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卷奇書
天上彤雲密布,寒風呼嘯。嘉州最冷的冬天莫過於此。
時值黃昏,街上的店家早已關門打烊。忽而,一陣馬蹄聲傳來,城門行來一隊人。領頭的是兩個少年,定睛看去好不讓人大聲喝彩。左邊的一個是個黑夜少年,年華不過而立。長的英氣勃勃,胯下一匹渾然烏黑的馬兒,瞧那顏sè宛如墨碳一般,烏黑亮,卻是四蹄雪白。原來此馬喚作烏騅馬,古來名馬。另一為少年一身白衣,也端的英俊瀟洒。胯下一頭白馬,雖看上去無什麼奇特,卻氣勢絲毫不在烏騅馬之下。兩頭馬齊頭並進,蹄在薄雪上嗒嗒的飛揚。
二人身後是一隊武士,皆緊衣背刀。兩人一組,抗個大箱。這一行十來人,在這灰暗的夜裡漸漸向江邊駛去。約莫茶涼的功夫,眾人到了江邊。江上已是灰濛濛的一片,依稀可以看見江中的幾團黑點。白衣少年對著黑衣少年謂道:「師兄,接應的船隻到了。」黑衣少年極目眺望了翻點點頭道:「上船!」
頓時見的江上駛出十來艘烏蓬大船,為的一支船頭立著一個大漢,年紀約莫四十左右,虎目熊腰,執柄冷艷鋸齒刀,在黑暗中隱隱作亮。
「虎奴見過兩位莊主,船隻早已備好,同時狼兄也將凌雲窟打理出來,那裡隱秘之極,老莊主果然機智過人!」大漢抱拳說道。黑衣少年沉默的點點頭,揮手對後面人道:「上船!」
嘉州古鎮最為聞名的便是那座依山而坐的古佛,面目釋然,終年祥雲環繞。佛像腳下乃是三江彙集之處,傳聞以前此處常年洪災泛濫。經唐帶來,佛學高僧向州府進言在此處建一巨型佛像,以鎮三江的水龍。佛像成時,江面怒嘯,兩岸居民頓時撲地求命,而主持佛像的僧人以大毅力,泣血為佛像開光。頓時,佛像雙目如有炬,頭見七彩。江面頓時漸漸平息,而後百年再無洪災。
眾人行駛向江心后,黑衣少年道:「師弟,傳聞凌雲窟乃我派祖業之基,當初祖師也參與佛像的建造,主要打造鐵器。而後佛像建成后師祖雲遊天下,揚名天下。」白衣少年亦道:「所以師父臨終前讓我二人將刀劍庄的人帶至此處,韜光養晦,再與拿司徒魁惡徒拼個你死我活。」
此二人正是江湖上聞名的造刀,鑄劍大師。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名師高徒,打造的武器皆可封號。那黑衣男子喚作刀痴,出師時一人打造了1o8具不同的刀具,把把是jīng品。頓時出名江湖博得刀痴封號。白衣少年呼作劍迷,此人曾連續打劍9o個rì夜,而成一把通天劍,后被江湖名劍山莊收藏。
若是說起二人師父更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鍛造大師,屈膝松,此人早在十年前已經不再造一刀一劍。誰知十年後他重出江湖手中一柄問鼎槍宣誓此槍乃是天下第一利器,使之天下無對!卻不想當時正是蛇魔教侵入中原武林之際,屈膝松當其沖。本以為他當真天下無對,卻不料三招后,問鼎槍斷,屈膝松身亡。一時間江湖上早已對蛇魔教聞風喪膽,不少小門派皆以自保而紛紛投靠蛇魔教。而今江湖上更是人心惶惶,大有談蛇變sè之狀。
駛過江心,船向巨型佛雕靠近。此刻隱約間已經看到了佛像腳下約莫有百十來個jīng壯的大漢,個個頭綁黑巾肅穆莊重。二人上岸后抬頭望去,只見一座如山的佛像恆古聳立。「好個依山而立的佛像,頭頂天,足踏江。rìrì望chao聽信來,何時可以向西去?」刀痴緩緩吟道。一旁的劍迷似乎聽出師兄之意,頓時向眾人道:「刀劍庄所屬聽令!我師兄二人於此拜佛像威嚴,起誓今生不斬蛇魔誓不為人!我刀劍庄之人當以為己任,我刀劍庄之人當以為jǐng示!神佛在上,如不遵守誓言我等當萬仞穿心!」
一時間眾人大聲起誓,豪氣干天。
巨佛腳下有一山洞,終年不見天rì。其中無數小洞錯綜盤繞,常常讓人不得擅入其中。刀痴劍迷帶領眾人將一干物資帶上徐徐駛向洞中,行過約莫一盞茶涼的功夫,洞里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二人命人點起火把,繼續帶路。隨後刀痴又取出地圖細細看來,現這地圖雖說是畫的清晰可見但卻已經無法辨認位置,只因洞里太錯綜複雜,眾人已經沒了方向。
「師兄這裡與地圖上完全無法對應了我等如何是好?」劍迷問道,刀痴細細算來道:「無妨,我且再走走,讓眾兄弟們留在原位,或是找好返回的來路,等我探得虛實再悉數前往。」劍迷沉吟半響點頭道:「也好,這樣,我於師兄一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讓虎奴在此調遣眾兄弟,貪狼也在後山建設好了居所,當可無憂。」「那好,走!」刀痴取了個火把往更深處行去,劍迷也進更其後。
