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決定

「如果選擇學武，可以成為很厲害的人，甚至可以羽化登仙啊，想象就興奮！可是一想到要天天堅持打坐，練拳，就有一陣后怕，如果是不用練拳，天天就采採藥，也蠻不錯的，可是我好想去中州看看啊，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成為強者也很不錯啊，啊！忘記問爺爺可不可以飛了！還有可不可以變來變去......」明軒在那裡胡思亂想著，將自己在聽說書的一些英雄的高=強大本領也強加上去了，談完話，時間尚早，又習慣性的背起葯簍出了門，向山上走去。

「為什麼爺爺不告訴我怎麼選呢？」

「我要多久才能成為武者，是不是到時候就不用練拳了？會不會還有更難的？」

「是不是只有學武才能去中州啊，火雲山在中州都這麼不起眼，那肯定有其他很高很大的山，是不是會有很多珍稀藥草呢？」

「獸族是什麼樣子的，跟我平時見到的野狼和老虎，是不是一樣的？」

「進階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感覺呢？是很痛苦？還是很舒服？」

「中州到底是什麼樣的？」

明軒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問題，一路上就在那裡嘀嘀咕咕的，衝擊太大了，簡直是不知所措。

不知不覺中明軒來到了山中，心中的糾結並沒有絲毫消減.

」到底是留在火雲山採藥呢？還是去習武修道？」明軒仰看著四周高聳的樹木，小聲嘀咕著。

「是小明啊，在幹啥呢？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時辰了？看這樣子怕是到申時了吧！有沒有收穫啊？」

「哦，劉伯好！剛上山呢，還沒有收成，您呢？」明軒回頭一看，是山腳下馬村的劉伯，也是以採藥為生，不過偶爾也會打打獵。

「沒什麼收成，現在的藥草越來越難采了，不過倒是昨天放的捕獸夾有點小收穫，瞧！一隻大肥兔！看來今天可以開葷咯！哈哈哈」李伯晃了晃手中的兔子，高興不已。

「哦，恭喜啊！」明軒心中有事，說話也沒有什麼興緻。

「怎麼了，這麼無精打採的，對了，你剛才在看什麼呢？那麼入神？」李伯也發現了明軒的心不在焉。

「哦，哦，沒有什麼，只是、只是覺得為什麼山下的樹沒有山上的樹高呢？」心中的這些「驚天」秘密還是不要和其他人說得好，估計也沒有人相信，慌忙之下，明軒隨便找一些話搪塞著。

「這個嘛，我是知道的，山上樹多，而且茂密，所以每棵樹得到的陽光就不會很多，為了更好的存活，只有拚命的向上長，希望能得到更多得陽光，而山下的樹很少，隨時可以獲得大量的陽光了，就不需要奮力向上長了；所以山上的樹比山下的要高！」李伯年長，又常年累月的在山上勞作，知道的當然也比較多。

「哦，這樣啊，謝謝李伯！我去採藥啦！」明軒心中一亮，似乎獲得了啟發，但是又抓不住，得自己多想想。

「向上長才能得到更多的陽光.，所以才長得高......」明軒沉思著，明明想到了什麼，卻又似乎還是一頭霧水。

「算了，看來也沒心思採藥了，反正今天爺爺也沒叫我採藥，只是讓我多想想，要不去鎮上看看吧，上午走得急，家裡還有一些東西要買呢」對於做這個選擇，明軒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的。

「哇，原來下午的鎮上真熱鬧啊！」附近的幾個村莊在這裡彙集，形成了一個集鎮，山民們平常採的草藥，砍的柴火和打的野味都在這裡賣，再買一些日常用的東西，所以商品商家也比較多，還算比較熱鬧，不過明軒來賣葯時都是早上，大部分商家還沒有開始營業，且時間比較趕，也就顯得比較冷清一點。

「糖葫蘆呢！酸甜可口！」

「完整的狐狸皮啊，大甩賣啊！」

「新鮮的蔬菜啊！」

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讓明軒目不暇接，早上來到鎮上，大家都剛剛起來，商戶又少，也沒有精神，哪像現在這般熱鬧。

明軒思索著家裡還缺些什麼，只從自己八歲時開始採藥戶口后，家裡的大小事情，爺爺也逐漸讓明軒自己處理，從不干涉，漸漸地也養成了明軒相對獨立的性格。

「家中的決明子快沒了，來了就乾脆買一點回去吧」爺爺喜歡泡澡，而且要放很多藥材進去，時間久了，明軒也記得住要用些什麼葯了。說去就去，明軒來到了濟世堂，也就是上午明軒賣葯的那個葯堂。

「是顧小子啊，上午剛賣完葯，下午又有的賣啊，讓我瞧瞧是些什麼好貨啊？」，掌柜的抬了抬頭，瞧著是明軒，又低下頭去繼續算他的帳，言語中卻沒有了上午的熱情，甚至還有點諷刺的意味，以前掌柜的能在明軒的藥草中剋扣比別人多得多的利潤，自然對明軒禮貌有加，現在明軒知道了內情，按市價買賣，跟其他採藥人的買賣掙得利潤是一樣的了，也就那麼好口氣了。

