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會見加文
南茜見此人面容俊俏,器宇不凡。
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雨點淋濕南茜的秀髮,此刻的南茜衣服全濕,一手扶著許飛雨,一手用力捂著許飛雨的傷口。
而眼前的領頭人則是邪魅一笑,看南茜的眼神像是獵人看獵物。
「美人兒,我不得不說,你被雨淋濕的樣子真是極美。」俊俏男人調戲般地對南茜道。
南茜面無表情,抬頭望著這一輕浮的俊俏男人。
有幾個紅衣教徒想直接上前擒住南希和許飛雨,但俊俏男人揮了揮手,示意此時不必多事。
「卡爾大人,那就是襲擊我們紅衣教的罪犯!」俊俏男人身後的一個紅衣教徒指著南茜懷中的許飛雨大聲道。
「襲擊紅衣教是什麼罪,這位美人兒,你大概不清楚吧?」這個名為卡爾的俊俏男人隨意道。
「今日可是洈水城加文侯爵的生日,」南茜鎮定道,「你們如此大開殺戒,是想為加文侯爵增添報不快嗎?」
「我喜歡你的處事不驚,美人兒。」卡爾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也許我們能多聊聊。」
卡爾一個瞬身就衝上前去,使左手直接就要捏住南茜的脖子。
南茜也在這一剎那使用了水牢劫。
周圍的雨水彙集,成為一道柔軟球形屏障,在千鈞一髮之際出現在卡爾的周圍,將卡爾團團圍住。
卡爾用力揮出的拳頭打在這道水形成的球形屏障上,卻像是打在了彈簧墊子上,卡爾的力被全部反彈,直接把卡爾反推回去。
卡爾穩了穩身子,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水牢困住。
南茜抱起了許飛雨,站了起來,面不改色地環顧四周。
幾個魔法師靠了過來,一個個就要攻向南茜。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吧?」卡爾放肆大笑。
「要強行破壞我的水牢,可是要費不少靈力。」南茜輕描淡寫道。
突然,南茜一躍而起,躲過了地上突然冒出的土柱刺。
地上有紅衣教用弓箭射出箭矢,盡數攻向空中的南茜。南茜在空中突然聚集出水波,將箭矢盡數彈開。
用一個指尖控制著水,南茜將所有箭矢一一原路奉還,皆射向那些紅衣教徒。有些紅衣教徒慌張避開,有好幾個倒霉蛋沒避開直接被射倒在地。
南茜落在一跟高大石柱上,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許飛雨,心下不禁產生擔憂。許飛雨必須立刻救治,時間耗得越多,許飛雨越危險。
好在南茜此刻還能感到許飛雨還活著,此時許飛雨只是暈了過去。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做,許飛雨離死也不遠了。
卡爾稍微試著向水牢施力,卻一次一次被彈回來。看來如果不達到水牢能承擔的閾值,隨意攻擊水牢還容易傷到自己。
卡爾只覺得眼前的美人兒不簡單,倒是更讓卡爾產生了興趣。
幾位魔法師從旅店樓內破窗而出,幾個立於石柱之上,幾位站在房檐上。
旅店對面的樓頂,已經站立了不少舉著弓弩的紅衣教徒,一個個皆瞄準著南茜與許飛雨。
卡爾將靈力匯聚於掌前,猛然衝擊將自己困住的水牢,
伴隨而來的是巨大的爆炸般聲響。
在煙雨朦朧中,卡爾伸展了下脖子,扭了扭手腕,悠然走了出來。
南茜知道,自己已經被包圍,要從這裡逃走的難度很大。
另一方面,南茜感到許飛雨的呼吸聲越來越細微,簡直已經危險至極。
南茜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美人兒,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卡爾慢步至柱子斜下方,抬頭朝南茜輕蔑道。
「卡爾大人,」南茜面不改色,用卡爾能聽見的聲音道,「還是要我叫您,私生子大人?」
卡爾的面色突然一變,彷彿南茜戳中了他的什麼痛點。
南茜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南茜知道自己猜對了。
卡爾帶著些怒氣道:「你剛才說什麼?」
「私生子,我說得就是你。」南茜輕輕一笑。
南茜的言語被眾人聽到,許多紅衣教徒都看向了他們的卡爾大人。
卡爾面色已經十分不悅,心裡已經有了直接擊殺南茜的意圖。
「美人兒,你要是惹到了我,你的下場和那毛頭小子不會有什麼區別。」
顯然卡爾在指代許飛雨。南茜又瞥了一眼懷中的許飛雨,心裡不免有了些許急迫。
