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索姆幾人從地上爬起來后,仍是不服,幾個人站在遠處,罵罵咧咧喊了半天,卻無一人敢再上前。最終幾人覺得無趣后還是走了,留下了圖蘭和阿凡二人在院中。「你們兩個我等著,今天這事沒完。」索姆臨走前喊道。圖蘭用水洗凈了臉,對阿凡到:「沒想到你功夫這麼好。」阿凡道:「這也不是什麼功夫,只是我每日都在拉風箱,力氣比他們大些。」圖蘭道:「你這力氣可不止大了些。」阿凡道:「鬧了這半天,最後還得是咱兩搬貨,快點吧,不趕快做完晚上要被罵了。」此時院子里又進來一人,正是摩爾。摩爾在房裡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兩過來,便自己找了過來。摩爾道:「你兩這幹嗎呢,怎麼還不走。」阿凡給他大概講了下之前的經過,不過對自己摔人出去的事,卻隻字未提。摩爾道:「我自己去城裡也沒意思,我去我門院叫幾個人來給你們幫忙。」摩爾說完轉身就走,不一會又帶了三個人一起回來。摩爾沖圖蘭和阿凡喊道:「趕緊搬,搬完了一起玩去。」幾個少年隨即有說有笑干起活來,這一干便一直干到了午後。箱子全都搬走後,阿凡又把院子清掃了一遍,院子里頓時敞亮了不少。
此時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幾個人幹完活都是滿身大汗,摩爾道:「這會兒去城裡也來不及了,咱們幾個去河裡泡會吧。」幾個人都表示同意。摩爾又問圖蘭:「你會游泳吧,咱這的河水可急得很。」圖蘭點頭笑道:「會的。」論游泳水平圖蘭可從沒服過誰。說罷幾人便來到了碼頭,之前裝貨的幾艘貨船還未開走,幾人便換了處船少的地方下水遊了起來。幾人的戲水聲吸引了貨船的主人,此人身高將近兩米,三十歲不到的年紀,背上披了一件蠶絲的白色斗篷,斗篷正中綉了兩隻金色的雄獅,斗篷下是一套牛皮做的輕甲,護住了身體的各個要害,身後的架子上還放了一柄巨劍名為寒骨,長度幾乎和普通人身高相同。此人名叫趙啟,是雙獅國國王趙穆的弟弟。此番來凱倫城,是和凱倫國交涉通商的問題,順便在此進購了一批武器和裝備。不過臨走前國王還給他交代了一個特別的任務,讓他來凱倫國除掉一個人。
趙啟的頭趴在艙內的木窗上,望著水中的正在嬉戲的少年,回想著自己少時的時光,艙門被人敲了幾下,一人道:「公爵大人,我回來了。」趙啟應了聲,來人推門而入,隨手關上了艙門,站立在趙啟面前,小聲道:「公爵大人,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就在凱倫城北邊二十里。」來人名叫吳環,是雙獅王朝的近衛騎士。趙啟道:「知道了,你去準備一輛馬車,到了晚上你把我拉過去就行。」吳環道:「就您自己去么,需不需要多帶些人。」趙啟道:「你我二人就可以了,這裡不是雙獅國,人多了目標太大,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吳環聽後退了出去,趙啟看著圖蘭幾人又沉思了起來。
太陽快落山時,趙啟命令船隊起航向北開去,行到半路找了一處僻靜的河岸停靠了下來。待到夜深,趙啟和吳環換了身黑衣,駕著馬車向北邊駛去。馬車在城北的小島中穿行至半夜,在一處小院前停了下來。整個小島就只有這一處院子,院子也不大,四周種滿了果樹。吳環跳下了馬車,上前扣門,趙啟背著寒骨巨劍在後面跟著。吳環扣了半天,裡面才有回應:「誰啊?這麼晚。」院內的狗也跟著叫了起來,吳環也不答話繼續扣門,裡面人氣急敗壞的打開了門,剛要開罵,看到吳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沒等此人說話,吳環拔出寶劍,一下刺穿了他的心臟。此人慘叫一身,摔在地上氣絕而死。
