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發飆了

江緒自然聽到了動靜，但他沒有動作，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這些人還真會挑時間。

電腦網頁在一個恐怖電影的海報上停下，海報黑底，殷紅的割傷，子彈上膛，怨靈的微笑，平靜但透露詭異。

江緒盯著看，煩躁像是被點了火，燒了心中的一整片名叫煩躁的森林，誰也撲不滅。

「你們來幹什麼？」徐燦暘有些警覺的看著來人，他明明記得上一次江緒解決了他們之間的事情的，按理說不該再來找麻煩。

「我們來幹什麼？你問問你好兄弟啊。」譚源走近幾步，走到離江緒不遠的位置，狠狠往江緒椅子上踢了一腳，「那天打人不是挺牛逼的嗎，現在怎麼裝不認識？」

江緒的椅子被譚源一腳撞到了電腦桌邊，他整個人都被帶著裝上去，徐燦暘連忙把椅子挪回來，小聲問他：「你真打他了？」

江緒沒說話，眼睛低低垂著，睫毛底下是深邃的瞳孔，別人看不到他的眼神，要是看到了恐怕會退避三尺。

江緒的眸子從來沒有這麼冰冷過，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江緒這一眼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喪命。

「現在當啞巴！？」譚源看到低著頭垂著眸子的江緒以為他害怕了，有些不爽的準備再踢一腳。

腿只伸了一半，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將譚源的腿箍住，接著就聽到譚源一聲慘叫。

江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用一隻手捏住了譚源的腳踝，一雙手骨節分明，手腕上的幾根青筋暴起。

只是他依然垂著頭，蓬鬆的頭髮蓋住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只能看到他抿著唇，唇角往下拉著，又痞，又冷。

眾人看到這場面紛紛愣住，連匆匆趕來的網吧老闆都愣在原地。

江緒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

江緒用力捏了捏譚源的腳腕，譚源疼的喊出聲來，看著江緒的眼神似乎要殺了他一般。

「愣著幹嗎，給我上啊！」譚源忍痛沖著那邊自己帶來的一幫小弟吼著，因為一隻腳站立，搖搖晃晃的差點要倒下。

江緒還是沒說話，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悄無聲息的放了手，譚源一個沒反應過來，不受控制的倒在江緒腳底下。

江緒似乎想到什麼，用一隻手操控滑鼠，把那張略顯詭異的海報全屏放到最大，徐燦暘在一旁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但看著江緒似乎心情差到要爆炸了，也一句話不敢說。

譚源被一個紫毛扶起來，看江緒還安然無恙的坐在電腦椅上，氣的眼睛都要紅了：「只會搞那些偷襲小把戲，你真以為你就能打過我？」

這激將法果然管用，江緒似乎更加不爽，扯了扯自己的黑馬甲，想要把衣服脫了，徐燦暘在一旁捏了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江緒甩開他的手，垂著眸子繼續脫衣服，即使只是脫衣服，譚源的那些小弟還是不敢靠近他。

江緒身上自帶的疏離感和現在充滿暴戾的距離感，讓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靠近。

譚源帶來的大概十個人，徐燦暘一個個看了一遍，瘦小的幾乎沒有，紋身遍布的地方肌肉都發達，體格和江緒比就是巨人類型的。

江緒這種偷襲型選手如果想要取勝，勝率很低，畢竟力氣肯定沒有那些人打，除非江緒是世界格鬥冠軍，否則靠技巧取勝也有些太過於勉強。

這場架是打不贏的，怎麼都打不贏。

但江緒還是要執意去打，他勸不動，腦子飛快轉動，想到什麼辦法能先把江緒帶走，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後一推，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已經遠離戰場幾米遠了。

江緒回頭看他一眼，徐燦暘這才真真正正看清江緒的眼神。

平日帶著疏冷的眸子里全是暴戾，茹毛飲血那種刺目的紅充斥在周身，這樣的江緒，他從來都沒見過。

這樣的江緒，戾氣指數達到最高，像是變態殺人魔殺完人之後的注視，像是為了報仇不惜一切的孤注一擲。

徐燦暘沒話說，找了個角落躲著，打不了就趕緊先想好善後，到時候江緒快要沒氣的時候可能還要委屈自己做個人工呼吸啥的……

「來。」江緒轉身，純白色的t恤乾淨無比，他身材高挺，從徐燦暘的視角看特別顯瘦，像是古希臘神話里的少年。

譚源倒是沒想到江緒直接把自己同伴推開了，畢竟他目測唯一能打的估計還是那個徐燦暘，江緒只是挨打的。

撞上江緒的眸子，譚源有些心虛的收回自己的眼神，江緒的眼神太恐怖，像是要殺人一樣，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生出幾分恐懼。

「單挑，還是一起上？」

譚源尤其貼心的問他。

江緒一句一句話沒說，看著圍在他身邊的十個人，向左偏了偏頭，用手把劉海往上揉了揉，帶著挑釁的看著這些人。

「上！」譚源看江緒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乾脆也不搞打架的那套把戲，直接下了指令。

十個人朝著江緒一擁而上，打鬥聲在不大的網吧格外突兀，很多人落荒而逃，還有些人繞有興趣的湊著熱鬧。

譚源隨便勾了一個椅子往上面一趟，看向江緒的電腦，屏幕上的恐怖海報嚇了一跳。

海報上的怨靈表情被放的很大，空洞的，平靜的，詭異的，黑色背景，鮮紅的血液，處處不再提醒著現在的局面。

一次上來十個人，每個人的工具和技能都不一樣，江緒選擇赤身肉搏勝率幾乎為零。

徐燦暘在旁邊看著，手緊緊握著手機，周杭川已經接到消息往這邊趕，江緒被十個壯漢圍著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徐燦暘考慮要不要去幫忙，可惜他什麼都不會，做學生這麼多年還沒打過群架，看著自己的朋友似乎已經危在旦夕，他試探的往前走了幾步，準備找個工具也悄無聲息的來個偷襲。

譚源發現了徐燦暘的動靜，眯著眼睛笑了笑，他起身從一排排電腦往徐燦暘身邊走，徐燦暘看到譚源，又瞟了一眼江緒那邊，吞了吞口水。

譚源笑得欠，「這是我和江緒之間的事，小朋友可不要插手哦。」

「我草你媽！」徐燦暘大喊一聲，隨便抄起一個掃帚就要往譚源頭上打。

譚源是個練家子，這種公子哥式的偷襲根本無法對他產生影響，他一手握住掃帚，笑意不減，「說了別輕舉妄動。」

徐燦暘吞了吞口水，他太狠了，恨自己是個弱雞！

突然一下，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一張紙牌，正中譚源額頭，譚源的臉被紙牌劃破一道口子，摸了摸臉還沒反應過來，「我草！」

徐燦暘也愣在原地。

他往江緒那邊瞟了一眼，幾個壯漢圍堵之下的江緒，嘴裡叼著一張紙牌，眼神狠厲，正往一個壯漢的肚子上踹。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