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美總留情
安秋的別墅是在這個白寧市的一個小角落之中。
這也就導致了他一般出門步行半個一個小時都是屬於正常的時間。
尤其是在早期,他還上學的時候,中途花費的時間更多。
為了趕上早課,他有時候甚至需要三四點就起床,這導致了他曾經有一段時間的臉色和死了一樣。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想了一個更為簡單的辦法……
既然趕課程很累……那為什麼還要去上呢?
找了一個老爺子早些年交情不錯的醫師,從對方那邊搞到一張心理健康問題的證書之後,安秋一般而言,也就只需要考試的時候過去一下就行了。
也多虧了他學習能力還算不錯的福,一般考試也基本不會到紅線。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為了聽老爺子曾經的勸告,書一定要讀,他實際上直接輟學的想法都有了。
畢竟他上的還是一個比較大的學校,學的又是美術專業……
但好在,這個學期也是最後一個學期了,等結束之後,他也不太可能會去考大學,而是直接的轉頭,去埋入自己的工作之中……
按照那個叫亞娜的大小姐的說法,自己每個月都可以得到三萬的補助,雖然對方沒有明說要回報什麼,但按照其之前對安秋的畫好奇的模樣,估計到時候他也得上交一兩幅當做貢品……
「希望那個大小姐看得過去我的畫。」
走在路上,感受著那陽光的照耀,安秋略有頭痛的嘆息道。
他雖然清楚自己臨摹的那些畫都是一些大師的作品,但實際上,安秋對於那些東西是否可以在這個世界得到歡迎還受懷疑。
每一個偉大的誕生,都是結合天時地利人和等各種因素而凝結出來的。
這個世界普遍的審美還停留在畫的像不像之中——這並不是說這種審美不好。
畢竟這是對於一個畫師的基本功做的一個表現和延伸。
只不過數量太多了,也就導致一個問題……
他們只會看畫的像不像的。
現在才到印象派,很多人就已經無法接受和理解了。
這到以後的野獸派,抽象派,構成主義之後,又該怎麼辦呢?
這些安秋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少的,這個亞娜的出現,說明了他的畫作還是合格的,至少的,還有人能接受這種美。
但她是理解這種風格的美,還是只能只能理解那幅畫的美?
安秋不得而知。
略顯疲憊的他走過匆忙的道路,看著周圍的人急匆匆的停下又走過,眉宇略微嘆息一會。
此時,在他的面前的道路旁,已經零星的可以看到一些豪華的車輛的停靠了。
不少年輕的男女逐漸的走在周圍,談笑之間,都會露出自己家為其購買的華麗裝飾。
他們如同潮水一般,一次一次的湧入某個店鋪,又略顯無聊的退出來,些許來了性質的,也會購買幾幅話隨意的丟到自己的車子上。
這裡是有名的藝術街……
就和普通的商業街,小吃街一樣,人類在閑出屁的時候,也總喜歡搞些分類。
各種藝術品,工具,以及一些閑出屁來的人搞的藝術家交流會都在這裡舉辦,光是入場,就可能要花費一萬多。
說白了,這裡就是專門給那些有錢人家搞得一個彰顯身份的地方。
老爺子就是在的時候,安秋也不是常來這裡,
老爺子走後,他更是只到需要補充物資的時候,才會過來。
就如同今天一樣……
繞過那群歡笑著的男女,安秋眉宇低垂,步伐匆匆的,就想要離開這裡。
他現在最想乾的事情,就是完成自己的畫,然後繼續的提升自己的能力。
有了目標,他實在是不願意花費一些無用的時間在這些人身上。
有時間羨慕這種生活,為什麼不去努力提升自己一下?
