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事故（3）

四個小時前——

回到家，許子末就對她的母親說道：「媽，我今天看到姐姐了……」

「你說什麼？你看到小蘇了？她不是在b市嗎？難不成是回來了？」

「應該是，媽，除了姐姐，我還看到了……」許子末頓了頓，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把遇見那個男人的事情說出來。

「小末，你不會還看到那個人渣了吧？！」許子末的母親猜測道。

許子末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那他們有看到你嗎？！看到你有對你說什麼嗎？！尤其是那個人渣，他有問你要錢嗎？？！」

許子末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沒有問我要錢……」

「呵，倒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那個人渣看到我們，居然不來找我們要錢了……」

「媽，其實，其實我今天看到……看到……」許子末張了張嘴，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在糾結，她在猶豫要不要把那個男人除了車禍的事情告訴她的母親。

她知道，她母親不怎麼想談及到那個男人，也不想知道他的死活，但剛才，那個男人的的確確發生了意外，現在是死是活還不清楚，雖然那個男人不怎麼樣，但他們曾經是一家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告知她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其實什麼？小末，你今天怎麼回事，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啊，說話怎麼別彆扭扭的……？」

許子末深吸了口氣，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媽，我告訴你，你要做好心裡準備……」

「嗯，我做好心裡準備了，你快說吧。」

「我看到他被車撞了，被撞得很嚴重……」

聽完許子末的話，許媽媽頓時臉色大變，她震驚開口道：「你說什麼……！？」

「他出了車禍，被一輛大貨車撞了。」

「你確定沒有看錯嗎……？！」

「媽，我沒有看錯，我是不會看錯的……」

「那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之後就跑回來跟你說了，姐姐……姐姐她先前已經叫救護車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醫院了搶救了吧……」

「搶救？最好別搶救過來了，他這種人渣！！這種社會的敗類！老天早該收了他的……！！」

「………」

「媽，要是那個男人真的搶救不過來的話，那姐姐她一個人怎麼辦……？」

「你姐姐她應該不想看到我們吧，準確來說是不想看到我，我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現在肯定討厭死我了吧……」許媽媽扯了扯嘴角，自嘲道。

「媽，你別這樣說！我…其實我也有責任，要不是因為我，姐姐說不定會擁有更好的生活……」

「不，小末，這不能怪你，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自責，全都是我的錯……」

「媽……」

「我明天給你姐姐打個電話問她願不願意回來和我們一起生活，要是她願意，那就皆大歡喜，要是她不願意回來和我們一起生活，那我也不強迫她，只要她開心幸福就好……」

///

謝辭林是晚上五點左右回來的，他一回來，謝辭歡就跑向前去詢問情況。

「哥，你朋友她爸爸情況怎麼樣了啊？現在醒過來了嗎？」

謝辭林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今天有點累，就先回屋休息了。」

「嗷嗷啊，那你好好休息吧。」

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謝母讓謝辭歡去叫謝辭林出來吃飯。

於是，謝辭歡走到他哥哥的房門前，敲了敲房門，隨後說道：「哥，可以吃飯啦。」

然而，沒有人回應謝辭歡。

「哥……？」

謝辭歡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聽到謝辭林的回應，便握著門把手，想推門進去，可並沒有推開。

「誒？這是不門反鎖了嗎……？」

「怎麼了，小歡，你哥他還沒有睡醒嗎？」

「媽，我哥他貌似把門反鎖了……」

「什麼！？」

謝母聽了，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趕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小辭，你在裡面嗎，開開門啊，別嚇媽媽啊……」謝母拍著門說道。

然而，謝辭林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就當謝辭歡和謝母急得要撞門強行闖入的時候，謝辭林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來：「媽，小歡，我沒事，你們別擔心我……」

「嚇死我了，你這孩子，你快出來吃飯吧，晚飯都燒好了。」

「是啊是啊，哥，你趕快出來吃飯吧，我和老媽就等你呢。」

「我現在沒有什麼胃口，你們先吃吧。」

「這不吃飯怎麼能行呢？不吃飯對身體不好，就算沒有胃口多多少少也要吃一點吧？」

「媽，我現在真沒胃口，我一會兒餓了會自己解決的，你不需要操心。」

「可……」

「那個，媽，哥哥他今天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樣子，要不你就讓他一個人呆會吧。」謝辭歡對謝母說道。

謝母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

第二天——

這天，許媽媽準備給許紫蘇打個電話。

她拿起手機，顫抖著手播了那串熟悉的號碼，手機嘟嘟響著，許媽媽的心也緊張地跳動著，幾秒后，電話被接通——

許紫蘇：「喂？請問哪位？」

許媽媽：「小蘇，是我……」

聽到久違的聲音，許紫蘇的心顫了顫，「你…好好的打我電話幹嗎……？」

「小蘇啊，我聽別人說那個男人他昨天出了車禍，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搶救無效，死了。」

「死了……？看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想收了他……」

「………」

「你，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今天打電話給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小蘇啊，之前是媽媽不對，這些年媽媽覺得很對不起你，媽媽想跟你道歉。你看，你要不要回來和我們一起住啊？媽媽可以給你燒你最愛吃的紅燒肉，還可以給你……」

許媽媽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許紫蘇打斷。

「不用了，我不回去，我一個人生活也挺好的。」

許紫蘇的回答完全在許媽媽的意料之中，她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啊，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不強迫你了……」

「嗯，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掛了。」

「等一下！小蘇，以後你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可以跟我說，我畢竟是你的媽媽，我會幫你解決的……」

「………」

聽了許媽媽的話，許紫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淡淡道：「掛了。」

許媽媽掛了電話之後，許子末在一旁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姐姐她怎麼說……？」

許媽媽搖了搖頭，說道：「她不願意回來。」

「………」

「我早該猜到的，她肯定還在恨我……」

「媽……」許子末握住許媽媽的手，安慰道：「媽，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會一直愛你，永遠都不會討厭你，恨你，至於姐姐，她可能需要跟多的時間來釋懷……」

許媽媽摸了摸許子末的頭髮，道：「媽媽都知道的。小末，你們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開學之後你把心思都花在學習上，好好學習，別想這些事情知道嗎，爭取考個好成績給媽媽看。」

「我知道了，媽媽，我會好好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