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未朝 小城二
葛歌腦子飛快的旋轉著,想著怎麼辦才能多方共贏?忽聽肖冰說一塊想方案,那就一塊想唄。
「你先在二樓洗刷歇息,我去打發那兩個傢伙滾蛋。」葛歌邊說邊向外走去。
葛歌出了電梯,瞧見那兩個傢伙仰臉躺著,推了推葛輝沒有反應,好像睡著了。
葛浩說我讓司機過來,順帶把輝送回他家,省的他家娘們擔心。隨著兩陣車響,別墅恢復了寧靜。黑暗統治著茫茫大地,吞噬著叛逆的聲音。
輕輕的陽光隨著微風與窗帘嘻嘻戲著,肖冰拽著被角拉了又松,鬆了又拉。葛歌醒來問到:「怎麼啦?」
「起床吃早餐了。」
「你做的?」
「不是,保姆剛才敲門來喊的,讓你吃早餐呢,估計沒我的。」
「有我一口吃的,就會有你一半,你洗刷了沒?」
「還沒呢,等著你一塊。」
「一塊不了,你的牙刷在二樓呢,洗刷後下來吃飯吧。」
葛歌走向餐廳的時候,肖冰已經坐在那裡了,低著頭分著早餐,待葛歌走近,站在餐桌邊吃早餐時,肖冰問道:「我素顏,丑嗎?」
「自然美,化了妝后妖嬈美。」
「好聽,呵呵。方案想了沒?昨晚問你方案,你有點醉了,還背詩呢」
「什麼詩?我背的?」葛歌疑惑的反問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說完哈哈笑了起來。
「洗刷時想了一下,有個初步方案,但執行者是於頭,因為公司股東禁止干涉。」
「什麼方案?」
「九宜公司要做民營醫院和藥店的龍頭,無論是北岸公司還是東城公司,醫藥業務都要收購過來。你家的藥店早晚被收購,既然碰到了,就提前收購。」
「還是得轉讓,我爸肯定捨不得,你這方案白想了。」
「你爸轉讓30%的股份,藥店還由你爸經營,門頭店務服從九宜公司的管理,你弟的事從此刻一筆勾銷,東城公司不但不找事,還得對你爸客客氣氣的笑著。」葛歌邊吃邊說。
「不賠那90萬了?東城公司聽你的?」肖冰疑慮的問道。
「不是聽我的,是聽九宜公司的。公司拿一筆錢給東城公司,了結你弟的所有事物。」
「拿多少?」
「這個由於頭跟葛浩談,你家不用知道細節,等於九宜公司拿錢買了你家藥店的部分股份,順帶解決你弟的麻煩。」
「這個,我得回家商量一下。」
「這事還沒一定,上午我去找於頭說下方案,他若不同意,我們再想辦法。」
「你公司做啥的,這麼厲害?還招人不招呀?」肖冰雖說年輕,此時像個老太太一樣啰嗦。
「醫藥和投資,員工上限是99人,你去應聘,可能有一線機會。」
「有你在,我還沒機會?」肖冰得意的問道。
「北岸公司的董事長只是員工之一,你有什麼才華讓公司聘用你?」
「呵呵,看來差的有點遠。」肖冰自嘲的笑了笑。
「你現在的工作如何?」
「混日子唄,公務員又考不進去,博士生都去考城管的合同編製了,我這本科生只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了。」
「和尚有你這麼美麗迷人的嗎?……。」
兩人邊吃邊開著玩笑,飯後肖冰幫著保姆刷碗,邊洗刷邊聊著天,忙完后看見葛歌在躺椅上翻看手機,自己那本書坐在書桌前靜靜的翻閱著。
兩個人各自沉浸在自己喜歡的世界里,葛歌偶爾拍了拍胸脯,自言道賣早了,賣早了。肖冰依舊低頭看書,好像對方不存在。
十點鐘左右,葛歌放下手機,擠擠眼睛說道下班了下班了,肖冰低著頭說什麼下班了,你又不上班。
葛歌說是今天該買的買了,該賣的賣了,不用看盤了不是下班了嗎。肖冰這才抬頭說你也炒股呀?也是,股票成了家家必備的理財。
