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相思之人不同道
「咳咳,時間到了,2018級國防軍事學院新生見面交流會,現在開始!」
台上的章勇綳著個臉宣告了大會的開始,惹得下方的學生們不由得心神一緊,生怕這位怒目金剛一般的院長給他們來上一記下馬威。
幸好,主持大會的是我們的秀紅姐姐,知性大氣卻又不失溫柔關懷的她很顯然比章勇更能贏得大家的好感,她一出場便是陣陣掌聲浮現。
大會議程不多,一共三項,而第一項是新生考核成績的彙報。
在李秀紅的招呼下,國防軍事學院2018級的新生紛紛一臉茫然地走上了台。
「本屆新生一共七人,三男四女,倒是難得的女生佔優的一屆呢。」
李秀紅笑吟吟地看著眾人,無意之中似乎還多瞟了孫賦雨兩眼。
「新生考核成績共分為三項,考核一,抵達考核地點與否;考核二,抵達考核地點時間;考核三,考核本體成績。其中,未抵達考核地點的考生后兩項考核成績自動歸零。」
「考核一滿分三十分,考核二滿分三十分,考核三滿分四十分,共計一百分,考核結果由諸位老師共同評議,保證公平公正毫無偏頗。」
這些規則說白了就是說給孫賦雨他們這些新生聽的,為的就是讓他們明白這場考核的公平性免得因為一些排名上的差異心生不滿。
規則說完自然就到了成績公布的時間,孫賦雨是第六個,倒數第二,也不知道運氣是好還是不好。
除去孫賦雨以外的兩名男同胞是最先上台的,所以他們的成績也是最先亮相。
「張軒宇,十五分;侯孝輝,七十分。」
張軒宇似乎是感覺有些丟人漲紅著臉不敢抬頭看人,其實說起來他也挺冤的,他趕到一教花費的時間是最短的,按理來說只要能找到實訓室他的成績就不會很差,但是為了省時他選擇了坐電梯,沒成想電梯剛上到二樓就衝進來了四個大漢直接就給他綁起來帶到中控室去了,他的成績也就悲催的定格在了十五分。
而一旁的侯孝輝的臉上則沒有任何錶情,不知他對於這個成績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七十分,說高不高但是說低也確實不低了,去掉考核一的三十分也還有四十分的成績打底,一般人還真達不到這個水平。
兩名男生開場過後,三名女生也緊隨其後。
其中有兩人和張軒宇一樣沒能抵達考核地點,只有十五分的基礎分作為安慰,而另一位名叫胡卉的女孩則是拿下了七十五分的成績,甚至比侯孝輝還要高些,讓人不禁對這個身材嬌小的女孩產生了更多的關注。
很快到了我們的孫賦雨同志,在宣布他的成績之前李秀紅沖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惹得孫賦雨心裡一陣發毛,不知道這位指導員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六位,孫賦雨,得分,八十八分。」
「嚯!」
這個分數一出,全場嘩然,八十八分,這是什麼概念?就算考核一考核二全部滿分那考核本體也起碼得得個二十八分,一個打三個還是在裝備劣勢的情況下得二十八分?這他媽是新生?就連下面坐著的大三大四的老油子們也不敢說自己有這水平啊,這位孫賦雨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眾學生老師不由得紛紛將自己的眼神投向孫賦雨,這個戴著眼鏡個頭挺高臉上帶著陽光笑容的男孩真有這麼恐怖的實力?要知道上一個砍下如此成績的還是15級那位參加過真刀真槍邊境實戰的妖孽,可是就算是他也就拿了八十五分,結果孫賦雨硬是砍下了八十八分,從這一刻起應該是沒有人敢輕視這位剛剛入學的新生了。
看著下方眾人此起彼伏的驚嘆聲,李秀紅微微一笑,再度開口道:
「最後一位,鄧琳,得分,八十五分。」
「卧槽,來真的?」人們徹底不淡定了,前腳剛說這屆出了個妖孽,結果後腳這位名叫鄧琳的妹妹就也耐不住寂寞了?八十五分,能拿到這個成績的女孩子,從建校至今一共也不過兩手之數啊,怎麼2018級盛產妖孽還讓不讓人活了?
