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尋求幫助
第五章尋求幫助
陸續進來的酒客，突然一個年輕人發現蜷縮在酒吧一角的施恩，「哎喲！大家看看這是誰？不是昨天被自己的隊員撞翻的施恩教練嘛！看他爛醉如泥的樣子！難道這是下場比賽獲勝的秘訣嗎？！」
年輕人手舞足蹈的樣子逗得周圍人哈哈大笑。
聒噪的聲音讓醉意的施恩轉過身來，眯著眼睛打量那個嬉笑他的年輕人，「你這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施恩搖晃著身體站起來。儘管他的心裡年齡只有二十六歲，但是也不是誰都可以肆意嘲笑這個已經屬於自己的身體。
看著施恩不善的樣子，人們立刻停止笑聲，警惕起來，昨天這些人也在場，他們親眼看到施恩是如何將嘲笑他的人打得滿地找牙。只有那個昨天沒在場的年輕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擺出拳擊手的架勢，嘴裡叫囂道：「來吧，可愛的姑娘！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咚！」的一聲，盛滿啤酒的酒杯砸在桌子上。
「誰的黑啤？」
那個年輕人立馬收回架勢跑去吧台：「我的。」
薩博斯把啤酒遞過去，叮囑道：「不準在我的地方鬧事。」
薩博斯的話讓這群酒客老實了下來。
看著酒吧里讓人討厭的傢伙，施恩覺得自己該走了。
薩博斯親自送他離開酒吧，臨別時對他說：「施恩，如果你不知道如何訓練球隊，指揮他們比賽的話，我想你應該暫時將他們交給你的助手，你可以很好的信任他，然後直到你認為恢復為止。」
「謝謝你，唐尼，我的朋友。」
薩博斯笑著給施恩一個擁抱：「不用客氣，老朋友。另外……」薩博斯回頭看了看酒吧里各自嬉笑的酒客們說道：「他們不是壞人。而且他們不僅是你最忠實的粉絲也是靈魂隊最忠實得球迷。只是球隊的情況讓他們太心痛了而已。希望你別放在心上，下一場比賽，你就會看到他們可愛的一面了。」
施恩點頭應道。
「新年快樂，施恩。我相信你。」
「謝謝你，新年快樂，唐尼……」
告別薩博斯，施恩歪歪斜斜的拐進了街角。
看著施恩消失地背影，薩博斯感嘆的搖搖頭，然後轉身回了酒吧。
「唐尼，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那個白痴那麼好……」說話人是昨天晚上嘲笑施恩的胖子，對著薩博斯抱怨道。
薩博斯扭頭看著那胖子，沉下表情：「約翰，你以後要是再敢說這樣的廢話，就別怪我不讓你來這裡喝酒了。」
「行行行，不說不說，以後都不說了！」
看著胖子縮頭的樣子，酒吧里頓時響起了歡樂的笑聲。
※※※
離開街道的施恩，步伐穩健，腰桿筆直，絲毫看不出來前一刻還是站都站不穩的醉漢。
「暫時讓助理教練來頂替自己嗎？說不定是個不錯的方法。」
※※※
冬天的早晨，天總是亮得很晚，但是路上的行人卻沒有減少，人們都在忙碌著工作或是去學校讀書。
施恩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坐起身來，「二十六歲的靈魂果然需要更多的睡眠，這也起得太早了。」
施恩只能抱怨這個身體留下來的可怕作息。就像冰箱上那張該死的計劃表，早上六點半就自然地準時睜眼，然後怎麼也睡不著。他知道那是施恩晨跑的時間到了，就算睡不著也不想大冬天天沒亮就去跑步。
一直在床上躺著發獃到七點，終於在七點四十的時候，躺不下去了，於是起身弄了點吃的，決定去上班。
冬天早晨冰冷的小雨，讓施恩將全身裹在黑色大衣中，縮著脖子的樣子就像個癮君子。
二十分鐘過後，施恩看著寂靜無聲的訓練基地，「這麼安靜？！新年假不是只有一天嗎？」
而老門衛索恩·麥唐納吃驚的走出來看著施恩：「施恩教練，你怎麼來這麼早，訓練時間還沒到呢。」
施恩知道自己又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摸著後腦勺問，「額，訓練幾點開始？」
麥唐納看著施恩的動作，有些同情他的遭遇：「九點開始。」
「那我提前來沒問題吧？」
「哦，當然……當然沒問題。」麥唐納趕緊打開大門。
這可是施恩第一次來到職業球隊的訓練基地，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本來激動的心情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施恩教練，您的辦公室在前面左轉第三間，有大落地窗的那間。」
施恩回頭忍著不爽的心情：「多謝了，老索恩，我知道自己的辦公室在哪。」
他的確知道，因為那個足球教練的記憶還殘留在他的腦中。
※※※
