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她心心念念的邵景

第五章:她心心念念的邵景

奈何安綺山早已被老皇帝慣的無法無天了,安綺山嘴巴一癟就要嚎兩嗓子,老皇帝看不了安綺山哭,只能狠心轉過頭不看。

安綺山見哭也沒用,哼了一聲就急急忙忙跑了:「父皇真壞!」留下一臉無奈的老皇帝和兩個婢女面面相覷。

「還不快跟上公主。」安綺山走後,老皇帝又恢復了滿臉的威嚴。

兩個婢女對視一眼,去追安綺山。

「你們別跟著我!」安綺山鬱悶著臉,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作為皇室的唯一繼承人,從小到大她什麼東西得不到?偏偏就是不肯將邵景賜給她。

邵景,邵景,邵景。

這兩個字在她心中紮下了根,她像著了魔一樣,一心要得到她們口中的那個邵景,即使她從未見過這個人。可她的直覺告訴她,邵景肯定會讓她高興,她得到了邵景,就能每天都不愁宮中無聊煩悶了。

於是她求了老皇帝最愛的女人——她的母后,母后一向縱容她,有求必應。果不其然,不出幾月,她便如願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邵景。

初見時,安綺山七歲,邵景十歲。少年的眼眸像是裝著星星一樣好看,看的安綺山直發愣。

「見過公主。我是你的玩伴,叫我邵景即可。」

邵景謙恭地揖了揖手,白凈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安綺山盯著邵景愣神,這就是她們口中的邵景,這就是她念了好多遍的邵景。

少年沒有那兩個婢女說的那樣似天人,不可褻瀆,倒是十分親和恭謙。

安綺山眼中的希冀明顯淡下來。

「見到本公主,為何不行禮?」她撅了撅嘴叉著腰,盛氣凌人。

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以禮待安綺山,安綺山卻如此蠻橫。邵景輕輕蹙了蹙眉,不解道:「剛剛我不是已經向公主行過禮了么?」

安綺山揚了揚下巴,準備斜著眼睥睨邵景,卻發現邵景比她整整高了一個頭,反過來她還得仰視邵景,根本做不到睥睨他。

真討厭,真討厭,真討厭!

安綺山又撅起嘴,怎樣看邵景怎樣不順眼:「你都未行跪拜禮,何來行過一說?」安綺山朝邵景翻了個白眼。

宮中的人,除了父皇的大臣外,都是要向她行禮的,她低著頭看人看慣了,現今卻要梗著脖子瞧這個討厭的人。

「我父親是朝中大將軍,我是不用給公主行大禮的。」邵景面無表情地陳述這一讓安綺山不能接受的殘酷事實。

安綺山還從未受過挫,哪裡知道邵景雖然看上去謙和,言語上卻是一點不慣著她,安綺山今天算是碰見了硬茬子。

「你!你才不是她們說的什麼榮譽!你真討厭嗚嗚嗚嗚嗚嗚嗚。」安綺山見說不過,只能使出一哭二鬧的「絕技」。平日里父皇最寵她了,一點眼淚都見不得她掉,每次她一哭,什麼都會迎刃而解。

安綺山此刻就像賴皮,毫無形象地在地上滾來滾去,一邊假擦著眼淚一邊悄悄打開手指縫偷偷看邵景。

邵景環起胳膊,在線吃瓜,不但不安慰安綺山,還蹲下身撐起臉認真地看著安綺山放賴。

安綺山頓時不幹了,一個起身猛然坐起來:「你怎麼都不安慰我!」

「又不是我讓你哭的。」邵景滿臉認真。

又不是我讓你哭的。

這句直男發言直接把安綺山得罪了,在往後的幾年,安綺山想盡辦法捉弄邵景,但邵景每次都未過多和她計較。

邵景越是不在意,安綺山就越是心有不平,到後來她做了一件讓她很是後悔的事情,那件事直接導致邵景永遠不能進入宮中,只得在邊境駐守。

到安綺山登基為帝時,邵景本是能入宮的,但不知何原因,邵景竟請命駐守邊境。

直到最後綏寧兵臨城下,邵景才得以同安綺山相見。

天意難測,再次相見,短短一瞬,陰陽兩隔。

思緒百轉千回,安綺山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孤知道了。」

她揮了揮手,軍部大臣拱了拱手退到原位。

安綺山揉了揉眉心,正欲宣告退朝。

這時,沒有眼色且十分自信,堪稱普信的鐘席挺著個大肚子上前一步,頗有豪氣:「殿下,臣以為不可,邵景將軍既然已擊退綏寧,則應速速班師回朝!他一直駐守邊境算怎麼回事,莫不是對殿下有異心,想要拉攏軍中人心?」

發表完一番言論,鍾席感覺良好地勾起嘴角,拱著的手又抬了抬,環視一圈,看眾大臣都不低著頭不敢與他爭輝,這才滿意地直視安綺山。

可他不知道、也不會知道,眾大臣低著頭哪是因為不敢與他進行眼神battle,分明就是都已看見安綺山的臉色,不敢說話。

安綺山聽完鍾席的一番話,眉心狠狠跳了兩跳:他怎麼敢的,誰是真的對她有異心,誰是真漢奸,他心裡沒有數么?

