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局勢變動
羽林軍駐紮訓練的軍營在洛安,從京都到那兒需要沒日沒夜不停歇地趕五天馬車,這麼長的路對本就養尊處優慣了的常景文來說,是相當的折磨。
等待馬車落定后,他已經虛弱得有些站不穩了,相反之下,常淵黎卻特別精神,「到了殿下。」
稱呼的改變意味著在這裡的兩年裡,他的妹妹將扮演他的貼身隨從一起住在這裡了。軍營的駐紮小兵看到富麗堂皇的馬車,自然是知道當朝長安王來了,急忙去主賬中通知江川墨。
琉璃和小曼也從下面的馬車中下來,走到常景文身後,常淵黎側身低語道:「殿下以後便喚我念安,琉璃是阿平,小曼是阿蠻。」
「你還說你是臨時決定?」
正要準備爭論時,江川墨和一位穿著藍色長袍的披髮女人一道過來了,「長安王一路上辛苦了,今日沒有訓練內容,殿下沐浴完後方可早點休息,明日開始殿下就是羽林軍的一員了...殿下這三位是?」
「奴才是長安王從小帶在身邊侍奉的,女皇特令奴才跟著殿下一同,這兩位也是女皇陛下送來一起陪同長安王的奴才。」她刻意壓低聲線,將常月的手諭交給他。
等江川墨看過後,交給了旁邊的女人,「言英,你帶他們去營帳內休息。」
「奴才和殿下一同住便可!這是女皇特意囑咐的!」
「也好。」他沒有多想,「言英是羽林軍的軍師,理論不懂的大可問她。」
常淵黎跟在後頭,四處張望著周邊的環境,不愧是母皇看重的軍隊,即使駐紮在外,也沒有艱苦的條件,一切都是以皇姐手中的禁軍為標準來訓練的,連營帳的材質從外表就看得出來是一等一的好。
「到了,早點休息,羽林軍的訓練很艱苦的。」
待言英走後,常淵黎將身上背著的包袱一股腦全打開,裡面裝著各種小玩意兒,「這個我找太醫院的人配置的,訓練完腿腳酸痛時抹一抹。」小瓶的青花瓷花紋里裝著她前夜差點把太醫院炸了換來的葯。
「還有這個,護膝,很早就給你做的,冬天騎馬膝蓋得保護好。」
「噗,我這是來參軍的還是來巡遊的啊。」
這話說得,把主僕五人都逗樂了,玩笑歸玩笑,他還是將護膝收起來了,這可是他妹妹親手做的。
——一個月後。
「疼疼疼!」
「啪!」常淵黎毫不留情地在常景文的腰上猛拍了一巴掌,「殿下是想將外頭的人都引進來么?」
他無力地趴在毛毯上,「奇了怪了,平日里去森林捕獵都不會踩到陷阱的,今日倒是奇怪。」
按摩的手漸漸停下來,她警惕地盯著帳門外,「阿平!」
在外頭一直候著的琉璃立馬閃了進來,將營帳拉好,從胸口處掏出一卷手掌那麼大的竹制管子,「皇宮來信了。」
「皇宮?你什麼時候有的眼線在皇宮?」
她打開信紙,一目十行地迅速瀏覽后,臉色有些不對,常景文看到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慌張的表情,「怎麼了?是父后出事了么?」
「燒了。」
琉璃接過後出了營帳,常景文追問道:「你哪裡來的眼線?你才十三歲就已經懂得安插眼線了么?」
「賢君的信。」
「賢君?你和他怎麼有來往?!」
「我能在這兒安然無恙,多虧了他,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聲音是怎麼做到這麼像男孩子的么?」她拿出一罐藥丸,「他給我的,古族秘方,不止這個,還有能讓女子葵水停止的.......」
「是葯三分毒!」
她無所謂地笑笑,「想知道宮裡發生什麼了么?」
「什麼?」
「皇姐的正君有孕了,母皇在下月就會冊封皇姐為皇太女。」
「好事啊!你要做姑姑了,我要做舅舅了!」
可她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信紙上還有內容,她不打算告訴常景文,眼下是他最需要專註精神的時候,告訴他無非是在害他。
可是不告訴他,這個秘密又能守多久呢?那張信紙上用紅字寫著:常淵嵐刻意隱瞞正君孕期,實則接近生產,從胎像上來看,像是男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