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六 紅玫綻放(四)
告別了父親和繼母,梅玫和徐達成馬上飛回了江城。
按照爺爺留下的筆記本記載,梅玫很快就調配出了如夢如幻的色彩玻璃。尤其是能夠隨心所欲地調配出漸變色玻璃,這位她的玻璃藝術創作拓展出了極大的空間。
如同兩個人在莫斯科涅莫夫家裡見到的那些星空、海浪、玫瑰花吊墜一樣,梅玫也創作出了同類別的吊墜。投放市場后,反饋效果非常好。
而且她參照明清兩朝藥瓶、鼻煙壺,開發出了所為「雞油黃」「山楂糕」「寶石藍」的顏色的玻璃。
尤其是「雞油黃」玻璃,色彩真是達到了古文記載中的「黃如蒸栗,幽香縈繞」的質地,色彩別具一格。為玻璃藝術品在國內市場的發展贏得了空間。
在這個基礎上,梅玫又前往北京,在王直的請求下,由張洪昌引薦,她又拜在一位傳統料器手工藝大師的門下,學習了中國傳統料器藝術創作技法。
料器,也叫琉璃器,也是玻璃器的一種。發源於清代康熙年間,皇帝命工部在北京琉璃廠設置御廠,製造料器供奉內廷,時稱「官料」「御琉璃」。
清末,隨著封建王朝的覆滅料器製造由宮廷轉入民間,形成濃郁的北京特色。其中最具特色的是鼻煙壺,以清代乾隆年代北京料鼻煙壺較負盛名,當時有專門製作鼻煙壺的店家。
與梅玫從事的玻璃藝術創作不同,料器製作對藝人的要求很高,它以低熔點的琉璃為原料,不用模具,也沒有圖稿,全憑鑷子、剪刀進行手工操作,一次成形。
料器製品質地瑩潤,做工精細,色彩斑斕,玲瓏剔透。最早,料器藝人幹活時,用食用植物油和燈芯草油燈,為了讓燈火著得旺並改為橫向燃燒,做活時必須嘴裡叨個細玻璃管,從側面向火苗吹氣,來加溫燒烤料棍,所以料器藝人得了個「吹料活兒的」俗稱。
這種加工工藝,也與玻璃藝術品創作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所以梅玫學習起來非常的快,短短几個月就能把中國傳統的料器製作技藝爐火純青地展現出來。並且能夠把中國的料器藝術創作,與來自西方的玻璃藝術創作技藝完美地融合起來,創作出了很多超出了兩門藝術界定的一說作品。產生了很好的藝術效果,很快就在業內引起了轟動。梅玫的名氣玻璃藝術界進一步得到了提升。
在這個過程中,徐達成也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由於他對玻璃的特性非常了解,又和梅玫形影不離地相親相愛兩年。在梅玫學習料器技藝的同時,徐達成也參與了學習,並且也很快就能夠上手製作,獨立完成設計。
後來,在梅玫進行玻璃藝術創作過程中,徐達成提出了很多有建設性的意見建議,被梅玫採納后,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兩個人的配合非常默契。梅玫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制定著藝術創作的方案,指揮實施全過程。而徐達成則是一個完整方案的絕對執行者,以他嫻熟的技藝實現著梅玫的藝術創作思路。
兩個人的配合可以說是珠聯璧合。
在一起共同合作,創作藝術的同時,兩個人也孕育出了愛情的結晶。一年後,梅玫為徐達成生下了一個藍眼睛的混血小公主。這孩子長得是太漂亮了,樂得徐達成三天三夜沒睡著覺。
梅玫的父親別列科夫也帶著后娶的老伴來到了江城,幫助高齡得子的兩口子照顧孩子。
有了這個孩子的情感維繫,梅玫和別列科夫也徹底解開了彼此情感上的疙瘩。為了自己的寶貝外孫女,別列科夫徹底戒酒了,只在特別的時候才會喝上一小杯葡萄酒,伏特加這樣的烈酒再也沒碰過,這讓梅玫的繼母娜斯塔西婭非常的高興。更是把孩子當做了自己的親孫女帶。
等到梅玫和徐達成的女兒滿月了,王直就把他們一家五口接到了北京,安排到了自己和陸陽、陳國遠共同投資,在密雲水庫邊建的一個莊園里。
這個莊園是不對外營業的,只是接待「北窗」「天啟」「華隆」,以及dg來北京辦事、參加活動,或者是開展合作談判的商業夥伴。
同時,這裡也是幾家人周末、假期放鬆休閑的地方。而且緊鄰王淳當院長,孫國義所在的養老院。
平日里,養老院里的老人也經常出入這個莊園,休息散心。
「徐哥!我說心裡話,當初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和梅姐能夠相處的這麼好。」王直一邊看著已經兩歲,滿地亂跑的兒子王賀子楓,一邊對徐達成說:「現在看到梅姐的樣子,已經和第一次看到時判若兩人了。那時候她那麼消極、頹廢,再看看現在,整日里臉上始終帶著高興的神情。你們的結合,不但有了家,有了藝術創作,更是挽救了梅姐,還有她的父親。」
徐達成抱著自己的女兒,真切地對王直說:「兄弟啊!這都要感謝你呀。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很可能還在哈巴羅斯托克共青城玻璃廠的小管事,梅玫也還是那裡的一個做玻璃創作的,窮困潦倒的偽藝術家。雖然我們都在一個城市,但永遠不會相識,更不會相愛,也就不會又今天這樣幸福的家、美滿的生活。」
王直擺擺手,說:「徐哥!這是緣分,我們所有人能夠認識,能夠彼此信任、幫助就是緣分。」
兩個人正說這話,滿院子晃晃蕩盪追著一個紅色皮球的小子楓喊道:「爸爸!媽媽和梅姑姑來了。」
王直和徐達成同時回頭,好嘛!那是只有賀左戎戎和梅玫呀!
