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完美的她
「沒下班？那你這是？」女人疑惑。
「準備下班，不是，還沒準備。」閆嘉澤趕忙解釋。
「哦，看來我還是來遲了。我現在過來會不會打擾你。」女人歉意的笑了笑。
「並沒有，你先坐，等我把地拖完。」閆嘉澤徵求女人的意見。
「好，你先忙。」說著，女人在前台前面拉開一間座椅坐下，將涼帽和袋子放到旁邊，打量著咖啡館。
得到女人的同意，閆嘉澤繼續拖地，只不過動作要比女人來之前快了不少，忙前顧不著后的樣子看的女人也是會心一笑，笑的閆嘉澤有些不好意思。
三下五除二打掃完，閆嘉澤回到了前台，看著坐在面前的女人正經開口。
「小姐，需要點什麼嗎？」
女人看著眼前一臉正經的男人，也假裝了起來。
「請問老闆有什麼推薦嗎？」
「美麗的小姐，請問你可以喝冰的嗎？」
「可以~」
「可以的話，在這炎熱的夏天，我推薦來一杯清涼的冰美式。」
女人聽了，裝作思考一下，贊同了閆嘉澤的說的。
眼見女人同意，閆嘉澤笑了一下轉身就去取咖啡豆，放到研磨機上磨了。
男人去做咖啡，女人也沒有閑著，抽出前台桌子上的一本黑色筆記本，翻閱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愁，一點一滴都被筆記本里的故事牽動著。
這次的咖啡，閆嘉澤拿出平時十二分的專註去製作，所有工序一點差錯都調不出來，平時挺簡單的步驟，現在看去好像有多專業高大上似的。
不一會兒咖啡就做好了，閆嘉澤將杯子推給她，看見她還沉浸在故事裡，翻頁的動作也非常輕柔，完全把筆記本當作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這叫閆嘉澤看的十分高興，他十分喜歡善待一切物品的人，在他看來，這種人就是從內心就非常的溫柔善良，懂得尊重人。
看了十幾分鐘，女人看的脖子有些困了，抬頭想換個姿勢，看見了注視著她的男人，才發現咖啡早就放在了她的旁邊。
「做好了怎麼不叫我？」女人先開口詢問。
「看見你看的挺入迷的，就沒忍心叫你。」說著，又將咖啡朝她推了推。「嘗嘗看。」
女人試探的摸了摸杯子，不是很冰，顯然冰塊加的不是特別多。
端起杯子，嘗了一點，咖啡入口冰涼，潤喉，有些輕微的苦澀，不過味道很對口，她很喜歡，隨即又喝了一口。
看著女人的反應，閆嘉澤吊著的心也掉了下來，看樣子她很喜歡。
「味道很不錯。」女人滿意的點點頭。「你的店能出名不是沒有理由的。」
聽到美女的誇讚，閆嘉澤也不謙虛。
「那是，我的手藝如果不好，怎麼開這麼大的店。」
女人看他眼睛都快驕傲的飛天上了。
「你不給自己也準備一杯嗎？」
閆嘉澤搖了搖頭。
「那正好，可以幫我剝一下荔枝嗎。」女人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閆嘉澤。
原來坑在這裡。
閆嘉澤心想。看著女人的表情，閆嘉澤一時不知道怎麼拒絕。思索的時候，女人又開口了。
「我也幫過你，這次換你來好不好。」
我這還沒拒絕呢，這人犯規啊怎麼玩？
這女人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犯規嗎？
「好。」閆嘉澤無奈，選擇了妥協。
女人十分高興，將旁邊的塑料袋遞給他。
接過袋子，又在櫥櫃里找了個盤子和一次性手套，戴好，開始剝荔枝。
「對了，我叫程韻，還不知道你叫什麼？」程韻邊喝邊問。
「閆嘉澤。」閆嘉澤回道。
「嘉澤......嘉澤，自冬涉春，訖無嘉澤。是個好名字。」
「我爹給我取的，估計想叫我一輩子吉祥，美好，乾淨純澈。」
「嗯，看見現在你這樣，叔叔估計十分滿意。」
「我爹？他現在看見我巴不得我離他遠一點，我就像是個放養的。」閆嘉澤發牢騷，話語里滿是不快。
不過程韻沒有聽出來他不開心，倒像是嫌棄。
「叔叔和阿姨的關係很好吧。」說話間，程韻眼神里的悲傷轉瞬即逝。
剝荔枝的閆嘉澤這次沒有發現。
「是啊，那句話怎麼說，父母才是真愛，孩子只是意外，我感覺我就挺意外的。」
程韻被這句話逗樂了，笑的合不攏嘴。
「你就沒抱怨過你爹啊。」
「抱怨？抱怨啥，我爹就說我如果覺得他們礙眼叫我自己找個媳婦去。」閆嘉澤嘆口氣繼續說道。「所以我現在搬出去自己住了，他二老倒是高興了。」
「羨慕你們家的感情。」
「唉，這有啥羨慕的。」說完，閆嘉澤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如果不是家庭不和睦，誰會羨慕別人家的相處方式。
他看著程韻，果然程韻低下了頭。
「那個.....對不起。」閆嘉澤道歉。
程韻抬頭，看著他歉意的表情，調整了一下狀態，說道：「沒關係，無知者無罪嘛，而且，其實我和我父母關係挺好的，只是他們二人的關係十分僵硬。」
「這樣啊。」說著，閆嘉澤把裝著剝好的荔枝盤子遞給程韻。
程韻也順勢接過來。
「嗯，我其實一直想修復他們的關係，我能感覺的出來，我爸爸一直還是一直愛著我媽媽，我媽媽也其實一直放不下他，只是早些年我爸爸做法一直叫我媽媽無法原諒，關係一直僵持到現在。」
「你爸爸沒去道歉過嘛？」閆嘉澤說出心裡的疑問。
「去過，我媽媽總是閉門不見，如果纏著太久我媽媽直接發火了。我爸爸也就不敢常去了，後來就找一些看望我的借口來找我媽媽，只是我媽媽也是在房間里閉門不出。」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閆嘉澤趁著程韻不注意，用牙籤挑起一顆荔枝吃在嘴裡，惹得程韻白了一眼。
「是啊，我也早就不恨我爸爸了，高中時候了解其他同學家裡的情況，也有比我家裡面情況更慘的，加上這些年來自己工作以後，漸漸的也了解了爸爸的不容易，就更加不恨了，我也為我爸爸說過幾次話，我媽媽都沒理睬。」
「所以說啊，我也很羨慕你的爸爸媽媽的感情啊，夫妻之間感情一直美好如初，我要是你啊，天天粘著他們。」
「哈哈哈哈。」閆嘉澤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好笑一笑作為回應。
好在她家裡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感情這個東西可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