「哪有資格炒呀,夾口菜而已,還常常被割韭菜。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有業績就中,不用打卡上下班。再說,我弟的事不解決,哪有心情上班呀。」
葛歌心想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隨即笑著問會不會開房車,肖冰從包里拿出駕駛證晃了晃說:「能開不是一二天啦。」
「駕駛證拿到手裡是第三天吧?」
「哈哈,你猜對了,獎勵給你免費當司機。」
「自動駕駛的,你在旁邊待著就中,我們出發吧?」
「去哪裡?」
「找於頭聊天呀。」
「我這沒化妝,沒換衣服的,見大人物不合適吧?」
「凱旋商務大廈的旁邊不是新世界購物中心嗎,你拿著這張沒有密碼的卡,買衣服買化妝品去吧,回車前打個手機通知我一聲。」
「好滴,我可是狂買呀」
「買可以,狂買就沒二次刷卡的機會了。」
「哈哈,我就狂買,讓你變得跟我一樣窮。」
兩人有說有笑的坐在車裡也不感到無趣,好像有著說不完的話題,還沒說幾個話題就到了凱旋商務的停車場,肖冰曼妙的身姿消失在購物中心的入口,過了幾分鐘,於頭來到車裡,葛歌遞上一杯紅酒,聊了聊公司的事,談了談藥店的事。
於頭說喊著葛浩吃個午飯吧,早敲定早開一家店,老哥也有業績向你們炫耀炫耀。
這時手機響了,葛歌接通后說回來吧,中午請你吃大餐,還有兩個老不正經陪吃陪喝。於頭聽見是女的嚷嚷說還陪睡。
肖冰站在車門口,陽光灑在飄逸的披髮上,金光閃閃的,慢慢轉著丰韻的身體展示新買的衣服問道:「好看嗎?」
「看暈了」於頭接著話茬不懷好意的答著。
肖冰看了看於頭說哪裡來的叔叔,動動口就暈了,可得趕緊吃藥。
「呦呦呦,哪裡蹦出來的美人呀,這刀子嘴扎了我的小心臟。」於頭漏著一口黃牙笑著還擊。
「哈哈哈,於頭這是肖冰,肖冰這位老不正經是於頭,九宜公司的董事長。」
「你不是說兩個老不正經的,那一個呢?」肖冰探頭尋找著問道。
「一會就見到了,新世界里哪家飯菜有特色?」
「高端大氣上檔次當屬菜明園,請我去撮一頓?」肖冰期待的問道。
「好,你先去定個包間,我們隨後就到。」
於頭在旁邊護著葛歌,緩慢的來到菜明園,大概一個小時,葛浩帶著兩個保鏢來了,保鏢常識的候在包間外。
葛浩看到肖冰也是一臉的流氓習氣,開著黃段子玩笑,肖冰沒有回應,跟於頭的針鋒相對完全兩幅模樣,她認得葛浩,但葛浩不知道她是藥店老闆的女兒。
兩個老不正經的談著藥店的事依舊不正經,本與藥店無關係的人好像藥店就是自家的東西,藥店的小主人卻好像與藥店無關。人間呀,永恆著叢林法則,殘酷的上演著適者生存。
「……,於頭,我們跟北岸哪年不打幾回,住院都成習慣了,你出面,這事就翻過去了,了了。」
「浩呀,兄弟們住院了,出醫藥費是必須的義務,還有那個,那個肖什麼呀……。」
「肖暖」肖冰及時的補充到。
「對,還有肖暖打傷你員工的醫藥費,老哥出五萬醫藥費,別嫌少呀,九宜公司剛成立,資金欠缺呀。」於頭說著賠償還不忘哭窮,於頭就是於頭。
葛浩推辭兩次后裝著無奈的收下了醫藥費。
肖冰在倒酒的時候,這才順帶給葛浩倒了一杯,算是和解。葛歌舉杯對葛浩說:「事情趕到這了,早晚的事,不如現在挑明了,九宜公司按照收購北岸公司藥店的方式,逐個收購東城公司的藥店,浩,怎樣?」
葛浩碰杯一飲而盡后,拉著葛歌出了包間,在走廊盡頭摟著葛歌的肩膀說:「我們是本家爺們,雖說猜測肯定是,但是需要你給我個明確信息,高哥是不是九宜公司的幕後股東?」
「你這麼聰明,從公司名字里看不出來?」葛歌反問道。
「對呀,糊塗了,糊塗了,雖說還沒與家裡商量,我作主把醫藥業務賣給你們。」