二人行至近數百丈后,漸覺寒氣逼人。手中的火把也漸漸燒盡,在二人面前出現的卻是一道石門。「師兄,這裡好像沒路了。」劍迷說道。「不慌,此處離外面已經深過千丈,一路中我二人都未見任何奇特,唯獨此地有這石門一扇。我曾聽聞師父曾道,此山洞乃是我派根本之根所在,師祖曾在裡面留有洞天玄機,必須我派驚世之才方能駕馭,同時師祖還道如打開此處玄機一旦放於江湖必定是一場血雨腥風。」
劍迷王者雙眼微紅的刀痴不解道:「師兄之意,莫不是你已經知道這裡乃是祖師遺留之物?!」「不錯!我派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際,才不顧那什麼江湖的血雨腥風!蛇魔教逼我如此!江湖中那些名門大派有幾個出手相助的!雖然我不知師祖所留何物,但是我堅信師祖不會誆騙後人!於是早早在此打探,今rì終於尋於此處!師弟看我打開此門!我派之威解已!」
「師兄且慢!」劍迷忽然擋在其前呼道:「師兄請想,已師祖所言此地內定時什麼寶刀利劍之物!我二人如若開啟,果真是天下無雙的絕世之刀劍。師兄請想以我二人之力如何可以自保!莫不說四處追殺我們的蛇魔教!就是那些江湖上的名門大派估計也回來爭奪!」
刀痴點點頭嘆道:「師弟之言我何嘗不知!但師弟請仔細想來。師父帶我二人如何!那是恩如父母,我二人年不過三十,江湖上赫赫有名,人稱鬼打刀,神鑄劍。靠的不是什麼武藝群,全賴師父傳授一身打刀鑄劍之能。而今師父被殺,門派被破!如此大仇我等報還是不報!?」劍迷毅然道:「當然必報!」「可你我二人如何去報?唯有借先祖的遺物,以為借刀殺人,而且我已與好友龍鳳門楊兄寫信,他夫婦二人乃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又是唯一一個於蛇魔教對抗之人,且楊兄早年於我八拜之交,定然出手幫你我二人,這樣方可報我們無恙!」刀痴說道。
「師兄所說的果真如此!那也不失為上策!也罷!權聽師兄之令。」劍迷說道。
當下二人轉頭看向此門,昏暗的火光中隱隱可見一道道雕文,乃是龍鳳之圖。門中有一小孔狀如梅花,劍迷本yù仔細察看,卻不想刀痴笑道:「果真是此處!祖師曾言,以掌門之戒合門上六瓣梅花印,方可得之。」於是他抬起右手用手上戒指合上,頓時只聽見咔咔兩聲。刀痴覺得有股大力推開,劍迷連忙扶住他。
一時間出現陣陣煙塵,二人手中火把皆熄。洞里滿目煙塵,一時間又聽嘩嘩之聲。煙塵慢慢消散,門后一竟然是個百丈方圓的洞天府地。洞里透出陣陣亮光,照耀而下。
二人張目望來,一時間大吃一驚。只見洞里有兩個三尺余高的爐子,一個做龍頭狀一個做風頭。構造jīng細,材質以二人閱歷皆未見過。二人走近細看現爐里深不見底,漆黑一片。在兩個爐子旁各有一個鐵鑽亦作龍鳳狀。細細摸這鐵鑽刀痴劍迷不覺生疑,盡然用以黑玉而造,乃世間罕有。
此物為造刀鑄劍頂級材料,用其打作鐵鑽,打刀打劍時方能提升一個等級!「師兄這裡,莫不是師祖往rì鍛造之處!如此稀世材質,恆古未見啊!」劍迷驚嘆道。
他回頭見刀痴在一個巨型水池邊,這水池百尺方圓,成八角形,每處刻天地風火,山水澤雷。成八卦之象,又有九宮之圖在裡面。可是池裡卻空空如也,也是深不見底,卻聽的陣陣風來。
「好詭異之地,師祖為何留這種地方與後人!這裡何來奇異!何來奇寶!」刀痴憤憤道。「師兄,看這裡有一排字。」劍迷喊道。只見在洞門入口出有一行字,已然依稀難辨。約莫可認出「餘三十有四,派與造佛成千秋……一rì誤入洞府,現此地……有古書一卷,可造出驚天泣地之器!」
二人仔細看過後,驀然明白!原來這裡非他們祖師的鍛造之處,乃是他現的一座奇異洞府。「師祖說有上古奇書一卷助我們造驚天泣地之器,可見洞中有書否?」劍迷問道。
刀痴環顧四周,懵然間現,洞府北方立有一座青花石台。此地乃是所以亮光最集中之地,台上有一古sè的三足銅鼎,鼎里早已沒有香灰,而鼎後有一石盒。
刀痴前行去,拜下三拜。奉起石盒,與劍迷打開。石盒中乃是一卷鐵書,堪稱奇物。每頁不過絲厚薄,sè澤微灰。每頁上以上古小篆書寫。打頭的封面亦是小篆,二人認得乃是「龍鳳鎖」三字。
一時間二人細細看來,不覺間已然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