶著自己骯髒的身軀回母國,她只能留在周國,而周染濯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暈暈乎乎不知多久,夏景言才感到身上負擔輕了,她艱難的睜眼看看,周染濯背對著她,夏景言掙扎的爬過去,從后抱住周染濯,周染濯沒有回應,罷了。
兩個人都在痛苦中睡過去,過了不知多久,顧允悄悄進了皇帳,前線有急報,需得立即稟告周染濯,他便前往皇帳,站在屏風后,低聲呼喚著周染濯。
「陛下?陛下……前線急報……」
「知道了。」周染濯低聲回應,但無論他再怎麼小心,夏景言緊緊抱著他,她還是被吵醒了。
「染濯別走……」夏景言淚眼朦朧,她一手拉住周染濯的手,一手拉著被褥捂住自己空白的身體,「別走……」
周染濯不舍,憐惜,但對父母的愧疚之意逼迫他不能對夏景言好。
周染濯將夏景言的手抽開,甩在了一邊,他冷眼瞥了夏景言一眼,走了,頭也不回。
夏景言便也只能倒了,倒在失去愛的塵埃里,倒在家國之怨里,她失去了國,失去了家,也失去了周染濯。
完了,一切都結束了。
至於前線的急報,還能報什麼?無非夏景笙遣人求和,願以傾國之力換回公主,但周染濯只是冷笑,傾國?周染濯問明夏還有多少東西供夏景笙傾。
也便是自此,周染濯起了諷刺明夏之意,周軍營夜夜笙歌,周染濯拖著夏景言整日飲酒作樂,白日夜裡的折磨夏景言,還日日綁著夏景言的手,防著她跑了似的。
這樣的消息日日傳往日明夏營。
「報——啟稟陛下,周皇竟……竟當眾親吻公主……」
「報——啟稟陛下,周皇他將公主灌的爛醉,抱回營里去了,傳聞說,聽到公主的呻吟……哭聲……」
「報——啟稟陛下,周皇他綁著公主!他綁著公主的手,公主不得用膳,聽線人傳,周皇以口餵食,逼著公主吃……」
何人能知夏景笙是怎樣一種悲痛?攻打不得,求和不得。
「荒唐!」夏景笙每日的吼,氣的沒幾日便咳了血,暈倒在皇帳里。
近一個月,將近一個月,周染濯無休止的折磨夏景言,夏景言如何哭喊,求饒,周染濯都不放她。
「染濯,陛下,求你放過我……」
「你休想。」
又是一番折磨,一番苦痛。
大概快到一個月的時候,周染濯才遣人給夏景笙回應:「孤關口見。」
但周染濯也同時與夏景言說了:「你要趕他走,否則,我就舉兵踏平東江。」
夏景言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殺人誅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