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
「喵嗚~」許星程剛回到家,一團雪白就奔了過來,小腦袋蹭了蹭許星程的褲腳撒起了嬌。許星程無奈的抱起它,走到貓窩把它放下來,去廚房給它開了個罐頭。然後就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不知道他的若若現在醒了沒有,放在床頭柜上的蜂蜜水有沒涼,頭疼不疼,她知道是自己把她帶回去的嗎?……許星程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深呼一口氣,只是內心深處的掙紮實在讓他靜不下心來。想起蘇離說的韓默,他掏出手機,翻出號碼打了出去。
「喂,哪位?」韓默接通電話,電話那邊聲音嘈雜。
「小黑,你有時間嗎?」
「嗯?」韓默聽到熟悉的聲音,先是一愣然後不確定地問:「星,星程?」
「是我。有空嗎?我想問你些事。」
「有,有,你在哪呢?我去找你。」韓默忙不迭的回應。
「給你發地址。」
「嗯?好,我馬上過去。」韓默掛斷電話,和旁邊的人打了聲招呼,匆匆的趕了過去。
看著許星程發來的地址,韓默無奈的笑了,這不是江若夢住的小區嗎?嘖嘖,許星程啊,許星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哎,星程,你住若若隔壁啊。」韓默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嘿嘿笑著,看著許星程一臉的姨母笑。
「進來。」許星程抽了抽嘴角,一把將人拽了進來。
「說吧,想問什麼?」韓默大大咧咧的坐下,看到許星程欲言又止的模樣,挑了下眉托著下巴問:「若若?」
「嗯。」許星程應下,過了一會兒才晦澀的開口:「她,這幾年過得好嗎?是不是特別怨我。」他微微皺眉,垂下眼眸,眸子沒有一絲光芒,如一潭死水般暗淡無光。
「呃,這個,這兩年倒還好,至於怨不怨你,我說不怨,你信嗎?」韓默苦笑道。
見許星程沉默不語,韓默又接著開口說道:「怨啊,肯定會怨的。我要是若若,我肯定怨。你說你當初傷她傷的那麼深,你指望她不怨你,做夢呢?」
「我是不想讓她一直等著,所以才……」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出國?」韓默不解地問。
「我爸逼我回去接手公司。」
「那你幹嘛帶著秦嵐。」提起秦嵐,韓默眉宇間多了一絲厭惡。
「堵住悠悠眾口啊。」許星程抬手捏了捏鼻樑,語氣頗有些迫不得已。
韓默瞭然,當初秦嵐跳樓的真相,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是江若夢把她推下去的。帶走秦嵐,讓眾人漸漸淡忘這件事兒,才能把事態平息。難怪,星程會帶著秦嵐一起離開。
「不過,星程,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想把若若追回來,那可不容易。」韓默看著許星程矛盾的模樣,故意添油加醋「喜歡若若的人可多了,那個調酒師阿青你見過沒臭小子可喜歡若若了,還有我夥計祁嚴飛,月兒的那個同事,叫,叫什麼來著。」
許星程聽著韓默說的話臉色越發陰沉,偏生韓默那張嘴就是不老實又給他報了一堆江若夢的追求者,什麼張家老大,李家老二,聽得他窩了一肚子火還沒地方撒。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暗戳戳的磨了磨牙。
「到底有多少?」許星程努力維持著平常的聲音,只是,這醋味兒未免也太大了點兒。
「這,具體還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啊。」韓默苦笑,打著哈哈,實則憋笑差點就憋出內傷。他控制住自己住自己的面部管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看到許星程的醋罈子成功被打翻,裝出一副還有急事的樣子,腳底抹油,先行開溜。留下許星程一個人繼續胡思亂想,內心掙扎。
話說,在許星程離開后不一會兒,江若夢就悠悠轉醒,看著那杯蜂蜜水,努力回憶著自己尚且殘餘一絲意識時看到的模模糊糊的人影,竟像極了許星程。只是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那,江若夢揉了揉太陽穴,果然是貪杯誤事,伸手拿過杯子,淺淺地抿了一口,淡淡的清甜在舌尖綻放,她舒展了眉頭,果然美味可以安撫人心。
下床,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捧水潑到臉上,冰涼的觸感,似乎讓混亂的思緒稍稍平復了一些。整個人卧在窗前的小沙發上,托著下巴,大眼睛盯著一處眨呀眨,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到後來,僅剩幾顆星星在天空中遙遙相對,可江若夢卻是毫無困意,白天睡的太多,連煩心事兒都沒能讓她感到一丁點兒睏倦。無奈的嘆了口氣,拿出設計本來,翻出鉛筆開始在紙上勾勾畫畫,這是她昨晚剛收到的任務,但江若夢周末一向不接活兒,所以這事兒她本打算明天來做,奈何又睡不著,只好將工作提前,思考時她習慣性地咬住筆頭,在腦海里搜索靈感,勾勒輪廓。試圖用工作來壓制內心深處的掙扎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