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葉片起伏,心隨之動。
「喂,你也去給我摘兩片下來,我也要傘!」
一個女孩看著身旁的男友,賭氣地撅起了嘴。
那男孩看了一眼高聳的樹葉,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友,苦笑一聲攤了攤手,「琳琳,我又沒有那位兄台的身手,這葉子我是真夠不到啊。」
他說的是實話,畢竟孫賦雨本身長得就高,上報身高一八七,實際身高可能有個一八九左右,而說話的這位仁兄只有一米七三左右的身高,讓他學孫賦雨屬實是有點為難人了。
但是那女孩可不這麼想啊,在她看來別人的男朋友都能摘憑什麼你就不行,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這種心思影響下她的嘴是越撅越高,都快能掛油壺了。
那男孩無力地湊上前解釋著,但是女孩卻似乎不太想理他扭著頭不說話。
「哈哈哈哈。」
一旁的其他學生紛紛大笑出聲,自己則也默默掂量著自己的分寸,看看自己和孫賦雨的水平有多大差距。
「啪嗒,啪嗒。」
雨水不停地落在樹葉上響起一陣琴鍵般的響聲,申雯萱的心臟也跟著那陣琴聲不停的起伏著,一上一下,一輕一重。
看著那一上一下起伏著的雨傘,申雯萱心頭不由得湧起一陣暖意,孫賦雨身上單薄的襯衣早就粘在身上揪不下來了,一直戴著的眼鏡也早就被雨水沖刷成了霧蒙蒙一片,但是他卻像是全然不在意一樣專心用那兩片簡陋的樹葉為自己遮風擋雨,樹葉不大所以總有星星點點的雨幕從空隙之中漏下來,但是每次他都能及時反應過來再用樹葉遮住,在他的細心照顧下,即便是從瀑布一般的雨簾中橫穿而過申雯萱身上的衣服也還有大半都是乾的。
其實有的時候,女孩子真的不需要什麼甜言蜜語,你只需要把自己能給的都交給她那就夠了,申雯萱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嘴上說著對孫賦雨要敬而遠之但是實際上他的一舉一動都撥動著她的心弦,無可避免。
一道雨簾,兩片樹葉,一步之遙,盛庭荒野。
他的手中是兩片再簡陋不過的樹葉但卻能為她擋住那無情的風雨,所以她又怎能忍心將他拒之門外說些什麼他做不到呢?無論如何總該先給他一個機會吧,若是不成再回頭也還來得及。
這樣想著,申雯萱咧嘴一笑悄悄靠近了孫賦雨幾分讓二人的氣息彼此相和。
風雨依舊,厚朴葉軟,但她的心卻從未顫翼飛遠。
「轟隆!」
遠處的雷聲炸起,似乎預示著這場雨壓根就沒有停息的意思,躲在屋檐下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是遮不住的焦慮。
幸好,此刻的孫賦雨已經將申雯萱送至十七棟樓下,那雨下的再久也沒辦法再侵擾她了。
屋檐下,申雯萱痴痴地將那兩片什麼也遮不住的葉片送回至孫賦雨頭頂,他渾身濕透,仍舊不願躲進門廳避雨,或許也是在以一種變相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抗爭之意吧。
「外面冷學姐你快回去吧,九棟沒多遠我跑兩步就到了。」
雨聲夾雜,紛亂不堪,但是他的話申雯萱卻聽得異常清楚,
她點了點頭甜甜一笑,「路上小心,回去了給我報個平安。」
「好。」
孫賦雨點頭欲走,但卻聽申雯萱又道:「我等著你。」
已然前行的孫賦雨身形一滯,但卻並未轉頭,很快便消失在茫茫雨簾中。
申雯萱笑了,因為那曾經為自己遮風擋雨的葉傘,此刻就在他的頭上起起伏伏,一如他們的心,同行同思。
九棟和十七棟是同期建成的,所以相距確實不遠,估計可能連一千米都沒有,全速之下孫賦雨只用了幾分鐘便跑進了九棟的門廳之下。
