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夫君,他非禮我
葉錦聞言,盯著那痕迹仔細看了看,掌心瞬間一松,輕輕答道,「嗯。」
沈安寧一樂,「你緊張啊?怕我跟別的男人干那種事?」
「沒有。」葉錦淡淡地道。
沈安寧偷笑,「好。」
明明就是在怕!何必不承認呢!嘖嘖...
秋菊宴么,無非就是賞菊聊詩,喝酒吃菜。
沈安寧倒是沒有其他心思,全身心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一直到宴會中途,輪到她去獻藝,只能起身去跳了一支舞。
沈安寧乃是寧遠將軍府出生的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技自然也不差。
一舞...傾城!配上她這身琉璃藍衣,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沈安寧很擔心葉錦,不過所幸這舞沒有誤事,只是在老皇帝說賞的時候,竟然是讓墨修裕來給她頒賞。
「寧兒...」墨修裕來到沈安寧跟前,等他近距離瞧見沈安寧脖子上的痕迹后,眼底幽光閃爍。
竟然是胭脂。
「太子殿下,賞賜!」沈安寧看墨修裕杵在那不動,有些無語。
墨跡啥呢?
偏偏這大庭廣眾之下,老皇帝讓他給的賞賜,她還不能不要。
墨修裕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給沈安寧,柔聲道,「寧兒,恭喜。」
「多謝殿下了。」沈安寧接過玉佩那一剎那,墨修裕忽然拉住她的手,然後沈安寧便察覺到,有什麼東西順著墨修裕的掌心滑進了她的衣袖中。
沈安寧微微蹙眉。
莫非是她前世收到的那封信?
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想到這裡,沈安寧微微一笑,「東西我已收,殿下放心吧。」
墨修裕像是鬆氣的感覺,「好。」
他還以為沈安寧要叛變呢,看來今日這一切不過是拿來掩人耳目的。
沈安寧對墨修裕淺笑晏晏這一幕,生生刺進葉錦的眼底。他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沈安寧身側。
沈安寧也是一愣,「葉錦...」話音剛落,突然葉錦一隻手摟在她的肩膀處,另一隻手掌心提起內力,對墨修裕的手臂生生砍下。
「葉錦!」墨修裕被迫放開沈安寧的手,臉上露出陰狠,「你幹什麼?在秋菊宴上,你敢傷本宮?」
「葉錦不敢。」葉錦冷冷掃向沈安寧,才淡淡道,「但沈安寧是南陽王府的世子妃,請太子殿下自重!」
沈安寧對上葉錦的眼神,又聽見這話,心裏面『嘎吱』一下。
壞了,太得意忘形!
她腦子在想那封信的事情,一時間忘記抽回手了。
沈安寧:「...」她嚶嚀一聲,一轉身,靠在葉錦胸膛上,「太子殿下趁著給我行賞的功夫輕薄我...嗚嗚,夫君,你要給我做主!」
眾人石化。
只見沈安寧還抬頭在那跟葉錦告狀,「我只是想接那枚玉佩,誰知道太子殿下突然抓了我的手,我害怕,都沒反應過來,嚇的手都來不及撤...」
對,方才眾人都看見,的確是太子殿下先動的手。
「你少在那胡言亂語!」皇后見到有人把矛頭對準自己的兒子,立馬語氣怪異,「我兒是嫡子,位居東宮,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輕薄你?」
「這帝京之中誰不知道,你在未入南陽王府前,整天圍著裕兒轉!依本宮來看,你是對裕兒舊情未了,因愛生恨,故意栽贓陷害吧?」
「皇後娘娘!」沈安寧撇撇嘴,「未出閣前,誰沒有一件兩件的荒唐事?如今我跟葉世子很是恩愛,舊情未了是荒唐,因愛生恨更是沒必要!」
再說,她對墨修裕的恨,還用生么!這梁子可早就結下了!
葉錦看著她,輕輕眯眼。
這次竟然讓他有些辨別不出來,到底是實話,還是跟在茶水間一樣做戲。
墨修裕一張臉瞬間黑下。
葉錦眸底暗流涌動,等那股暗流徹底沉寂后,他才望向高座之上的老皇帝,語氣淡漠,「皇上,此事...葉錦需要一個解釋。」
「你確定你所說不假?」老皇帝目光掃過沈安寧,一雙渾濁的眼睛卻是精光閃爍,如同審視,威嚴開口,「天子面前,你若說假話,可是欺君之罪。」
「眾目睽睽,皆是證人,如何作假?」沈安寧更咽道,「皇上莫不是要徇私?」
老皇帝視線落到墨修裕臉上,此時墨修裕一張臉分外精彩,像是憋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似的。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是朕的太子。」老皇帝淡然朝墨修裕道,「裕兒,你可還有話要說?」
「兒臣...」墨修裕一咬牙,「兒臣無話可說!」
誰知道這沈安寧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他能怎麼解釋?告訴大家自己抓沈安寧的手是想給她偷偷塞點東西?
怎麼可能!
於是,他只能無話可說。
「裕兒!」皇后震驚,「明明就是這沈安寧陷害你,你...」
「夠了!」老皇帝低喝一聲,聲音威嚴而冷毅,「來人,將太子殿下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示懲戒!」
「皇上!」皇后一聽,連忙從椅子上下來,哭著抱住老皇帝的腿,「這可是三十大板!你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裕兒習武之身,死不了。」老皇帝瞥向皇后,「你乃後宮之主,這般模樣像什麼話!給朕坐回去!」
聞言,皇后還要求情的話霎時噎住,她眼底滿是怨恨,抬眸朝沈安寧看了眼,只能道,「臣妾遵命。」
然後坐回椅子上。
葉錦周身依然有些壓抑,他看看沈安寧半晌,一回到坐席,就不著痕迹地收回扶著她的手。
今日這秋菊宴,謹慎為妙。
另一邊,沈芸把手中的帕子都快攪碎了。
可惡的沈安寧,居然害太子殿下被打三十大板!
「葉錦。」
沒過一會兒,沈安寧抓住葉錦的手,只覺得心裏面不知怎的,莫名開始慌張,就像是堵著一塊石頭似的,彷彿是有什麼預感。
她左看看右看看,問道,「今日怎麼不見夜月?」
「他說他武功退步,想去閣樓暗地練上兩天,我同意了。」葉錦視線落在她抓著自己的手背上,淡然道,「而且宮中設宴,是不許帶隨身侍衛的。」
沈安寧張張嘴,話還沒出口,整個宴席上瞬間騷亂一片。
無數黑衣人從各個方向湧出!
沈安寧見到這副場景,眼底霎時一沉。
這黑衣人來的方向都跟前世一模一樣。
「來人啊!護駕!」李公公大驚失色,扯著嗓子朝周圍宮中的侍衛道,「快保護皇上!」
「反了!居然有人敢在宮中行刺!」老皇帝被一眾人護在後頭,低低吼道,「給朕留活口!朕要徹查!」
秋菊宴賓客眾多,場面一度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