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有機會
「誰讓你簽他的。」
「我想簽就簽。」
「我不同意。」
魏啟星瞪了一眼程誠:「我說,現在是你說了算是吧。」
「反正我不同意。」
程誠態度強硬,眉峰微蹙。
「他憑什麼一回來就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他倒是當年甩甩手走了,可他知道我們是怎麼過的嗎?現在倒好,一聲不吭就回來了,當我是什麼!」
「他也未必好過,更何況這些年你一直在擔心他,現在大家都回來了,你該放下了。」
魏啟星心裡打鼓,他大約知道程誠絕不會就這樣答應,於是。
「我叫了他今天來公司,要見一面嗎?」
程誠別過頭,彆扭的神情讓魏啟星感到好笑。
「見一面吧,昨天是誰趴在窗外看的?」
「你看見了!」
程誠嘴角抽了抽:「我也不想去的,但是我就是想問問他……」
「問他什麼?」
「算了,沒什麼。」程誠擺擺手:「讓他來吧,現在也是時候見見他了。」
「想通了?」
魏啟星好死不死的問。
「沒啊。」程誠冷笑一聲,聽的魏啟星一陣惡寒。
「他來了我就掐死他。」
「能的你!」魏啟星表現的極為不屑,「呵。」
程誠靠著牆邊坐下來。
「該問嗎?但是不問,可能就沒機會了。」
撓了撓頭,玩了玩手指,摳了摳地板。
「決定了,再說!!」
宋紜熙推門進來:「蘇啟星人來了,你見不見?」
「不見。」
「不見?不見你昨天幹嘛叫他。」
宋紜熙猛的想到:「你是想……」
魏啟星笑了笑:「接著說,想怎麼樣啊?」
宋紜熙壞笑了一下,眯起眼睛:「好啊你,這麼壞啊,想讓我去找程誠吧?」
魏啟星勾起嘴角,好看的弧度。
「知我者,夫人也。」
「滾一邊兒去,誰是你夫人,來!叫大哥。」
宋紜熙,很得意。
魏啟星甜甜的叫了聲……
「夫人。」
宋紜熙很想打他,人家才是你女朋友呢,胡說什麼了啦。
「看在……看在今天你還算靠譜,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注意!」
「好的夫人!」說完。
逃之夭夭。
「程誠,那個賤人今天有事,不在公司,有個會議你幫他開一下。」
「幹嘛要我去啊,不是有你嗎?」
程誠委屈巴巴!!!!
人家才不要去,才不要中了你們倆的圈套。
「乖啊,我要陪他去,你想想他腦子不好用的,萬一走丟了怎麼辦啊?」
「那就丟吧,你改嫁不就好了?」
不要去,不要去,死都不要去!
宋紜熙咬牙切齒啊,假笑:「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乖乖去開會……」
「那我選第二個!」
憨笑臉。
「好啊,沒想到你這麼痛快,那和渡河見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宋紜熙當然不可能留給他反悔的機會,嗖一聲,溜了。
逃之夭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誠頹廢啊。
經過思想鬥爭,程誠站在鏡子前面,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恍惚間竟覺得有幾分陌生,好像哪裡變了,又好像這樣的自己才是真實的。
不穿的很刻意,隨隨便便地穿了西裝,站在鏡子前面好好欣賞
「哇哦~」是帥的嘞。
蘇氏門口,一輛閃瞎眼的超級無敵三百六十度敞篷車停了下來。
一位妙齡少女邁著粗曠的步子,走向了那個擁有此等豪車的蠢萌男子。
「先生你好,我是……我是」,宋紜熙在做作,裝著結巴,腳下擰成八字,繳著手指。
「別演了,不然明天的頭條就會是,女星宋紜熙腦部受重創,下肢癱瘓,肌肉萎縮。」
魏啟星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討不討厭,我才不管呢。」
宋紜熙白了他一眼:「好好的興緻,都被你敗壞了。」
「你說了沒?」
「當然了,這是正經事兒,我不會忘的。」
「真棒!」
魏啟星眼睛成了條縫縫,好可愛,像……
「你好像只豬!」
魏啟星:「……」
再見不送,左邊請直走。
「先生,我們要去哪裡呀?」
「小姐,我想帶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
宋紜熙眉開眼笑:「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魏啟星神秘一笑:「我當然知道你餓了,而且我還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宋紜熙嬌羞一笑:「那你說說看。」
「好啊。」魏啟星頭一低,藏住不正經的樣子,硬拗造型:「你最喜歡吃的是粑粑呀。」
一陣大風吹過,吹亂了頭髮,宋紜熙隱藏在凌亂中的臉上,漏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突然出手,似一道霹靂一般。
魏啟星,卒!