「哎呀呀,怎麼淋成這個樣子了,快,阿姨這有毛巾,快擦擦。」
九棟很大,所以樓下的宿管阿姨也有好幾個,說話的這個是分管a片區的劉阿姨,由於孫賦雨的特殊身份,所以她對這個孩子的印象很深,以至於一看到他淋成落湯雞的悲慘模樣便趕忙拿了毛巾出來。
孫賦雨接過毛巾道了聲謝,隨後看了一眼劉阿姨身上單薄的衣物說道:「劉阿姨今天這天氣可冷,你最好還是添點衣服吧。」
「哎呦你這孩子,自己都成啥樣子了還有功夫操心阿姨呢,快上去洗個熱水澡吧,可千萬別感冒了。」
「好嘞,謝謝阿姨。」
「快去吧。」
在劉阿姨關切的目光中,孫賦雨濕漉漉地上了樓回了寢室。
「哎,賦雨回來。。。卧槽,怎麼淋成這個樣子了,你媽的怎麼不叫兄弟們給你送傘啊?乳鴿快去放水,賦雨把衣服先脫了這貼在身上絕對著涼。」
一看孫賦雨粘衣貼身碎發倒伏的慘相,不光是茂斌傑,李志儒和沈桂江也是趕忙上前,放水的放水遞毛巾的遞毛巾,就跟關心自己兒子一樣讓孫賦雨有些感動但又隱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脫了衣服緩緩躺進浴缸里,孫賦雨舒服地輕吟一聲,雖然說他仗著常年習武淋點雨真算不上什麼,但是一路從北食堂淋著跑回來可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不過幸好還能泡個熱水澡,足以洗去他身上的疲憊了。
感受著溫熱的水流包裹著自己的肌膚,孫賦雨身上的肌肉逐漸鬆軟下來,整個人拋卻一切念頭軟在了浴缸里,怪不得人家都說有錢人就是會享受,現在一看浴缸裡頭泡澡是真他娘的舒服啊。
「哎賦雨,你小子晚上幹啥去了,怎麼不叫兄弟們給你送傘啊?」
茂斌傑倚在浴室門口面帶慍意地說道。
孫賦雨懶洋洋地答道:「晚上我們學院也開了個會,會後跟學姐吃飯去了來著。」
「草,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因為女人才淋成這樣的」一旁的沈桂江笑罵一聲,一把將孫賦雨的衣服丟進洗衣機里,「學姐長得怎麼樣?有沒有廈韻詩那麼妖孽?」
孫賦雨聞言笑道:「廈韻詩那可是座айс6ерг,我申學姐可不一樣,溫柔體貼,比她強多了好吧。」
「嘖嘖嘖,渣男,還沒到手呢就開始喜新厭舊了,這要是真過上日子了還指不定什麼樣子呢。」
「就是就是,我們要去給廈韻詩告狀,斷了你小子亂來的機會。」
聽著幾條牲口憤憤不平的投訴,孫賦雨頭都不抬地嗤笑一聲,「你們可快滾蛋吧,三個大男人在這看我洗澡也不覺得害臊。」
「媽的你又不是女的,有什麼不能看的,老子今天還就要看了。」
說著茂斌傑一把推開門沖了進來,連帶著後方的沈桂江和李志儒也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怪笑著走進。
「卧槽,你們要幹嘛,我可是清白身。」
「你清白個屁,給爺侍寢!」
「啊!!救命!——」
在孫賦雨一陣鬼哭狼嚎的叫喊聲中,茂斌傑幾人把他按在浴缸里撓他的癢,惹得孫賦雨是又哭又笑慘不忍睹。
折騰了幾分鐘,幾條牲口滿意的離去,而孫賦雨卻是無力地躺在浴缸里,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被他們幾個強暴了呢。
「媽的都給老子等著,我遲早收拾你們。」
孫賦雨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擦乾身子,看到浴缸旁李志儒準備好的乾淨衣服,他噗嗤一笑,看來乳鴿還是個好孩子,下次算賬的時候饒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