孫賦雨轉過頭,而鄧琳也正巧看向了他,沒有戰意盎然也沒有陰沉謀算,兩人相視一笑沒有開口,似乎承載著萬人注視的他們早就有了宿命般的相遇。
鄧琳微微張口,並未出聲但孫賦雨早已讀懂了她的口型,
「你很強。」
孫賦雨笑了笑張口應道,「你也是。」
鄧琳個頭很高,雖然還是比不上孫賦雨但是起碼也有一米八在女子之中絕對稱得上是高個頭了,也正因如此他們兩個才能判若無人的相互對著口型,只不過或許在其他人看來他們兩個是在相互爭鋒欲爭頭名吧。
「秀紅,可以告訴我賦雨同學和鄧琳同學他們的考核三得分是多少嗎?」
穩坐釣魚台的汪祁全笑吟吟地說道,眼波在孫賦雨和李秀紅身上流轉,欣賞之意濃的都不必遮掩。
「考核三,鄧琳三十五分,孫賦雨三十八分。」
「嘩——」
李秀紅的話如同一枚重磅炸彈一般在屋堂之中炸響,滿分四十分,這兩個妖孽一個三十五一個三十八,說他們是武道高手感覺都是埋沒了,這起碼得是個武道宗師啊。
汪祁全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倒是一旁的章勇冷哼一聲說道:「也就是說考核二都是二十分?兩個還沒入伍的新兵就如此不守時,簡直該罰!」
張月梅聞言則是笑著安慰道,「哎呀人家兩個孩子又沒有遲到,你冷著臉訓人家幹什麼,怎麼,你通知的七點非要人家五點半到啊,咱們學院可沒有這種不合理的規矩。」
「哼。」
章勇自知張月梅說的沒錯但是面子上又抹不開只得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李秀紅見狀非常適時地開口,「那麼下面進行大會第二項。。。。。。」
大會的後續議程倒是和一般的新生見面會沒什麼差異,幾名新生做了自我介紹之後便由三名院長分別上台發表講話,之後便自行結伴交流。
這一屆的新生中只有三名男性,故而張軒宇、侯孝輝還有孫賦雨一下台便有說有笑地湊到了一起,畢竟大家以後就是同學了又同住九棟,關係自然也得先處起來。
申雯萱見狀也沒去打擾他,只是給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便轉過頭跟自己的室友聊著天。
「啪嗒。」
一個身影突然在孫賦雨面前站定,他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鄧琳同學。
張軒宇和侯孝輝非常自覺地搭著伴離開了,只留下了孫賦雨和鄧琳兩個人。
「昨天你進實訓室的時候,我就在隔壁。」
鄧琳倚在一旁的椅背上,看著孫賦雨說道,「我看到了你的身手,張弛有度,洒脫自然。」
孫賦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但是,為什麼我從你的招式中感受到的只有悲傷卻沒有一星半點的喜悅呢?與人交手不是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嗎?」
「哈,是啊」孫賦雨坐在座椅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椅背上的軟墊,「與人交手自是一件樂事,若非如此我也無法酣暢淋漓地施展自身。」
「那麼你又是為何而悲傷的呢?」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孫賦雨沒來由地文青起來,讓一旁的鄧琳都不由得楞了一下,不過旋即她便轉顏為笑,笑中罵道:「一介武夫,裝什麼秀才。」
孫賦雨並未惱怒而是笑著應道,「那你一屆女俠,又何故關心別人的心頭怨事呢?」
鄧女俠收起了笑容,冷著臉罵了句,「神經病。」
將女俠逼到這份田地的孫賦雨卻毫不自知,嘴上哼著小曲手上奏點不停,
「風停馬歇日中天,唯有佳人腸斷連,若問此為何緣故,只道他人不相思。」
不知是自己曲解還是從他人那裡剽竊來的改編曲在孫賦雨口中倒是別有一番另類的風味,只道他人不相思,誰又知他人是否真的未曾相思呢?
鄧琳眼眶微紅地走開了,不知是被孫賦雨的曲子感染了心靈亦或是被他的態度惹惱之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孫賦雨收手而立,輕聲吟道,
「相思自有相思苦,但未有不曾相思人。」
二人停步,眼神漠然,心頭所念皆不在眼前,故而相思成疾之人亦稱同道,同道而行卻心思各異,誰人不予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