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除夕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今日是除夕夜，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此時整個齊國鄴城，熱鬧非凡，紅紅火火，人潮擁擠，華燈初上，照亮了整個鄴城。

此刻鄭錦衾和高肅正在宮內參加除夕佳宴，整個皇宮都掛著紅色宮燈，照著前行的路。

宮宴上歌舞昇平，觥籌交錯，談笑風聲。

鄭錦衾坐在女席位，有些心神不定，她心中焦慮，因為今晚子時一過，就是初一，她敢肯定高湛會派人來請自己，可她今晚只想陪著阿肅哥哥過年。

鄭錦衾心情不好，只能借酒消愁，當她喝得半醉半醒，宴會已臨近尾聲。

蘭陵王見她喝了不少酒，本就擔心，現在見她喝醉了，他直接起身給皇帝說了一下，就告辭了。

蘭陵王帶她出了宮，可還未走出宮門，就被人攔住了。

姚簡傳皇帝口諭，「傳君上口諭，信陽郡主今晚要留在皇宮，替君上診脈！」

這個理由倒也貼切，畢竟皇帝今晚喝了好多酒，引發舊疾，讓醫術精湛的信陽郡主留下診脈，也在情理當中。

這話沒有引起蘭陵王的懷疑，可是他不想將阿錦留在皇宮。

鄭錦衾迷迷糊糊地說，「我不去，我今晚要陪著阿肅哥哥過新年！」

姚簡不敢違逆皇帝旨意，只好好言相勸，「郡主，陛下舊疾，只有郡主能緩解一二，還請郡主體諒吾等，若郡主不去，吾等性命難保，那還不如現在就自裁於郡主面前，也算全了吾等做臣子的本分！」

鄭錦衾被逼著答應了此事，她心中很難受，卻不敢顯露半分。

鄭錦衾望著高肅，「阿肅哥哥，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陛下的舊疾，明早就回來，到時阿肅哥哥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陪我去游湖賞雪！」

這場大雪已經下了一天一夜，還未停歇，大地白茫茫一片，正是賞雪景的好時機。

高肅不免擔憂，「阿錦，早點回來！」

鄭錦衾轉身離開，高肅在後面細細叮嚀，「阿錦，注意腳下的雪，不要摔著。」

姚簡帶她來了文昌殿。

皇帝正坐在書桌前，靠在後面的椅背上，見到她，他露出愉悅的神色，隨即起身迎接，「衾兒，你來了！」

鄭錦衾心中氣悶，不想回話。

皇帝見她不說話，知道她是生氣了。

皇帝握著她的柔夷，「衾兒，別生氣，我只是想讓你陪我過個年，天亮了，我就放你走。」

鄭錦衾直言，「可今晚我只想陪阿肅哥哥過新年，君上卻非要請我過來，我走了，留他一個人，阿肅哥哥會難過！我也會難過的。」

皇帝聽到這話，心中升起強烈的不滿，有想要將蘭陵王給殺之而後快。他也想讓她陪著自己過年，若沒有她在，他覺得這除夕過得很沒意思，而且他也會難過的，可她心中卻只考慮蘭陵王。

嫉妒讓皇帝失去了理智，他起了殺心，「既如此，那就殺了蘭陵王，你就不會難過了。」

鄭錦衾見他兇狠弒殺的眼神，她渾身一震，心中暗道，不好，他現在處於憤怒的邊緣。

鄭錦衾軟言細語，「湛哥哥，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抓著他的手，甜甜地說。

「我的確擔心阿肅哥哥會難過，可我也擔心湛哥哥的安危，怕湛哥哥因為舊疾發作受折磨，所以我才會來找你，湛哥哥不要生氣了，我錯了，好不好？」

鄭錦衾心底一點兒也不擔憂皇帝，畢竟皇帝有那麼多人可以保護他，他說這些好聽的話，不過是想讓他降降火氣。

皇帝聽著她甜糯柔軟的聲音，怒氣降了一點，見她給自己認錯，他的心情才變好了一些。

皇帝心裡清楚她說擔心自己的話是假話，可就算是哄騙自己的，他也很高興，至少她現在願意哄著自己。

皇帝拉著她坐到了軟榻上，「衾兒，從前我覺得除夕夜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可今年的除夕夜有你陪著我，真好！」皇帝抱著她，由衷地說。

雖然是自己逼她陪著自己，可有她在，他終於不再是孤家寡人了，皇帝心裡想。

往常除夕夜佳宴結束，他不喜歡一個人待著，會叫很多很多的樂人，以及後宮的美人來陪著自己，可就算那麼多人陪著他，他還是覺得很孤單，完全感受不到溫暖的氣息。

鄭錦衾第一次見他如此失落孤寂，心中多了一絲不忍，於是她笑著提議，「湛哥哥，我們來玩遊戲吧！」

鄭錦衾從自己的萬能手錶里拿了大轉盤和飛鏢。

皇帝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鄭錦衾解釋，「這是大轉盤，一個人轉動大轉盤，另外一個人站在距離二十米外，用這個飛鏢定住轉盤上的一項內容，那麼對方就要答應轉盤上所寫的內容。」

鄭錦衾拿筆寫了六項內容，一顆夜明珠，一錠五十兩銀子，一件衣服，一柄上等的寶劍，一把上好的弓箭，一副上好的玉色棋盤。

皇帝覺得這個遊戲挺有意思的，可以玩一玩。

鄭錦衾將轉盤掛在了牆上，「湛哥哥，你先吧！」

鄭錦衾轉動了轉盤，高湛站遠，距離有五十米。

「衾兒，我會武功，所以為了公平起見，我站在這裡！」

鄭錦衾點頭。

高湛隨即單手一扔，將飛鏢穩穩噹噹定在了一柄上等的寶劍上面。

鄭錦衾拍手稱讚，「湛哥哥真厲害！」這個稱讚是她發自真心的。

鄭錦衾笑道，「該我了！」

鄭錦衾站在二十米的位置，皇帝轉動了轉盤，女主右手一甩，飛鏢定在了一顆夜明珠上面。

鄭錦衾失落了地說，「哎呀！定錯了，我想要的是玉色棋盤。」

高湛大氣地說，「沒事，我就當你定的是玉色棋盤，到時我讓人送你一副新做的玉色棋盤。」

高湛不想看到她失落的神色，她喜歡看她笑。

鄭錦衾欣喜地說，「謝謝湛哥哥！」

他們玩了一個小時，隨後改玩紙牌。

鄭錦衾一個王炸，雙手拍掌，歡呼雀躍，「湛哥哥，你輸了，你輸了，頭伸過來，讓我彈一下。」

高湛見她如此開心，他也跟著笑了。他將頭伸過去，鄭錦衾用力彈了一下。

鄭錦衾洗牌，接著玩下一輪。

這次是高湛贏了，高湛笑道，「衾兒，頭伸過來！」

鄭錦衾將頭伸過去。

高湛假意要彈，可他卻突然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還順帶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鄭錦衾羞惱地捂住了嘴，「湛哥哥，你……」

皇帝看著她羞惱嬌嗔的神色，他雙眸一沉，帶著絲絲情yu。

可今晚衾兒難得玩的這麼開心，他不想破壞這種輕鬆愉快的氛圍，所以他將那一絲情yu給壓制了下去。

兩人一直玩遊戲，天都要亮了，兩人才結束遊戲。

天亮之後，鄭錦衾就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