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極限發揮的極致印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

京站在床邊，兩眼放光地望著我說：「今天你印堂發紅，必有——」

「血光之災！」我搶在京的前面，沒好氣地說。

「兄台，何以有如此高見！」京抱拳作揖道。

「你TMD打我上癮了啊！擺拳這麼厲害，怎麼不去打職業拳擊？」

「呃，我下次注意！」

「還有下次？下次我直接把你手剁了！杵在那裡幹嘛？有屁快放！」

「這個，其實，我今天想跟你一起去W大圖書館，遨遊知識海洋，了解大千世界！」京手腳並用的動情道。

「說人話！」我沒有好臉色看著他。

「W大美女如雲，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的幻想對象這麼的beautiful，她的同學或室友肯定不賴，你懂的！」

「哥哥，算我求你了!你在的地方，方圓百里，人畜皆驚！帶上你，我隨時一個不小心，就得把臉埋土裡！」我不耐煩的推了推他。

「別這樣嘛！我的好哥哥！求你了！我今天保證乖乖的！」他不停搖著我的手，用手在胸口比心，故作嬌羞狀。

實在是招架不住，在他同意不會亂來后，我勉強的答應了。

一番洗漱后，我在鏡子面前站了好久，在內心不停的給自己鼓勁，但是還是覺得很無力。

這時，京在一旁似乎看出來了什麼，大聲說：「今天你真帥！」

「真的？」我喜笑顏開的反問道。

「呃！不要上心，我剛才只是充當了一下你的內心旁白，並非本人觀點！」

我把京又是一陣暴打，真是的，自從跟他成了兄弟，我的暴力指數蹭蹭的不斷往上竄！

「好了！好了！鏡子都照破了，我們該出發了！」京笑道。

走在W大的路上，風景優美，京一路上卻左顧右盼的，我很鬱悶的說：「你能不能別這麼猥瑣？我怕別人以為我們來踩點的！」

「你懂得個屁，W大美女如雲，你不去欣賞，豈不是暴殄天物？再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這個翩翩君子，怎麼能無動於衷？」

聽到他為了掩蓋自己的猥瑣，引經據典，成語漫天飛，我直接拜服了！

我和京偶爾來W大玩，但是從沒去過W大圖書館，我們把這歸結於我們的身份無法匹配它的莊重。於是我大腦發熱，嘴賤的問京：「你知道圖書館怎麼走嗎？」

「虧你經常出入W大，連W大的圖書館在哪裡都不知道，昨天也不提前問人家，做事太不靠譜了，真是不好說你的！」

「好吧！我的罪過！你帶路吧！」

「帶啥？我哪裡知道？」

「我靠！那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陰知道我是路盲，你還找我問路，你說我有資格說你不？」

我徹底啞然了。

京指了指身後緩緩走來的一個女生，戳著我的腰說：「還杵在這裡幹嘛？嘴巴是用來幹嘛的？還不趕緊去問？」

我沒多想，趕緊跑過去。我一遇到陌生女生就會害羞，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同學，你好！呵呵！」我撓著頭，傻笑道。

她愣了一下，說什麼事情。

我依然臉紅的說道：「呵呵！我就是想——」

「問個路！」京搶著說！

「呵呵！對！問個路！」我點著頭附和道。

「說吧！」

「通往你心裡的路怎麼走？」京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麼？我一臉詫異的望著京。

「我同學向來很害羞，但是你竟然讓他鼓足勇氣表白了。」

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這不是在坑我嗎？我很驚恐的望著京。

「不過也很正常，是男生都會心動！包括我在內！」

那女生橫了他一眼，撂下一句：「兩個神經病！」拔腿就走。

「他是開玩笑的，不要生氣！我是想問圖書館怎麼走，麻煩你告訴我一下！我有一個很重要的約會，已經快遲到了！」我哀求道。

「那麼多人，你可以問別人啊！不一定非要找我啊！」

「哦！是哦！呵呵！對不起！打擾了！」我拍著頭，恍然大悟道。

「算了！我也去那兒，你們跟我走吧！你是腦子不好使，你的朋友是今天忘吃藥！」

我很尷尬的笑笑，回應道：「是的！是的！」

她噗嗤一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跟著她走。

我很慚愧的遠遠跟在她後面，京卻湊在她面前問東問西。

她冷冷的對京說：「你離我遠一點！」然後對我說道：「你離我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是怪物！我快遲到了，你跟緊點！」

京一臉委屈的說：「美女，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區別對待的理由？」

「他看上去很無害，你看上去像公害！這個理由充分嗎？」

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我很鬱悶的小跑到跟前，賠笑道：「您說的是，那我們加快速度前進吧！」

京湊到我跟前小聲說：「她是我的！別動壞心思！」

我苦笑道：「她是誰的我不知道，但她一定不是你的。」

遠遠的，看到囡囡一臉不悅的站在圖書館門口，我心想壞了，難道我遲到了？顧不得看手錶，我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去，示弱道：「好，好啊！」

「我很不好！你知道嗎？讓一個女生等，是多麼不禮貌的行為嗎？」

我額頭開始冒汗，馬上轉移話題道：「今天陽光陰媚，好適合閱讀啊！」

「你知道嗎？讓一個女生等，是多麼不禮貌的行為嗎？」

「我今天一進校門，就感受一股強大的磁場。哎！真是茫茫人海，也無法掩蓋住你半分的氣質！」

「你知道嗎？讓一個女生等，是多麼不禮貌的行為嗎？」囡囡慢慢的又重複了一遍。

「老佛爺饒命！小的罪該萬死！小的罪該萬死啊！」我嚇的就差跪地求饒了。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這——這——」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帶路的那個女生向囡囡招了招手，笑道：「寶寶，我來晚了！」然後指著我，很驚愕的說：「不會是這個白痴吧？」

