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牛皮不是吹的
很快,楊廣的碗里就見了底。
正要帶著楊公公與蕭皇后離開,卻見到街邊上有許多女子正向著前方狂奔,一個比一個火急火燎,恨不得能長三條腿。
「這些女子,至於么?為了能見李拭李公子一面,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看著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啊,可惜在江都,除了李拭之外,還有誰擁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誰讓人家是江都第一才子呢?我等還是好好讀書吧,不說成為李拭那樣的人,但凡有他的十分之一,都能抱得美人歸了……」
「哈哈哈,你眼裡除了女人就沒別的了嗎?」
楊廣聽著身邊人都在談論李拭,來了興趣。
「楊公公,這李拭是何人啊?看來很小有名氣的樣子。」
楊公公讚歎:「陛下,他不是小有名氣,在江都的名氣,都快趕上陛下你了。」
「哦?詳細說說。」
「是這樣的陛下,早在三年前,年僅二十歲的李拭,就已經被譽為江都第一才子,在江都讀書人的眼中,與聖賢無二,包括一些朝中官員,也經常會去拜訪李拭,與他談論四、暢談國事。」
「這種年紀,在學識上就有這麼高的造詣了?」楊廣挑眉。
楊公公毫不猶豫的點頭,在江都人的心中,李拭正是一位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才。
「愛妃,你想去看看嗎?」楊廣笑著問道。
蕭皇后目光溫柔:「臣妾聽陛下的。」
「好,那就跟著過去看看,朕倒是要看看這李拭是不是真如傳聞的那樣堪比聖賢。」
楊廣笑道:「現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朕一直想要挑選個百官之首,讓宇文氏無法獨攬政權,一位聖賢,正好符合朕的要求。」
給攤販付過銀子后,楊廣等人跟著那些女子一路前進,來到一處拱橋的附近,只見這裡早就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男有女,處處都可見讀書人的身影,實在是一副壯觀的景象。
都快趕上後世一線明星的待遇了。
而在拱橋上,則站著一個外表斯文儒雅的書生。
穿著一席青衫、面容俊俏,是個長相帥氣的白凈書生,皮膚細膩的連一些女人見到了都得嫉妒。
在金色陽光的拂照下,書生如身處於塵世外,安靜異常。
頭微微仰著,瀟洒至極!
「這就是李拭嗎?夠裝蛋的啊,就是不知道是虛有其表還是真有實料。」楊廣仔細打量著,即便心裡很不情願,但也不得不承認,原主人這副皮囊,真不如才子李拭那麼有賣相!
隱隱有幾分嫉妒。
蕭皇后饒有興趣道:「都說李拭的詩詞歌賦是一絕,不知道今日能不能看到他寫詩作賦。」
「你很欣賞他的文采嗎?」楊廣問道。
蕭皇后美眸中帶著幾分期待:「既然來了,當然得瞧瞧,臣妾常聽人說,在江都,讀書人所作的詩詞,只分為兩種,一種是李拭作的,一種是其他人作的。」
「可惜陛下對詩詞歌賦不感興趣,否則以陛下的底蘊,應該還是可以跟李拭較較勁的。」
草!
楊廣不爽,心愛的女人對自己沒有絲毫信心,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啊,即便他知道,蕭皇后並沒有貶低他的意思。
「楊公公,你覺得朕的文采如何?能與李拭相媲美嗎?」楊廣心中不忿,扭頭看向楊公公。
「這……」
楊公公表情僵硬,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好吧,看來你不想說謊話敷衍朕,朕懂了。」楊廣挑眉。
「陛下恕罪。」
楊公公擦著冷汗:「要麼奴才現在去找些詩詞歌賦方面的文章,給陛下看看?」
「不用。」
原主人活了大半輩子,奏摺都懶得看,更別說看只會讓他昏昏欲睡的無趣文章了,正因為身邊人都清楚這一點,因此他們在詩詞歌賦方面,不會對楊廣抱有期待。
楊廣也懶得去與楊公公和蕭皇后較勁。
牛皮不是吹的,那是做的。
「不就是寫詩作賦嘛,只要朕願意,分分鐘就能拿出一大摞來。」楊廣撇嘴:「這些東西,在朕這裡就是論斤賣的!」
這句話,徹底讓兩人震怖起來。
哪怕是楊公公都忍不住在楊廣耳邊低聲提醒:「陛下,這裡人多,不要太引人側目,暴露了身份只會對我們不利……」
楊廣撇了他一眼,目光淡然:「怎麼,懷疑朕說的話?
「哦不對,懷疑我說的話?」
說話間,楊廣注意到自己剛剛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也就趕忙換了個稱呼,免得「朕」這個字眼,被人無意間聽了去。
「不是的,奴才怎敢懷疑你?只是這裡讀書人眾多,真得注意一下言行……」
楊公公反應同樣很快,不過說出的話就略顯尷尬了,主要是楊廣肚子里確實沒多少墨水,強行寫詩作賦的話,難免會讓真正的讀書人不屑一顧。
當然,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他擔心楊廣當眾出醜。
「好吧,看來今天不露一手還不行了。」楊廣的好勝心被激發了出來,望著站在拱橋上的李拭,一首蘇軾的傳世之作,脫口而出!..
「荷盡已無擎雨蓋。」
「菊殘猶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須記。」
「最是橙黃橘綠時。」
一首詩念完。
楊公公還有蕭皇后,都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陛下什麼時候會作詩了?」
「而且這詩,絕了!」
不懂詩的人,都能看出這首詩中的精妙之處,更何況他們兩人對詩詞歌賦還有一些小小的研究。
不得不說,楊廣的詩,真是給他們好好地上了一課啊!
而且,因為這首詩,楊廣終於進入了周圍那些讀書人的視線。
像這種足以流傳千古的高分佳作,十分粗暴的征服了任何一個聽到的人,一時間,無一不是對楊廣刮目相看。
心想這個人的文采,未免太嚇人了吧?
「這位兄台,剛剛那首詩,可有名字?」有人躬身問道。
楊廣嘴角掀起:「只是一首尋常無奇的陋作而已,我懶得給它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