秉承著這樣想法,安秋在人行道上快速的移動著。
但就是這樣的他,卻在悠閑的道路上格格不入。
很快的,他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呦~」一個難聽的,猶如公鴨嗓子一般的聲音從安秋的對面傳來,話語之中,帶著說不清的陰陽怪氣。
「大畫師安秋?怎麼這麼狼狽了?」
說完,男人還故意發出了難聽的笑聲,周圍的人也配合的笑了起來。
這幅挑事的模樣很快的就吸引到了周圍的人一起慢步圍觀。
他們就如同看戲一般的,饒有興趣的看著在場的兩個人,表情之中,有著揶揄。
尤其是認識兩個人的一些年輕人,更是感到有趣。
而看戲的大多都是男性,更多的女性,反而是被安秋的容貌所吸引了過去。
純黑的頭髮,挺拔的身姿,縱使瘦削的身軀,卻也掩蓋不住對方身上那種堅韌的氣質,尤其是那雙眼睛,對於她們而言,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一般,只要盯著看,就可以看到星空萬象……
一時間,不少人都看著安秋入迷了。
「有什麼事嗎?」
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目光,安秋緩緩的抬頭,看著眼前的化了厚重粉底的男人,眉宇之間,露出了幾分厭惡。
但對方卻不管這些,反而更加高傲的,就像是鬥勝的孔雀,俯視著安秋。
「沒事就不能喊你了嗎?大畫家?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已經看不起我們這些毫無藝術天賦的普通同學了?歐呦,好厲害哦~」
陰陽怪氣的語調從對方的口中不停的吐出。
就如同打量一般,他一步步的走到了安秋的面前,略帶嫌棄的看了看安秋那簡單的白襯衫和黑長褲,隨手摸了一下,還摩擦了一下手指,臉上充斥著一種令人不舒服的神色。
「歐呦,看這樣子,大畫家似乎沒有混出什麼東西來啊?這麼窮酸模樣,還來這邊……難道是又有什麼驚世作品要出來了?」
男人假惺惺的表現出驚訝,那浮誇的演技就是傻子,都可以看出來對方只是單純的找上安秋挑事情的。
「我確實挺忙的……現在畫的也確實是一個優秀的傳世作品,但應該要比不過你這個名為安德烈的人物。」
面對對方無休止的嘲諷,安秋也不是那種一味只會退讓的傢伙。
反手拉開幾步距離,躲避開對方身上那足以窒息的香水味之後,他才反口繼續的嘲諷著。
「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父親應該是希望你可以像是一個比較硬漢的英雄……可你現在倒像是英雄邊上的姑娘。」
「你身上的氣味濃郁的讓我只能感受到反胃。」
說著的安秋又後退幾步,為的,就是拉開雙方的距離。
比起對方給自己畫作的侮辱,他倒是更覺得對方的名字和他的所作所為更有反差的藝術感。
「是嗎?也許是你那劣質的審美,無法接受這維多利亞的香水吧。」
看著眼前那依舊不慌不忙還有餘力反擊的安秋,男人黑著臉反駁回去。
「維多利亞?你確定那家只做淡系香水的,會做你身上這麼重味道的東西?」
反駁著,安秋的眼睛銳利,但更快的,就又無趣的垂了下來。
「我這是幹啥呢……」
和這種傢伙對峙有意義嗎?
自嘲的笑了笑,-安秋最後看了安德烈一眼之後,就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副覺得自己是浪費時間的做派。
這番忽視的模樣更是讓安德烈氣不打一處來!
吵架就是這樣,你可以說不過對方,但氣勢必須要足。
安秋這說完了就走,根本就不想聽他後面言辭的模樣,簡直是看不起人到極點了。
他怎麼可以受這氣!
當即的往前走了幾步,他就想要追上安秋的步伐。
但就是這個時候,另一個人物到場了。
而一看到對方,安德烈瞬間的收起自己那憤怒的目光,表情變得更加諂媚,油膩的臉上似乎都要反射出光了!
「您來了啊……」
他聲音嬌柔,絲毫看不出剛剛的張揚。
而眾人看到對方的出現,一時間紛紛臉色大變,尤其是在場的男性,更是面無血色,彷彿是看到了災星一般,低頭就要離開。
匆忙之間,還有好奇的人想要繼續看這一場鬧劇要怎麼走下去,但卻被自己的同伴趕忙的拉走。
「不要命啦!她來了你還敢看?」
一時間,周圍的男性頓時少了許多。
而看到這一幕,安秋也隱約的察覺到了什麼,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而似乎是為了映照他的這個想法一樣,一個厚重的,猶如瓷嗡一般厚重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安秋學長,走的這麼急幹什麼啊?」
話語之間,一片陰影,逐漸的籠罩了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