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你我本是同根生

雨後的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味。

林柏安醒來的時候，發現梁綿綿已經起床了。

窗戶開了一半。早餐是梁舒玄一大早去買的，油條和白粥。

「為什麼買油條啊？」林柏安以為，像梁舒玄這樣的公子哥，早餐應該不會是這些東西。

「我挺喜歡的！」梁舒玄把盤子里的油條用筷子夾斷，這大概是唯一能證明他在國外待過的舉動了。

至少吃西餐的時候，也得用刀子把麵包之類的切一下不是嗎？

梁綿綿仍然雷打不動地喝冰水。

林柏安想說什麼的時候，梁舒玄先說話了。

「沒事的，你不用管她的！」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

「綿綿說她同桌每天都會叮囑她不要喝冰水，不過，習慣這種東西，很難改變的！」

林柏安喝了一口白粥，什麼也沒說。

吃完早餐以後，梁綿綿提議讓梁舒玄送林柏安回去。

還沒等林柏安把拒絕的話說出口，梁舒玄就開著電動車過來了。

「駕照還沒考，只能開這個了！」梁舒玄朝林柏安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走吧！」

梁舒玄開的很穩當，林柏安盡量讓自己和梁舒玄保持距離。

林柏安的家在郊區，梁舒玄足足開了四十分鐘，林柏安才說停。

「其實我可以坐公交車回來的！」林柏安摘下頭盔。

「梁綿綿的同學，我好歹要保證你的安全吧！」

梁舒玄接過林柏安手裡的頭盔。

「走了！」

林柏安看見梁舒玄的背影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才轉身往回走。

說是郊區，這裡住的人也很多。

林柏安家住的那棟樓，已經有年頭了，和梁舒玄的家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林柏安自知沒什麼好比較的，所以從未隱藏這些。

林柏安剛打開家門，就看見林媽媽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媽？」

「剛才那個男的是誰？」

「同學啊！」

「同學？」

「嗯！」

「你少和那種人來往！」

林媽媽說完也不看林柏安就回了房間。

林柏安被訓的莫名奇妙，那種人！是哪種人？林柏安不明白。梁舒玄不過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一點，但是梁舒玄也才十八歲啊！

聽完林媽媽的話，林柏安感覺心裡很不舒服，但是她也不想再去爭論什麼了。

打開手機以後，有一個新的好友申請發過來。

林柏安不用猜也知道對方就是梁舒玄。

因為梁舒玄用了一張很醜的自拍，照片上的人，簡直比真人不知道丑多少倍，林柏安也不知道，梁舒玄是怎麼想的，不過自己和他也不熟，所以也沒有想太多，對林柏安來說，不過是列表裡又多躺了一個人而已。

想想林媽媽的話，梁舒玄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但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林柏安還是決定以後不這麼魯莽就去別人家裡過夜，這次不過是因為梁綿綿自己才去的。

好長一段時間裡，林媽媽對林柏安的態度都不太好，只要周末林柏安一出去，林媽媽都會懷疑林柏安是去找上次送林柏安回來的那個男生，有一次林柏安把手機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回來的時候發現林爸爸手裡正拿著林柏安的手機。

林柏安的手機沒有設置密碼，想必林爸爸已經看過了林柏安的社交軟體，不過，林柏安從來不會給任何人設置親昵的備註，和自己關係好的林柏安幾乎是不會設置備註的，再加上自己有刪聊天記錄的習慣，林爸爸並沒有從林柏安的手機里發現任何不對勁，更何況，唯一和林柏安有曖昧關係的人，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

林爸爸看到林柏安回來，瞥了林柏安一眼，估計也有點心虛，林柏安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林柏安了，偷偷看她的手機，也是不得已為之。

即使有點心虛，林爸爸還是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把手機發放到茶几上，好像剛才他不過是順手拿起來，只是給手機換了個位置而已。

林柏安走過去把手機拿起來，然後什麼也沒說就回了房間。

林爸爸以為林柏安會和他打聲招呼，很可惜林爸爸的期待又落空了。

晚上，不出意料林爸爸又和林媽媽大吵了一架。

林柏安聽到外面有東西被砸到地上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林爸爸在砸東西了。

林柏安捂住耳朵不想去聽外面的聲音，她幾乎已經快要麻木了。

林順安站在房間門口哭，林柏安瞪了林順安一眼：「哭什麼哭！」

林順安用一種幾乎是祈求的眼光看著林柏安，林柏安知道，只有自己出面，他們才會安靜下來。

「我是為了什麼？我不是為了這個家！」

「你們有把我當人看嗎？」

「我沒有感情的啊！」

······

林爸爸在客廳里對著林媽媽咆哮，林媽媽也憤怒地回應著林爸爸的話。

就在林柏安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的時候，房間門被外面的人重重地踢了一腳。

靠在門上的林順安顯然被嚇了一跳。

林柏安忍住幾乎就要湧出來的淚水，用極其難得的溫柔語氣對林順安說：「別哭了！」

「你們在吵什麼？」林柏安壓制住自己的恐懼，大聲地對著客廳里爭吵的兩人吼出這句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牙關在打顫。

林爸爸又莫名其妙地大聲罵了一句什麼，林柏安沒有聽清，林爸爸就奪門而出。

林柏安知道這下子安靜了。

「媽！」林柏安看見林媽媽的眼角紅紅的。

「沒事！」林媽媽看了一眼林柏安，轉身去拿掃帚收拾滿地的狼藉。

林柏安接過她手裡的掃帚，「我來吧！」

爭執了一會，林媽媽還是妥協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上次這樣，還是幾個月以前了。林柏安邊收拾邊想。

林順安沒有出來，她還待在房間里。

「林順安！」林柏安叫了一聲，沒有回應。

林柏安放下掃帚，到房間里去看林順安。

林順安正在哭哭啼啼地寫作業。

「別哭了！」林柏安站在門口安慰她。

林媽媽也走到房門口來看。

「順安?」

原本在小聲抽泣的林順安突然大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