「對啊！菲菲，你認識這個白痴？」囡囡瞪大眼睛說。

「我怎麼可能認識這個白痴，我剛給這個白痴帶了路。」

「我能不能打斷下兩位美女的討論？」我急忙說道。

「不能！你這個白痴！」她們異口同聲道。

「那你能不能不要左一個白痴，右一個白痴，好嗎？你看看我這張臉，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嗎？」我很鬱悶的對帶路的女生說，然後轉過頭對囡囡說：「你能不能不要附和的這麼自然？」

她們笑做了一團，菲菲忍笑對囡囡說道：「他和你的描述的差不多！就是一弱智兒童！」

見囡囡滿藍疑惑，菲菲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她們又笑作了一團。

京在一旁小聲對我說：「這個叫菲菲的，絕對是我的菜。好有個性！你一定要協助我追到她！不然我會遺憾終生的！」

「啊？我拿命協助啊！你今天一定要矜持，不然回去我就殺了你！」我擔驚受怕的望著他。

這時，一個英俊高大的男生走了過來，充滿敵意的上下打量著我，然後指著我問道：「囡囡，這個是？」

「朋友，怎麼了？」囡囡不假思索的說道。

看到那個男生深深的舒了口氣，我突然失落到了極點，欲言又止的望向囡囡。

「不過——雲賀班長，我「朋友」前面掉了個『男』字！驚不驚喜？」囡囡故意拖長音，不緊不慢的接著說。

我靠！不帶這麼玩的！我馬上堆笑的向囡囡豎起了大拇指！

「男朋友？不是吧？囡囡，你眼光不至於這麼差吧？」那個男生很不屑的看著我，彷彿在他眼裡我分文不值一樣。

「雲賀班長，我感受到你深深的醋意哦！」菲菲脫口而出。

我仔細端詳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男生，情緒又莫名的跌入谷底，大腦一片空白。

「這誰誰？我不管你是什麼鶴，哪怕是丹頂鶴都沒用！泡不到妞，還覺自己跟朵花兒似的，悲哀！真是悲哀！」京沒好氣的為我出頭。

京的話一下點燃了我的鬥志。「京，你怎麼這麼不禮貌！雲鶴，一包鹽而已。本來就只是生活的調味品，你幹嘛要點破？」我故意批評道。

「雲鶴兄，實在抱歉！你辜負了你的長相，浪費了你的才華，就為了襯托我的圓滿！你的胸襟讓我感嘆，你的格局在下佩服！」我假裝賠禮道。

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囡囡和菲菲鬨笑成做一團，囡囡偷偷的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我們劍拔弩張之際，菲菲還不消停地使壞道：「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鹽班長，還不趕緊反擊？別丟了我們W大的臉！更別丟了在囡囡面前表現的機會！」

雲賀犟著說：「就只會耍點嘴皮子，算什麼能耐？」

菲菲搶答道：「既然寶寶在你們眼中都是天使一樣的存在，我們又都是中文系的，你們就以『天使』為命題寫段詩詞，輸了的人就永遠從囡囡眼中消失！」

「好！」雲賀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隨便給我們做決定？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以文決鬥了？」我指著搖頭晃腦的菲菲，很是鬱悶的說。

「那以武決鬥？」

「好吧，你贏了！當我剛才沒說。」我哭喪著臉說。

「那就這麼決定了！」囡囡笑著說。

「你能不能不要把這種事，搞得這麼兒戲啊！」我把囡囡拉到一邊說道。

「我相信你一定能贏！我發誓，如果你輸了，我出家為尼！加油！小白！」囡囡附在我耳邊悄聲說。

不是吧？玩這麼大？我算是被逼梁山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雲鶴兄，你聽過曹植七步成詩的典故沒？」我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怎麼，你是說你也能？」雲賀滿臉的譏笑。

「為了我的天使，我怎麼也得超潛能的發揮一次吧！」

「那我們滴上眼藥水，拭目以待！希望不要成為我們為你流下的眼淚！」菲菲風風火火的說。

「美女，你能不能不要亂補刀？」

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圍著囡囡，緩緩走了七步。關於囡囡，關於自己，有太多的說不清道不陰。記憶的片段在腦海中流淌，時而溫暖，時而冰涼。我慢慢的說道：「幸福的夜場，一個人的空蕩，故事裡的我們是那麼的荒唐。誰起身離場，背影越拉越長，猜不透的結局更像是種倔強。你給我雙黑色翅膀，遮擋了陽光，關上了所有的窗。怕別人給的希望，像流星一樣，把天空再次划傷。你給我雙黑色翅膀，天使的模樣，還要微笑的逞強。始終上仰的臉龐，漸冷的原諒，開始放肆的流淌。我閉上眼睛，合上了翅膀，假裝自己睡的很安詳。讓心在黑暗中流浪，直到忘記我，忘記已經天亮。」

「Youarefantastic！小白，你真讓我驚訝！」京笑道。

「你都飆英文了！你更讓我驚訝！」我擦了擦手心的汗，反擊道。

菲菲和雲賀好像被我剛才的表現給震住了，聽到我們的調侃才回過神來。我向囡囡看去，她一副早已知曉的樣子，好像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鹽班長，該你了！」菲菲神一樣的補刀技術讓我嘆服。

雲賀深吸了口氣，不甘地說：「我是不會放棄的！」，然後灰溜溜的逃走了。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的沒有節操啊！還賴皮的！」我沖著他的方向喊道。

「看到沒？這才是真愛！」菲菲話裡有話的對我說道。

「姑奶奶，我剛從你挖的坑出來，你又馬上刨個更大的坑，高抬貴手，行不？跪求你了！」。

囡囡和菲菲又笑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