「早在王都時,我就聽聞加文侯爵有眾多私生子。加文侯爵唯一的正統兒子,可是在王都給御林鐵衛隊長——鄧肯爵士當侍從呢。」南茜繼續道,「我還聽說加文生性多疑,紅衣教這麼重要的組織,自然的要加文信得過的人管……巧了,據說加文有個十分疼愛的私生子……」
卡爾打斷了南茜,直接道:「你是什麼人?你來自王都?」
南茜從空中扔下了什麼東西,卡爾單手接住了那個小玩意。
卡爾看著自己接住的的小玩意,這是一枚紫色水晶戒指,指環由銀製成,造型獨特。
卡爾一瞬間就認出了這枚戒指意味著什麼,面色一驚。
卡爾抬起頭,望向南茜,緩緩問道:「你是……」
「南茜·沃斯特。我還有個廣為人知的名字,人們都稱我為『玫瑰公主』。」
……
當維多利亞和夏佐被士兵包圍時,維多利亞就明白南茜那邊出了事。維多利亞當時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也已經準備好拼上性命。
但是讓維多利亞和夏佐都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是被恭恭敬敬地請到了加文侯爵的城堡中。
維多利亞也明白了——南茜公主的身份暴露了。
加文·塞利姆所在的塞利姆家族,數百年來都是洛斯琳家族的封臣,這種背景讓維多利亞由不得提防加文對他們的任何舉動。同時,維多利亞也開始擔心南茜公主。
與此同時,南茜對於眼前盯著自己和夏佐的男人充滿提防。
「別緊張,維多利亞小姐。我叫卡爾。」卡爾笑笑,悠閑地擺弄著牆上的油畫。
夏佐直接問道:「你們把南茜小姐和許飛雨怎麼了?」
「小姐?呵呵……你這草民也配稱呼公主大人為小姐,真是掂量不清楚自己的分量。」卡爾嘴毒嘲諷。
夏佐顯然還不清楚南茜就是玫瑰公主,此刻倒是被說得滿臉不解。
維多利亞示意讓她來和卡爾交談,夏佐點頭。
「既然你已知道公主殿下的身份,那你肯定也知道,假如公主殿下出了什麼差錯,拉你們整個洈水城陪葬都不為過。」維多利亞冷冷道。
「公主殿下很安全,沒人動她。」卡爾毫不在意維多利亞的語氣。「此刻公主殿下正在和加文大人交談,加文大人自然會熱情款待公主和她的侍從們。」
「那許飛雨呢?」夏佐問道。
「你說那個毛頭小子?死了。」
「你說什麼!?」夏佐一下子語調抬高,就要走上前去,卻被維多利亞擋住。
「哈哈哈哈……」卡爾坐在了大廳的一個座椅上,兩條腿翹在桌子上。「我開玩笑的。南茜公主吩咐了,那小子絕不能死掉,洈水城最好的學士正在給他療傷。」
……
此刻的南茜,端莊得坐在巨大卧室的座椅上,對面的床上躺著的就是加文侯爵。
加文渾身是肉,胖得像個陀螺,彷彿擁有一座山一般的肥肉。他臀部肥大,肚皮垂到了腰帶外邊,儘管卧室里有香薰,仍然擋不住他的臭汗味冒出,讓南茜很是不適。據說加文已經胖到無法下床,今日南茜倒是證實了這個流言。
這個油膩的老男人讓南茜很是厭惡,且不說觀感不適,加文是出了名的好色。此刻加文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但南茜仍然覺得他的眼神猥瑣至極。
「沒想到,我們這小小的洈水城,居然迎來了公主殿下。」加文客套道。
「我也沒想到,加文大人的手下竟如此猖狂。」南茜淡定道。
「哈哈哈……冒犯了公主殿下,加文自然要賠罪。公主殿下看我的哪個下人不爽?我這就下令把他砍了。」
「我怎麼能讓加文大人難堪呢。」南茜頓了一下,「其他的倒不必了,還請大人把紅衣教今天在旅店裡鬧事抓的所有人都放了。」
「嘿嘿,公主殿下吩咐,我自然要照辦。話說回來,我聽說公主的車隊在離開流原城不久后就遇難了,敢問公主殿下是怎麼脫身的呢?」
「侯爵大人消息倒靈通。這種事情,就不必讓侯爵大人操勞了。更何況我此刻也說不上安全。」
「哦?公主殿下此刻在我的城堡里,誰敢傷公主殿下一根手指?」
「你。」南茜道。
「哈哈哈哈……言重了,我怎麼敢傷害公主殿下呢?」
「你不敢,有人敢。」
「你們王都的事情,我可不想插手。我只怕今日怠慢了公主大人,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嘍。」
南茜聽出加文在暗喻她和洛斯琳家族的爭鬥。
「你想要什麼?」南茜質問。
「公主殿下,押注只押一邊兒,可是有風險的。我這個人,最討厭承擔風險。」
「所以現在,你是在兩邊押注,是吧。」
加文是洛斯琳家的封臣,他對當今賽克斯的格局也心知肚明——艾倫國王走後,下任君主只可能是兩個人,儲君南茜或者長子達西爾。如果按照洛斯琳家的核心利益來看,加文現在直接偷偷殺掉南茜,就能為洛斯琳家剷除對手。
但加文沒有選擇這麼做,這樣無論最後是誰贏,加文都能穩撈一筆。
加文沒有回應南茜,默認了南茜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