陳國遠一家三口、陸陽一家三口、沈少龍一家三口都走過來了。
自己和徐達成剛剛被賀左戎戎、梅玫下了留下來看孩子的旨意。她們兩個人卻到莊園門口接三個家庭、共計九口人的到來。
陳國遠懷裡的女兒陳梅紫月,看到子楓在追皮球,馬上掙脫了爸爸的懷抱,扎扎巴巴地就跑向了子楓,嘴裡還喊著,「小楓!踢給我。」
這兩個小鬼頭,同一天出生,一起在王直四合院里長大,幾乎整天長在一起,就像親哥兩一樣。一見面就瘋鬧到一起,打打合合在所難免,但用不了半個小時,兩個小鬼還是能到一起玩的不亦樂乎。
王一蘭和陸陽,沈少龍和左涵涵,兩對夫妻都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現在還沒有滿周歲,都還依偎在父母的懷裡,張著兩隻小手,沖著滿地跑的王賀子楓和陳梅紫月「咿咿呀呀」的只喊,也要掙脫下地的樣子。
按照事前說好的,這兩對夫妻的孩子,同樣是四合院的老祖宗李淑雲給起的。一個叫陸王晨曦,一個叫沈左雨婷,都是考慮到兩個孩子生辰八字起的。
雖然名字是四合院的人起的,但兩家坐月子卻沒有按照事前說的那樣在四合院里坐。都有各自的家,家裡都有愛孩子的老人,怎麼能到別人家去坐月子呢?當初也都是起鬨開玩笑罷了。
不過這樣一來,王直到清凈了不少。
看著三家人一起來了,王直站起身,笑呵呵地說:「你們怎麼一起來了,不會是開著大巴車一起來的吧?」
「我們是在道口遇到的。我們可不像你們,孩子太小,不能起早就走。晚一點就堵車,沒辦法。」陸陽歉意地解釋說。
一聽王直說坐大巴來,陳國遠可來勁了,說:「你們別說,剛才王直這個想法挺好,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買輛大巴車了。到哪裡去,一起坐一輛車,那用的話就沒有誰先誰后了。把車裡面改造一下,設計出廚房、沙發、床,哦!有衛生間。嗯!這主意真好!」
一聽陳國遠這話,王直不由地一笑,說:「我也就是一說,你還真當回事兒呀!」
「那可不!我覺的很好呀!」陳國遠說。
陸陽搖搖頭,說:「國遠!按你的想法改造大巴。多大的車子都轉不下我們所有家庭成員。」
「一輛不行,就兩輛唄!又不差那幾個錢!」陳國遠不以為人地回答。
梅雪莉拍了陳國遠一下,說:「你的想法怎麼就那麼奇怪呢?幹嘛要坐一輛車呢?」
陳國遠一搖頭,說:「幾家人一起坐一輛車,又熱鬧又增進感情,多好的主意呀!」
所有人都知道陳國遠在這方面不會開玩笑,他想弄就一定會著手弄。索性也就不理他,王直呢趕緊轉移話題,說:「今天,我把幾家人一起約到這裡,除了休息放鬆,喝茶聊天外,還有個重要的項目和大家商量一下。」
一見王直要談正事兒,幾個女人就不約而同地把孩子接了過來,好讓他們談事情。
王直說:「梅姐和徐哥這兩年在江城的工作室,一起努力,創造出了很多優秀的玻璃藝術品。而最近,他們又把中國傳統的料器和西方玻璃藝術融合到了一起,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文化項目。」
沈少龍說:「你不就是想把梅姐的工作室也搬進『北窗空間』嘛!這事兒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何必和我們商量呢,反正我現在是給你打工,做好分內事就行。」
在沈少龍的精心管理,苦心經營下,「雙聖」博物館發展的非常好,幾乎每個月都會收錄新的文物入館。同時,作為發展迅猛,館藏文物數量和稀缺性都很突出,「雙聖」博物館已經成為北京市歷史文化教育基地,每周都會有學校、團體組織的參觀活動。更有北京周邊省市的校園團體和社會組織前來參觀。博物館早就實現了收支平衡,並且略有盈餘。
這樣的結果是超出王直預料的,沒想到沈少龍也是個做生意的好手。
聽了沈少龍的話,王直擺擺手,繼續說:「少龍!梅姐的藝術工作室進入『北窗空間』是一定的。我今天找大家來,是有另外一個想法。」
說著,就從身邊的桌子上拿起來幾份文件,分給了他們。
繼續說:「我是想把『北窗空間』完全變成一個藝術博物館。你們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