鍾席可真是扣帽子的一把好手。

還想冤枉她的邵景!

可惜,她重活一世,早就知道了他才是漢奸。

「鍾卿,邵家世代忠將,無一人有異心。反而是鍾卿,多將心思用在這,而不是你的肚皮。」安綺山嘴角輕扯,聲音涼薄,輕輕指了指腦袋。

話落,眾臣都竊竊私語起來,眼睛不停瞟向鍾席。

鍾席的面色一瞬間從容光煥發、得意洋洋變成了灰頭土臉。

邵家世代為將,還都是忠將、良將,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他費盡心思都未能抓住邵景的把柄,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可他沒想到安綺山對邵景深信不疑。

但據他所知,安綺山年幼時明明同邵景的關係不甚友好。

「殿下!臣絕無它意,臣是為了殿下考慮,臣——」鍾席深情流露,這番說辭差點將自己感動。

多麼一個替君著想的忠臣啊。

「鍾卿,你不必多言,孤心中自有衡量。」安綺山冷眼看著鍾席上演大戲,直接打斷他的深情訴說。

她怕鍾席再說下去,他會真的掉兩滴淚,白得一個一心為君的美名。

早朝下后,安綺山沒有一如既往直奔摘月殿,而是在眾臣散去後派人叫住丞相叔慬,讓叔慬與她在藏書閣一敘。

皇家的藏書閣藏書萬卷,更何況先帝喜讀書,藏書閣更是修整的愈發精,書也格外多些。到了安綺山這一代,藏書閣的管理者明顯懈怠下來,有很多書都落了灰。

安綺山身著一襲白色華服,華服上刺繡著淡雅的粉蓮。安綺山的指尖劃過簡策,她從其中抽出一卷簡策,指腹輕輕撫過一行字:國策。

待民之策,盡收其中。

藏書閣的大門未關,天上的太陽光直射到門檻,此刻,門檻的光一暗。

「臣,見過殿下。」陽光照在叔慬清瘦的身上,他作勢要行大禮。

安綺山執著國策轉過頭,微微朝叔慬一笑,虛扶:「叔相,快別行此大禮。」

叔慬揖了揖手,笑呵呵道:「老臣,謝過殿下。」

對於安綺山讓他來藏書閣,他還是很欣慰的。平日安綺山都是廝混在青樓與後宮的,何曾踏足藏書閣半步。

那日朝堂一見,他便覺得安綺山已有所改變,今日安綺山準時上朝,更加驗證了他的想法。

「不知殿下今日喚老臣,有何要事?」叔慬連著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安綺山微微一笑:「叔相,我們坐下再議。」

「好,好!」叔慬點點頭,跟著安綺山上了藏書閣的第二層。

藏書閣的第二層都放著一些皇族以及皇家親信才能觸及的書籍,一般人是進不來的。安綺山此舉,無疑是在無形中拉攏叔慬,給叔慬她安綺山信任他的信號。

叔慬為相多年,自然明白安綺山此番的用意。

聰明人之間,不需要說多餘的話,心知肚明就好。

安綺山和叔慬坐下后,安綺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國策放到桌上:「叔相可認得?」

叔慬看著桌上的國策,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

他怎會不認得此物,先帝對他的恩情也是由此。

當初,先帝剛登基,爭議頗多,江山不穩。叔慬作為他父親的庶子,不受待見,空有才華無處施展。是先帝慧眼識珠,將他從塵埃中挖掘出來,加諸信任。

他為了報答先帝的恩情,盡心竭力寫成國策,輔助先帝治理天下、惠加人民。他的父親過世后,先帝直接力抗爭議,命他為相。

後來先帝娶舞姬為後,眾臣的反對聲此起彼伏,只有他一言不發。先帝是他的恩人,他不希望看到他沉淪,但先帝愛上的人恰好就是舞姬,那又有何法、又有何錯。

直到先帝隨著皇後去了,他的心都始終如一。這也是為何無論安綺山怎樣作,叔慬都幫她擦屁股的原因——她是先帝唯一的子嗣,他報答先帝的恩情在先帝崩后,轉移到了安綺山身上。

安綺山默默地注視著眼前清瘦的叔慬。

他究其一生都追隨著父皇,後來又追隨自己。可惜,上一世她徹徹底底將清越毀了。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忠心,但也太過忠心。

這一世,她要讓這份忠心成就清越。

「叔相,父皇當年同你的情誼,孤一直都記在心中。」安綺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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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重生:將軍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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