皆大歡喜,還有什麼不值得舉杯邀明月呢,葛歌為了表達兄弟的謝意自幹了一杯白酒,為了表達兄弟的情義又自幹了一杯白酒。肖冰隨後以茶代酒敬了葛歌一杯,葛歌跟著喝了一杯白酒,此時六七兩白酒下肚,葛歌的醉意開始涌了出來,掏煙的時候,把煙頭送到了嘴裡感覺不對,又反轉了回來,肖冰順勢點了火。
肖冰看著眼前的瘸子,心裡翻江倒海,理不出頭緒。昨晚什麼都沒談好就委身於他,目前情況推算賭對了,小弟的麻煩解除了,藥店也算保住了,沒有葛歌的這頓飯,藥店就被東城設局奪走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如今,能收服東城和北岸的人物出現了,凡人不可貌相呀。走在大街上,多數人都不會正視的瘸子,我該如何待他呢?無論大山小山,總算有座靠山,在無奈無助的時候,不至於那麼悲慘痛苦。在此之前對他是刻意應付,此刻起用心,像對待男友那樣,想起男友覺得快三十歲了應該結婚了,卻不願意結婚,不知道為什麼,通過小弟惹事,才發現男友的無能,現在年輕有點帥氣,中年呢,宅在家裡會成為油膩大叔,沉迷於虛擬世界的邋遢男。
點了煙后,倒了杯開水放到酒杯邊,過了幾分鐘感覺開水變溫了,肖冰對葛歌說:「酒喝了不少了,喝杯開水緩緩酒勁。」
葛歌右手抓住肖冰的玉腿,拍了兩下,似乎想說什麼又沒說,端起水杯一飲而盡,肖冰又倒了一杯。
葛浩看著此景,壞笑的說:「昨晚讓你來一仙宮,你不來,原來是有美女相伴,不過,一仙宮的美女可不輸於這位,來了半天了,也不搭理我,什麼情況。」
「肖冰,肖暖的姐姐,買房子時候,在售樓部認識的,你給她家設局,她搭理你才怪。」
葛浩趕緊站起身,倒了一杯酒說:「肖冰,對不住了,自罰三杯,希望您呢,大人不記小人過,此事翻過了,了了。」
肖冰起身端了杯茶水回敬了一杯,說道不打不相識,以後還請多多照顧。
「那是必須,你平常可要多照顧照顧葛歌,特別是今晚,你要照顧不好,可就讓別人給搶走了。晚上八點,一仙宮999包間,我請高中同學唱唱歌,你們必須得來喲,你們把身邊願意來唱歌的叫過來,-無論男女,人越多越熱鬧,一個包間不夠,再開兩個。」
「兩個也不一定夠。」於頭答道。
「只要你們賞臉,美女預留,包間預留,八點不見不散。」
菜明園酒足飯飽后,各自散去。肖冰上了車后給家人打了一陣電話,解除了麻煩,長長的舒了口氣。葛歌翻看著股票,兩人沉默著,沒有言語的回到葛家,肖冰把車停在車庫后,進門時,左手一兜兜提袋,右手打著電話,聽聲音是個男的,邊打電話邊進電梯上了二樓。
肖冰從房間出來時候,換了一身衣服,懷中抱著一團衣物,來到一樓說洗衣機在哪呢?連問了兩遍,沒人回答。找了一會終於在陽台角落露出微笑,把衣物塞進去后倒騰著洗衣機,伴隨著洗衣機的輕輕的工作聲,肖冰找到了葛歌,不過已經在躺椅中睡著了,手機隨著肚子一起一伏。
快步到卧室,拿了薄毯輕輕的搭在葛歌身上,縮坐在沙發中,獃獃的望著躺椅,打量著發覺那人臉型較帥,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帥哥,有多少女生迷戀他呢?二三個?肯定有一些故事發生,那些故事早晚得被我知曉,呵呵呵…。他上過高中打過架,上過重點大學,說明殘疾是後來得的,什麼病能讓人的身體變得如此破敗不堪?他以前做什麼呢?一回到縣城為什麼直接躺在上等階層?
怎麼有那多為什麼呀,我怎麼關注他了呢,我們差了十幾歲呢,在他眼中,我應該是個壞女人,一個接受潛規則,接受交易的壞女人。哎呀,不胡思亂想了,我也要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