「我不是來賣葯的，我是來買葯的」明軒說明了來意，賣葯的買葯其實並不稀奇，個人所需不同，決明子明軒採得少，又有需求，自然需要買。

「哎呦，都是老主顧了，想買什麼，一定給你實惠價，別人可沒有這個待遇啊！」一聽是生意上門，有錢可賺，掌柜的態度立馬來了一個大翻轉，讓明軒頗不適應。

「我想要買一些決明子，嗯......二兩就夠了」明軒估摸著自己需要多少。

「好叻，二兩決明子！一共300文錢」畢竟是做生意的，掌柜的邊說邊抓藥，手腳麻利，一下子就將藥材包好了。

「嗯，好.......這個......這個......」明軒也不是第一次買葯，價格也清楚，不過明軒一摸口袋，臉刷的就紅了，糟了！自己本來是打算要到山上去採藥的，到集鎮來是臨時決定的，哪會將錢帶在身上去採藥呢。

「這個……這個……能不能……賒賬啊，我忘記帶錢了……」明軒沒有干過賒賬這事，挺不好意思的，又不想白跑一趟。

「賒賬？！」掌柜的臉色一黑，旋即眼珠一轉，臉上堆出滿臉笑容「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賒賬可是得要利息的，這樣吧，這次葯錢不用付了，不過以後賣給我葯時打個折扣，就九五折好了，算大優惠了吧！」

「九五折？」十歲的孩子簡單的加減還行，怎麼算得清這種帳，不過看著掌柜的那得意的笑容，就知道不僅不會是優惠，一定是大大的吃虧！

「一次才十幾文錢而已！」掌柜吃定明軒算不清這種帳，適時的黑他一把。

「哦，那算了，我下次帶錢了，再來買吧！」明軒自幼與爺爺獨居在山腰上，不擅與人打交道，特別是掌柜這種心眼多的人，再說決明子也不是沒得用了，不用這麼急，免得吃掌柜的虧，趕緊出了葯堂，不顧掌柜在身後的挽留。

沒有了耳邊的嘮叨，不用提防掌柜耍心思，明軒心中一陣輕鬆；手上沒錢，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買東西了，還是回去吧。說著明軒就準備折返，突然看到前面圍了一堆人，時不時傳出一陣叫囂聲，心中好奇，也圍了上去。

明軒個小，幾下就擠了進去，只見幾個人正在毆打一個倒在地上的人，另外一個公子模樣的人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邊搖著扇子，邊不屑的輕哼：「死瘸子，敢撞我，找死！」這個公子明軒認識，名叫趙虎，是隔壁趙家村的，仗著他父親管理著這個集鎮有權有勢，在這一帶橫行霸道慣了，不知道這回又是誰倒了霉，惹了他。

明軒看了看倒在地上被毆打的人，才發現居然是李大叔，李大叔一輩子老老實實的，不久前由於採藥把腿給摔瘸了，本來就夠慘了，沒想到還碰上這一出，李大叔對明軒有恩，要不是他告訴自己被掌柜坑了，現在自己還得被掌柜宰呢！看著憨實的李大叔被人毆打，明軒氣血上涌，正準備衝上去幫助李大叔。

「住手！」一聲大喝從身後傳了過來。

明軒回頭看了看，一個約摸十七八歲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模樣十分的普通，不過有著如眾不同氣勢，怔住了毆打李大叔的打手們。

「老子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劉小三啊，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敢管老子的事！」顯然，趙虎對劉小三冒出管自己的事很不爽！

「趙虎！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你，你就對他拳打腳踢，何況還是一位身有殘疾的老人家，你也下得了手！」劉小三呵斥著趙虎，圍觀的人也議論紛紛，顯然都是指責趙虎的，明軒趁這時沖了過去，扶起了李大叔。

「劉小三！你少管閑事！」趙虎見大家議論紛紛，惱羞成怒。

「身為大明觀的弟子，路見不平、行俠仗義是分內之事，再說，什麼事都說不過一個理字，這事明顯是你的錯！」劉小三毫不退讓。

「原來劉小三成了大明觀的弟子，管不得幾年沒見到他了。」

「有出息了！成了大明觀的弟子。」

「不錯，不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俠義心腸！」

從大家七嘴八舌中，明軒明白了過來，劉小三拜師於大明觀，在外學藝有好幾年了，管不得自己看他這麼眼生，最近剛回來省親不久，就遇到了這事。

「好！算你走運，大爺今天心情好！今天就不與你計較了，我們走！」趙虎明顯很忌諱劉小三是大明觀的弟子，灰溜溜的走了。

大家一陣歡呼，圍著劉小三齊聲讚歎，明軒查看了一下李大叔，所幸制止得早，只是有些輕微的淤痕，並沒有受什麼傷。明軒一臉崇拜的看著正在謙遜與大家交談的劉小三，心中的選擇似乎也逐漸明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