「程總,客人已經來了好久了,在裡面等您。」
「嗯。」
推開門的那一刻,程誠都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渡河,只是下意識想要見見他。
當四目相對的時候,往往才是感情自然流露的時候。多年沒見,也許該有情分倒是沒怎麼變,變的或許只有你不在我人生中的日子。
渡河站起身來,抿著嘴唇,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話:「我回來了。」
程誠撇了撇嘴,很傲嬌的樣子:「看見了,我還不瞎。」
渡河笑了:「本來魏啟星告訴我你變了挺多的,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
「真的假的又能怎麼樣,對你們來說重要嗎?」
渡河笑得很牽強:「讓你來,是魏啟星故意的吧。」
「你管得著嗎!」程誠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好,我不說了,那你有想問的嗎?」
程誠愣了,他當然有想問的,有太多了好嘛,可是怎麼問?
渡河知道他的心思,他不好意思開口。
「你不問,我也要說,因為這次回來,我不打算再回去了,出國的這幾年,我想了挺多的,我原本是想在國外繼續調查蘇政坤,然後照顧我媽,但去了才知道,根本沒那麼簡單,當年我太衝動了。」
程誠張了張嘴,想說卻又沒說。
渡河接著說道:「我在國外上了大學,錢年也一直陪著我,但我就是個窮學生,想要在那裡生活簡直難上加難,又不能正大光明地照顧我媽,擔心蘇政坤發現我,所以我其實什麼都沒處理好,大學畢業,錢年繼續上了博士,我就出去賺錢,這些年我一直在漂泊,我想在這種日子裡找到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可是我發現我一直都在迷失,人生好像越過越混亂,根本沒有頭緒。知道我想起你們,我才明白我到底該怎麼辦。」
「所以說,你回國就是為了利用我們來達到你的目的?」程誠雙眉緊蹙,嚴重流動著不顯露的情緒,糾結與痛苦夾雜著的狂歡,磨人心智,卻又有噬心一般的憧憬。
「對!我不想騙你們,但是你要清醒,我這次回來,也同樣帶來了你想知道的事情。」
程誠握了握拳,聲線凜冽:「我想知道的事你又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在國外見過她,甚至說,是一直有聯繫。」
「那我問你的時候為什麼不說,還斷了聯繫!」程誠發了瘋一樣的站起身來,揪住渡河的領口,「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每天都在想她,我在想為什麼我不把事情搞清楚就讓她離開我,我想過去找她,可是你們所有人都在騙我!」
渡河任由他抓住自己,看著程誠憤怒的樣子,渡河突然就笑了:「程誠,看來我贏了,我賭你會在這些年裡還記得她。」
「你什麼意思?」
「我離開的第一年,也就是你問我的時候,我沒有見到林坦坦,但是就再沒多久后,我見到她了,她過得很好,只是她要我保密,不告訴你她究竟在哪兒,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不得已和你斷了聯繫。」
程誠甩開渡河,渡河一個踉蹌,倒在牆邊。
「現在告訴我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我們打過一個賭,是在分開后的第二年,我說我相信你對她的感情,而林坦坦說,你大概已經很透她了。」渡河說得風輕雲淡。
「很透她了,我怎麼會呢?」
程誠扶著桌子站起身來:「渡河,你知道我們的事了,我也不想怎樣,只要你告訴我,林坦坦在哪兒,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幫你。」
「你真的還喜歡她?可是你們之間的事……」
「我想了這麼多年都沒想明白,當年林坦坦留下那麼一句話,匆匆忙忙的,沒來由,沒結果,我怎麼就信了呢?我想去找林正陽,可是我沒有,因為沒有意義了,我要的結果是替我爸報仇,可細想我連當年事情的經過都不知道,就這麼莽撞,到頭來傷害了所有人。」
「事情沒有弄清楚,你就回到她身邊,重新攪亂她的生活,如果事情的結果並不如你意之所願的那樣,難道你要又一次的傷害她嗎?」
「不會了。」程誠低下頭:「我不會這樣了,我只是想回到她身邊,和她說句對不起,如果我打擾了她原本的生活,我會立即離開,可是如果,一切都是我們想錯了,我真的想再次回到她身邊。」
「可當年是林正陽親口告訴林坦坦的。」
「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呢?」程誠苦笑。
「你到真是變了。」渡河輕聲說道:「從前你不會這樣乞求,你永遠都是冷冰冰的神態,就像有一層隔膜,可是現在我才看到,你真正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會放下了。」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