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 走上旅途的插曲
破爛木板搭建的馬車上,洛逸和小比利,用採集的樹枝和鳥巢,做成了較為鬆軟的墊子,上面放著沒捨得扔掉的擔架,老煙蟲面色雪白的躺在上面,嘴唇上都起一圈泡,看上去虛弱凄慘。
鄧普斯經過一晚休息,精神明顯好了不少,此刻他握著老煙蟲的手,略顯凝重的說道:「不再考慮一下么,我的伯爵領那裡,有優秀的醫師,也有不錯的藥材,這次多虧了你和老酒鬼......唉,可惜了!」
老煙蟲感動的想坐起來行禮,被眾人給硬生生扶住,拗不過大家的關懷,只能繼續躺下說道:「被伯爵您雇傭了那麼久,也拿了不少金幣,感覺平時就做了些小事,一直無法報答您的慷慨和重任,這次大戰,總算拼了老命,安慰了自己的愧疚之心!」
「我跟著比利他們一路慢慢走,順便回巫師會去修養,把老酒鬼戰死的事情也給長老們報告一下,唉,我一夜睡不著,希望他死去后能投入巫神的懷抱,獲得永生!咳咳咳~」
鄧普斯露出了欣慰的眼神,囑咐老煙蟲和比利要好好休息,不久的將來能早點來匯合,也祝願吟遊詩人洛逸能獲得完美的旅程。
比利一躍跳上駕駛位子,和主人道了聲再見,心裡強忍著一些事情,壓抑向主人透露的念頭,眼睛也不敢對視,就怕被精明的鄧普斯伯爵看出什麼,轉頭看了看其他來送行的戰士,「哈~~」一聲甩起馬鞭打了老馬臀上,那老馬挨揍了也無動於衷,慢吞吞的拖著破車就離開了哨卡,往內陸方向而去。
洛逸坐在副駕駛位,回頭看著漸行漸遠的堡壘,「小爺我來到新世界的第一個鬼地方,再見了!」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緩緩而行,車上的擔架早就被收了起來,老煙蟲坐靠在車幫上,沉默的抽著煙,比利一邊駕馭著馬車,一邊興高采烈的說道:「因為來往邊境的原因,這條路已經算修的不錯了,從這裡一路向西北走,只要兩天時間就能到達啤酒鎮,那是靠邊境最近的集鎮了,地方可不錯,你們會喜歡的,當然,小比利很久沒回去了,那些哥哥不知道怎麼樣了......」
洛逸的身體隨著馬車的顛簸,眯著眼在副駕上搖晃,比利的嘮叨根本沒聽進去,心裡自己在盤算著:「雖然大致了解了格林世界,也算見識過殘酷的戰爭,細細想來,更加悲觀了,在這個古怪的地方,自己又沒有一技之長,以後可怎麼辦呢,真的去當個講故事討好有錢人的吟遊詩人么?沒出息啊!」
皺著眉頭回憶:「人生無常,上次有這樣憂慮,恐怕還是在大學畢業前夕吧?一群同學吃夜宵,有些人喝醉了大罵說,畢業就是失業,我還給他們打氣,說天生我材必有用,結果被現實狠狠打了臉,唉!」
此時比利說:「騙子,主人給你的介紹信帶著吧?要是忘記了,你可是會後悔的哦」
「嗯?」洛逸來了精神:「我當然帶了,吟遊詩人的記憶力值得你信賴!對了,那封信有什麼用?」小比利頓時露出鄙視的表情說:「有什麼用?嘿!那是給紅石城匠師工會總會的介紹信,你說呢」
洛逸馬上露出討好的表情說:「矮子啊,我們的感情是經得起戰火考驗的,給我說說吧,畢竟!從鄉下來到這裡,我也只能靠你了」
「哦,終於開始聽小比利說話了,剛剛都在睡覺么」比利賭氣的抱怨了一句,然後認真的講解:「紅石城是德列特王國的都城,也是王室所在地,匠師工會的總會也建立在那裡,
每個矮人都希望能加入進去,所以那裡簡直是匠師的聖地」
老煙蟲閑著無聊插嘴說:「就你這個沒用的矮子當了扈從,也沒見你天天擺弄機械和手藝」
比利激動大吼:「矮人天生就是匠師和戰士的種子,我家裡匠師有好幾個,多我一個戰士也沒什麼,總比某些老傢伙一把年紀了還是初級巫師要好一百倍......不!一千倍!」
「天哪!一個敢於嘲笑巫師大人的矮人,我詛咒你晚上睡覺,衣服里爬進一百個......不!一千個痒痒蟲」
洛逸翻著白眼,好好安撫後繼續問道:「親愛的小比利,那封鄧普斯伯爵的介紹信,能給我什麼幫助呢?」
「哼哼,氣死我了,對了!那封信說是給你的,不如說,是請你當個信使去送信的,偷偷告訴你啊,匠師工會總會,現在的副會長是塞西爾大師」
洛逸奇怪的說:「副會長?那麼會長呢?不是應該會長最大么?」
老煙蟲啜了口煙斗,意味深長的說:「匠師工會!呵呵呵,又不是打鬥對戰,靠靈性天賦和熟練的技巧,這個世界誰敢自稱匠師手藝是第一的?所以據我所知,匠師工會只有副會長,永遠沒有會長這個位子存在」
恍然大悟,洛逸說:「看吧,多麼謙虛的國度,一片祥和」,小比利說「呸!傳說匠師工會曾經有過一個會長,其他匠師都不服,居然有人敢自稱第一匠師,於是天天有人挑戰,會長做的盾牌自稱堅強無比,無人可以擊破,結果挑戰的人說,自己打造的兵器鋒利無比,無可阻擋,結果兩個人自信的比了一次,那個會長因為意外被捅死了」
「好吧,我收回剛剛說過的話,嗯,那麼,塞西爾大師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匠師,我是送信給他么?」
小比利說:「可以這樣說,也可以說是送給主人的哥哥,鄧普斯伯爵的親大哥,塞西爾大師,德列特王國公爵大人」
「哇塞!」洛逸的腦袋瞬間宕機「鄧普斯伯爵的哥哥是公爵?還是匠師工會實際的老大,那可是王國僅次於國王的存在,有了這封書信,我是不是就抱上大腿了,好比馬雲投資開個公司,讓我去當總經理,這人生,立馬高光了!」
好像看出某種人飄起來做白日夢,小比利咳嗽一下打斷說:「騙子你就算了吧,塞西爾大師鑽研技藝,品德高尚,是所有匠師的楷模,而且他的很多創新,為他帶來了極高的榮譽,國王封賞他公爵爵位,但沒有封地和工資,只是個榮譽懂不?」
老煙蟲又打斷說:「那是過去,現在么,塞西爾大師是王國議政會的成員,也是位高權重了」
「咦?」小比利奇怪的問:「我怎麼不知道?老煙蟲你這是哪來的消息?」
「呵呵,我從巫師會得到的消息,你當然不知道,你整天在干粗活,或者拿你的破斧子砍人」
「巫師會?誰說的?」
老煙蟲得意一笑:「鄧普斯伯爵他親二哥,巫師會中級巫師,凱里大人,你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