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魑魅魍魎
天空中的躁動已經徹底結束，一輪明月掛在天空的北端——這本不應是月亮出現的地方。
但無論如何，在一連串的事件后，月亮似乎也變亮了不少，倘若有人有心向月球望去的話，會發現月亮上的凹凸已經與以前不大一樣了，整個月亮也比過去大了一圈。
在月光的照耀下，城郊，成千上萬的生物圍成一個圈，不斷聚攏去。
遠處一座未完全塌陷的山尖上，一個鷹鉤鼻的紋身男站在其上，向著山的南側說著什麼。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就躲在那裡，倚著山岩，傾聽著鷹鉤鼻的言語。
鷹鉤鼻說兩句，又探起頭，向著人群的方向望兩眼，接著又將情報彙報給女子。
女子抬著頭，自言自語著，她的半邊臉都成一股病態的綠色，另半邊臉則如死一般蒼白。
她一邊念叨著什麼，一隻手伸向腰間，那裡有一個布口袋，口袋裡裝著不少珠子。
每個珠子都曾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這些生命也包括她曾經的隊友。
不過她現在找到新的隊友了，不，應該說新的信仰。
身為人的理念還是太狹隘了，真正的意義不需要自我的參與。
「為了繁衍......」
......
「小心點，」術仁宮伸出手示意金玉墨停下，「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陰風陣陣，讓人頭皮發麻。驟降的溫度讓人很不適應，搭配慘淡的月光，讓人有種進入了墓地的感覺。
遠處的事物似乎驗證了這一點，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詭吊。
有的斷了只胳膊，有的缺了隻眼睛，還有的青面獠牙，整張臉掉了一半。
這些不是正常的人類，他們皮膚呈綠色，行為又顯僵硬，手指甲有二三十厘米長，彷彿雙雙剪刀。
「......」術仁宮看著如同殭屍一般的人群沉默著，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事，對這些異常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依舊會感到恐慌與厭惡。
類人又不完全似人的造型也頗有一番恐怖谷的味道，看起來總讓人心中害怕，彷彿身後隨時會有一隻冰涼的血手搭上來，這種濃濃的不安全感。
看這架勢似乎是朝著這邊來的。
術仁宮一邊掃視著，一邊心想。
「殭屍」似乎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眾人層層圍了起來。站在視野的盡頭，似乎儘可能想讓眾人發現不了，但畢竟如此數量，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呢？
也就是說有什麼埋伏、圈套嗎？還是說這又是什麼新的解釋不了的異常？
「看來又要打一架了。」金玉墨嘆了口氣，她並沒有像術仁宮這樣有那麼多猜測。
她只是望向身後，見聞思心和孫不為兩人望著隊伍的後方，接著說道，「先會合吧。」
與此同時，另一個二人組又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師妹，你說這些傢伙到底能不能殺啊？」
孫不為笑著，跨步上前，甩了甩從身後的箱子中取出來的九節鞭。
作為古代隨身攜帶的暗器，九節鞭的攻擊力並不是很強，但對於孫不為這樣力大如牛，臂展寬大的人來說，九節鞭不失為了一種利器。
近兩米的長鞭在手腕騰挪間仿如一條長蛇，細長的鞭頭就是長蛇的信子。九節鞭高速旋轉，發出呼呼聲，又似緊貼身周的圓盤。
「師兄......那些東西看起來挺恐怖啊......」
聞思心向孫不為身後挪了挪，
輕輕吐出一口氣，從褲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掛件來。
那掛件遇風便長，一厘米大小的小玩具瞬間長大，變成了一把六十厘米的長劍。
銀白色的劍身散出一股古木的沉香，玄青的流光順著劍柄覆蓋其上。
聞思心雙手持劍架於胸前，眉腳皺起，顯得有些不愉快。
「嘿嘿，咱師妹還蠻可愛的。」孫不為側頭看了一眼聞思心，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不過接下來就看師兄的吧！」
一抹金黃從腳下升起，孫不為彷彿雷光般彈射出去。金黃瞬間席捲全身，黑袍之下顯出一陣光芒，手臂雙腿尤勝。
呼吸之間，便是百千米閃過，孫不為的視線與怪物中的一隻交錯而過，下一瞬間，九節鞭便刺穿了怪物的頭顱。
綠色的鮮血泉涌而出，孫不為騰挪到十米開外，踮起一隻腳，半深蹲狀，看著這一幕。
「已經開打了嗎？」金玉墨走到聞思心身旁，補充了一句，「需要武器嗎？」
聞思心並沒有回答金玉墨，目光緊盯著被孫不為刺穿的怪物。
只見那怪物的鮮血涌了片刻，便停了下來。那死屍一般的瞳孔動了動，看向孫不為，下一刻，怪物們便朝著孫不為沖了過來。
沒有痛覺，毫不在意自身情況，還有這股子衝勁，這些怪物大概不具備自我意識。
想到這裡，孫不為心裡鬆了一截，他扭了扭腦袋，掃視著一擁而上的怪物們。
「颯！」
「颯！」
「颯！」
九節鞭被附上一層金光，這近兩米的鞭子彷彿遊盪在孫不為身邊的護體神龍。
掄、掃、纏、繞、掛、拋，縱橫交錯，變化莫測，纏繞得法，鞭鞭帶響。
電光之間，肢體橫飛，一隻怪物被打出四五米遠，另一隻怪物又接著向前，向著孫不為撲去。
「咔嚓。」
金玉墨架好兩桿槍，對著術仁宮說：「會用嗎？」
「應該，以前在軍事雜誌上了解過一點。」
同時，聞思心的攻擊也做好準備，玄青的劍氣在空氣中撕出一條道路，將路上的怪物切成兩半。
只見那怪物嘶吼一聲，化成一灘綠色的膿水，失去生命。
「也就這樣嘛。」孫不為打了個哈欠，不斷應付著怪物們，不覺間，他身邊的屍首已經堆積了一米余高。
突然，右肩一股劇痛傳來，孫不為扭頭一看，是一個半邊腦袋被敲掉的頭顱，用牙齒死死咬著孫不為。
孫不為念頭一動，金色的火焰在肩頭竄起，將怪物燒成灰燼。
「草草草！」
突然意識到什麼的孫不為大罵三聲，向身後撤去，從怪物群中拔了出來。
接著，身後的百兵匣彈出一把刀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孫不為順著右肩劈下，將整個右肩卸了下來。
綠色在右肩漫延，不過一會兒，砍下來的部分成了一個新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