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何謂厚顏無恥

又過了一日，周昭昭終於決定去在狗皇帝面前露露臉，就帶著自己新做的茯苓糕去了福寧殿，還特意換上了元夕那日看煙花時的衣服。

察覺到侍女采兒這幾日的異常，她也準備借著今日的機會試探一下采兒：「采兒，今日跟我去福寧殿，給陛下送些糕點。」

果不其然，采兒瞬間眉飛色舞，開心地應下，出門前還特意照照鏡子理了理頭髮。周昭昭心下明了，也不動聲色，只裝作全然沒注意到采兒的變化。

行至福寧殿，周昭昭發現門口多了兩位面生的內侍，悄悄地問旁邊較為熟悉的李公公：「陛下近日又多招了內侍嗎？」

李公公向周昭昭行禮，恭敬地答道：「今日黎王進宮探望陛下，此刻正在裡面與陛下對弈。那兩位是黎王帶來的。」

周昭昭暗道不妙，怎麼就這麼巧又遇到黎王進宮，以前黎王對他那皇兄也不怎麼殷勤啊。

「既然黎王殿下在，那本宮今日就不多打擾了。煩請大人將這茯苓糕呈與陛下，本宮先回宮了。」

「娘娘不必多慮，方才奴才已經命人進去通報了，說不定——」

「李大人，陛下請昭妃娘娘入內。」一位小內侍走了出來，通報道。

「您看，這下就不礙事了。娘娘請。」李公公熱情地招呼周昭昭入內。

周昭昭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進去，雖然她抓住了黎王的把柄，黎王應該不會多嘴。但萬事皆有可能，還是得小心為妙。

掀開帘子，便看到狗皇帝和黎王正在下圍棋。今日那狗皇帝著一身玄色龍袍，眉眼深邃，眉頭卻緊緊皺起，薄唇輕抿，看起來正處下風。而黎王則是一襲月白色長袍，腰間掛著青色煙荷腰帶，一副雲淡風凄、微微笑著的表情好像勝眷在握。

這兄弟倆穿得都跟圍棋的黑白子似的，周昭昭偷偷翻了個白眼，然後輕聲說道：「臣妾周昭昭拜見陛下，見過黎王殿下。」

皇帝聽到周昭昭進來，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周昭昭，問道：「你今日怎麼過來了，朕正與黎王對弈。」

好傢夥，這意思是她影響到他們兄弟倆下棋了？呸，看到自己進來，狗皇帝明明鬆了口氣，一看就是贏不過黎王不想再下了。

周昭昭擠出一抹甜美溫柔的笑，回答：「臣妾又做了點茯苓糕，拿來給陛下嘗嘗，陛下最喜歡這個了。既然黎王殿下也在，不如一起嘗嘗？」

看到周昭昭笑起來，黎王就心裡發怵，連連擺手。剛剛聽到內侍通報昭妃到了他就有些慌，現在這女人又裝出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沖他笑，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

「謝昭妃娘娘好意，本王不喜茯苓糕，還請皇兄盡情享用。」他現在也不想下棋了，只想離這位昭妃娘娘遠一點。

「弘默啊，那你可就沒這份口福了。昭妃做的茯苓糕是宮中一絕。」皇帝笑了笑，接著說道：「那這盤棋就先放一放，朕也正好餓了。你下次入宮我們再下。」

周昭昭又被狗皇帝的厚顏無恥驚到了，到底是皇帝，下不過了就可以不下。這兩個人看著兄友弟恭，不知道背地裡都在搗鼓著些什麼呢。

既然皇帝這麼說了，黎王也就順著這個台階下去。

「自然自然，那皇兄先品一品昭妃娘娘的手藝，臣弟先告退了。」

皇帝滿意地點頭，周昭昭趁他不注意又翻了個白眼，繼而把茯苓糕給狗皇帝端過去。「陛下請用。」

在整個過程中，周昭昭不時地注意著采兒。進福寧殿之前采兒都是一臉的期待，但等見到了狗皇帝，采兒似乎沒有那麼高興了。

莫不是采兒故意端著？看上去也不像啊，難道采兒不喜歡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