小院並不大,他兩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院內的人紛紛帶著兵器從屋內跑了出來。待眾人集和到大門前,看到了趙啟和烏環,均都呆立在當場。為首的一人相貌和趙啟相似,聲音顫抖的對趙啟道:「你怎麼來了?」趙啟道:「奉陛下之命,前來取你性命。」為首的人道:「我已在外躲藏了十幾年,不問世事,你們為一定何要對我趕盡殺絕。」趙啟道:「怪就怪你當初忤逆謀反。」為首的人道:「我是父皇的長子,又做了十幾年的太子,父皇一直想把皇位傳位於我,篡逆謀反的是趙穆。」此人名叫趙恆,是雙獅國的舊太子,也是趙啟一母同胞的大哥。趙啟道:「父皇留有遺詔,親命二皇兄為繼承人,怎會有錯。」趙恆道:「那是他私自篡改的。且不說遺詔真假,趙穆當政這十幾年荒淫無道,民怨四起,你就甘願給他助紂為虐么。」趙啟道:「父王從小就教導我們,一國只有一主,我們作為臣子的,只需聽命於國王即可,若是人人如你這般謀反,豈不天下大亂。」
趙恆深知趙啟個性,也不再說話。此時趙恆身旁來了一人,悄聲說道:「殿下,院外沒有其他人,就他們兩個,吳環雖然厲害,我們幾個聯手,殺他也是易如反掌,解決之後我們連夜搬走就是了。」趙恆想了想,慢慢點了點頭。說話的人叫黃盧,曾經也是雙獅王朝的近衛騎士。黃盧招了招手,十幾個人向趙啟和吳環圍攏過來。黃盧對吳環道:「吳環你真是託大,兩個人竟敢來此,今天就是你二人的死期。」趙啟看了看幾人,大多數都面熟,應該全是當年,跟趙恆一起出逃的將領和近衛騎士,戰力在雙獅國都是頂尖。黃盧眾人見吳環沒有答話,迅速擺出了前進的陣型,向吳環和趙啟發起攻去。吳環見狀竟快步的向門口跑去,只留下趙啟一個人站在原地。黃盧眾人稍稍一愣,只見趙啟從背後抽出了寒骨巨劍,劍剛入手,劍身便散發出陣陣的寒氣,整個院子內的溫度都低了不少。黃盧眾人見狀,也不去管吳環,紛紛揮劍向趙啟砍去。眼見眾人的劍就要砍在趙啟身上,趙啟迅速後退了一步,雙手揮起巨劍平砍了出去,這一下劍大力沉,剎那間,劍身所到之處,寒光噴涌而出。在前排的數人,武器只是剛觸到巨劍,便連人帶劍被一股巨力碰飛了出去,待落到地上時,人和武器已經凍在了一起,變成了冰雕。後排的數人離得稍遠,劍還沒等碰上,也被一陣寒氣推出,摔了出去,再看接觸到寒氣的地方,全部掛滿了冰霜。
一瞬的功夫,院內的人便死了大半,活著的人也都躺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趙恆見此道:「十幾年未見,你這寒冰的潛力竟變得如此的厲害,我任你處置,但這些人跟隨我十幾年,希望你能繞他們一命。」趙啟黯然道:「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趙恆苦笑道:「罷了,罷了,你要好自為之,不然終有一日也會和我落得同樣的下場。」趙啟聽他說完,走到還沒死的幾人身前,揮劍一一砍去,巨劍和人身體一接觸,被砍到的部位由於氣溫過低,在撞擊下全都碎成了粉末,身體剩餘的部分也都變成了冰雕,散落了一地。最後就只剩趙恆一人了,趙啟實在不忍下手,便讓吳環刺死了他,之後吳環砍下了趙恆的腦袋,裝在了包袱里。兩人又在院里巡視了一圈,發現屋內還有十幾名婦女和孩童,其中二人還是趙啟的侄子。吳環問:「這些人怎麼處理。」趙啟道:「陛下有命,一個不留。」趙啟說完獨自走出了院子,只聽見身後院內,哭喊聲震天。過了不一會,哭喊聲聲音消失了,吳環一人走了出來,只有院內的狗還在那兀自狂吠。二人在河裡洗凈身上的血,吳環又在車內拿出了一桶油,沿著院子撒了一圈,最後用火把點著了起來,頓時火光衝天。全部弄妥后,吳環駕著馬車,帶著趙啟向南駛去,只留下了滿院子的屍體慢慢被大火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