進入辦公室，簡單的陳設看得出來曾經的這個足球教練生活有多簡單，一張暗紅色的桌子上一台電腦，一個筆架，一部電話，幾本書，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施恩走過去，坐在旋轉椅上轉了轉，看著這間乾淨整潔的辦公室，和背後那片空曠的訓練場地：「爽！沒想到我居然成為了職業球隊的主教練！如果哪幾個傢伙（以前一起逃課上網的室友）知道的話，真好奇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施恩摸著下巴發痴一樣的笑著。
忽然，施恩站起身來，對著大門的方向一本正經的說道：「主席先生，您放心，我保證在賽季結束的時候給您帶回那個閃閃發光的獎盃。」
然後施恩轉身看向訓練場，皺眉道：「嗯，我覺得7號的狀態不大好，或許要把他替換到預備隊去。」
緊接著，施恩突然提高音量大喊著：「那個蠢貨！你沒睡覺嗎？還是沒有吃飽飯，趕緊給我射門！快，快，打破他們的防線，速戰速決，你們這些白痴！」
表演完之後，施恩有些黯然的坐回到椅子上，雖然自己是球隊主教練，但實際上現在的施恩是個不擇不扣的菜鳥。他不了解自己的隊員，不懂得如何訓練和制定計劃，他的內心即恐慌又忐忑不安。
這些隊員會聽自己的嗎？還是會因為那個事故就瞧不起自己這個教練？
靠在椅背上，施恩獃獃的看著訓練場。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就算把事情都丟給那個助理教練，他的心裡還是有很多不甘。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算的施恩思緒，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誰過來，他立刻整理儀容，擺出自認為最合適的狀態，然後說道：「請進。」
不算大的門，一下子湧進來十幾個人，讓本來還算寬敞的辦公室立馬變得擁擠起來。
看著眼前這群壯漢，施恩一頭懵，「你們這是……」
首先站出來說話的是那天在賽場極力勸施恩回去指揮比賽的助理教練：「施恩，多尼迪主席說有必要向你重新介紹一下你的隊員們。」
沒想到這老頭子想的挺周全，就是這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而且也太正式了……雖然那個足球教練缺失了對自己隊員能力的記憶，但是他們的名字和其他一些基礎信息還是留存在大腦里。
「感謝主席先生的好意。但是，我想我不需要你們重新介紹自己……」施恩一邊說話一邊觀察眼前這群人的反應，儘管是稍縱即逝，但他任然發現了其中一些人瞬間露出的嘲笑。
不待這些人說話，施恩接著說，「好了，你們趕緊去準備一下，訓練就快開始了。」他指指手錶。
隊員們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散去。但是那個助理教練留了下來。
直到所有隊員離開之後，施恩有些無奈的說道：「德文，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這樣會讓我有些為難。」
德文·沃克蘭疑惑地問道：「為難？為什麼？」
「作為球隊的主教練，我必須保有我的威嚴，如果大家都用同情、嘲笑的眼神看我，甚至拿我當精神病一樣對待，那麼我該怎麼去帶領他們？沒人會去聽從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人安排。」
德文·沃克蘭立刻明白了施恩的意思，連忙道歉，「施恩，對不起，我...我沒有想到這些……」
「別在意，我並沒有怪你，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一個了……」說著，施恩看向外面的訓練場，「他們可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呢，我需要你的幫助，德文。」
德文·沃克蘭是在上個賽季結束時宣布退役成為助理教練的，如今已經三十七歲的他也得到過施恩的恩師塔羅·奈特的提拔和栽培。最重要的是沃克蘭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他相信哈特的眼光沒錯，施恩一定有了不起的才能。
沃克蘭點頭應道：「沒問題，只要你需要，我一定會儘力給你提供幫助。」
施恩指指自己的頭：「你知道我這裡那次之後就經常混亂，遺忘事情，所以我需要你時刻在我身邊提醒我該做什麼。」
沃克蘭立刻明白，知道現在的施恩的確是最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接著問道：「那麼今天的訓練計劃……」
「都交給你安排。」
沃克蘭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他立刻反應過來，「那就按照平時的訓練計劃進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