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難以回天

烏鴉，是最記仇的動物。

接連倒下兩三個暗衛之後，蕭炎逐漸感到吃力，肩上的狼皮披肩是斬殺草原狼王扒下來的皮，現在比一塊破布還不如。

暗衛實在支撐不住了，縱身一躍，翻滾到馬糞里滾了一圈，腥臭的味道的湧上鼻頭，耳邊除了呱呱聲再沒別的聲音，暗衛眼前一亮，「殿下！真的有用！」

「滾！」蕭炎咬牙踢腳又踹了一腳暗衛，暗衛胸口一下重擊飛出三四米遠，攔腰撞在柱子上氣絕身亡。

更多的暗衛都滾進了馬糞里，烏鴉完全不攻擊滾過馬糞的人。

他們滾完馬糞，再回去保護蕭炎，原本攻擊暗衛的烏鴉全都去攻擊了蕭炎，蕭炎周身黑壓壓一片，一身武功淪落到只會拿著彎刀亂砍，毫無章法。

突地！

蕭炎臉色驚變，忍不住發生一聲痛嚎，雙手緊緊捂著下身，整張臉都憋成了醬紫色，他快要失去理智，大喊著：「護駕！護駕！」

暗衛慌忙砍開鴉群，僅片刻的功夫，蕭炎渾身上下幾乎都在淌血，暗衛只能用血肉之軀護著蕭炎，沒人敢把蕭炎推到馬糞里，誰都不知道這個殘暴太子事後會對他們做出什麼狠戾的事情來。

其中一隻烏鴉似乎嘗到了甜頭，又持續往蕭炎褲襠處如彈弓一樣飛射攻過去。

蕭炎嗷嗷嚎叫一聲，再也忍不住了，縱身一躍，飛撲進馬糞中不斷打滾。

所有人身上都滾了馬糞，烏鴉像是看不見人似的，在驛站上空盤旋了許久才飛走。

廂房內，蕭炎躺在榻上緊緊捂著自己下身，女奴拿帕子輕輕擦拭消炎身上，馬糞的味道惡臭男人，還有不少蒼蠅圍著他，想著趁機飛下去。

一個女奴擦拭的時候，不小心重了一下，觸碰到傷口割肉一般的疼痛，蕭炎倒吸一口涼氣，一掌狠狠拍在女奴臉上：「下賤東西！竟敢弄傷本太子！」

女奴嘴裡腥甜一片，牙齒被打落四五顆不敢吐出來，愣是往肚裡咽下去，她把頭死死磕在地上渾身發顫：「求太子殿下饒命！求太子殿下饒命！」

「把她丟出去！」蕭炎一記掌風打下數只蒼蠅，不耐煩吼道：「巫醫！巫醫還沒來嗎！」

女奴被拖了下去，臨走前眼中驚恐發出不斷嗚嗚的求饒聲，她知道拖出去就是被亂鞭打死，可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很快進來了新的女奴，跪在地上繼續剛才的事情。

一個年邁的老頭走了進來，頭髮花白亂蓬蓬披散著，頭上用毒草做成的銜環掛著，手中拄著一根不知道是什麼骨頭做成的極長的拐棍，歷經滄桑的灰濛色眸子暗淡無力，在看見蕭炎的傷勢一下驚出了波動，他快步走到蕭炎面前，從懷中取出藥粉交給女奴，「長生天在上，快給太子用藥。」

藥粉劇痛無比，撒在蕭炎的傷口上，他痛得嗷嗷慘叫，原本流血不止的傷口很快好轉，甚至有了逐漸癒合的趨勢。

他疼的滿頭是汗，在巫醫驚炬耳邊低聲耳語兩句，驚炬連忙道：「殿下莫急，我先看看。」

「你們！都先出去！」

侍從和女奴們紛紛退出了屋子。

驚炬掀開蕭炎的褲子，老臉很快沉了下來，皺皮的老臉很是難看，晦暗的眸子更帶著難以表述的糾結。

蕭炎急了，喝道：「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

驚炬搖了搖頭，只回了一句，「殿下，這……以老朽之力，恐怕難以回天。」

蕭炎彷彿受到晴天霹靂一般，下身除了痛更是一點知覺都沒有，憤怒之火快要把廂房燒成灰燼，他咆哮聲響徹天際：「給本太子查！本太子要誅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