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能「波紋」與艾薇雅的家事
再次睜開眼睛，破曉的太陽已經升到了雲層之上，燦金的光芒愉快的播撒在這片充滿生機的森林中。
沒有了那些殘破的屍體，瘋狂的戰鬥，阿萊斯特勒森林看起來美好的不像人間。
相比起上輩子森林少見，大自然破壞的不成樣子的情況，至少這裡環境確實好到沒話說。
當然潛藏的獵食者也存在於這片美好的森林裡，王宇是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看起來王宇似乎是放鬆了警惕沒有守夜，實際上托雷特就是最好的守夜者了，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這匹能幹的馬兒就會把王宇給叫醒。
看看時間，根據天上的太陽判斷了一下大概幾點的樣子。
這世界差不多也是24小時作為一天，太陽同樣也是東升西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樣是作為星球存在。
王宇一直知道的是，作為穿越者的知識可以作為參考，但是絕對不能奉為真理。
在存在超凡的世界去追求所謂的「科學」，這種高傲才是真正的愚昧。
所以王宇一直在試圖得到更多的知識，只是之前一直沒有太多的機會罷了，更多的還是對於武力和見識的提升。
思緒飄到力量上，王宇感受了一下全身與之前的不同，無形的波動在自己的周身流轉。
這種被自己精神殿堂命名為「波紋」的秘能似乎是為了自己更好的理解，所以以JOJO的奇妙冒險中的能力作為了命名。
這兩者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比如這種類似波紋的表現。
想著，王宇將手指插入了放涼了的湯鍋中，裡面的粘稠的湯立刻表現出了流體的特徵。
表面出現層層波紋，展現出了那種石塊打入水中，水面出現的震蕩波動，看起來好像王宇的手指在裡面不斷振動一樣。
但實際上王宇的手指根本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運動，他只是把手指放在了裡面，而將自己的秘能「波紋」從體內釋放了出去。
於是波紋承載著「力」，扭曲了外界的現實，直接憑空的使湯振動了起來。
秘能這種東西，在覺醒的時候就會得到一定的提示，也就是秘能的核心，但是之後的開發還得看巫師的個人開發了。
巫師還有一個別稱，叫做詭術師，正是因為巫師的能力千奇百怪，除了秘能還有各種各樣扭曲現實的詭異能力，每一個與巫師為敵的人都會體驗到各種奇詭之力。
而王宇的秘能波紋的核心，就是「承載」，承載王宇所擁有的一切，可以在體內流轉也可以將其釋放到外界。
比如剛才的湯里的波動實際上就是王宇將自己的「力量」放在了波紋內傳導出去，讓湯承受了他的力。
這樣子的操作會消耗他的「體力」，但似乎精神力量也就是虛空力量的消耗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這就是秘能的特權么，果然消耗相對而言基本沒有，怪不得覺醒秘能的才能被稱為巫師啊。」王宇握握自己的手，感嘆著。
「而且，這種能力的上限很高啊，如果說是「承載」，他甚至沒有限定我去承載什麼東西「視線」，「念頭」，甚至我的「傷痛」都被包括在內。」
「不過目前操作的範圍都不夠精細，還必須要等我去開發嘗試。」
「不過將這些釋放到體外的限制目前還是較大，但如果是體內的話…，似乎就沒有太大的桎梏了。」
感受體內隨意流轉，波動振動的秘能「波紋」，王宇以自己的意志為紐帶，將神經反應，作為承載的對象，融入進了波紋之中。
下一剎那，王宇感覺全身上下都不受控制了，首先是感官錯位了。
他的眼睛聞到了味道，鼻子看見了東西，耳朵聽到了痛覺，然後是四肢以及全身動作的紊亂。
試圖站起來的王宇一隻腳支起來，另一隻腳沒反應，一隻手卻舉得老高。
立刻，整個人就失去平衡栽倒下去。
再試圖掙扎，腳和手都不聽使喚了，王宇立刻好似什麼怪異的怪物一般手腳亂動起來。
看起來簡直是個人形蜘蛛，在地上狂扭亂舞，但是卻因為全身上下的感知錯亂完全無法動起來。
隨著脖子和不知道哪裡肢體的感知錯亂，鼻子聽到了脖子傳來咔擦一聲並且左腳傳來一陣劇痛，與此同時右手踢翻了湯鍋，王宇徹底的不敢動了。
再動下去，恐怕要對自己造成傷害了，不過他還蠻高興的。
這說明他的想法是完全可行的，秘能波紋，能承載的東西太多了，只不過還等待著他的開發罷了。
靜靜的躺在地上，也不管右手上澆滿了湯，王宇開始調整體內各種神經信號的對應，去理順自己的各種感官與知覺。
「王宇，你怎麼了，沒事吧」艾薇雅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因為實驗秘能而昏睡過去的艾薇雅在經過了一個晚上的休息之後也很自然的緩了過來。
醒轉的她剛從因為守夜打瞌睡的托雷特身上爬起來，就看見了躺在地上四肢扭曲，右手上澆滿了湯，眼睛一隻大一隻小，表情也因為感知的紊亂而扭曲的不像話的王宇。
頓時，她就不由自主的慌張了起來，她現在身邊早就沒了任何熟悉且可以依賴的人。
唯一可以相信和尋求幫助的可能也就是王宇這個她名義上的騎士侍從了。
但是她本來就是比較軟的性子和善良的性格，也不可能把王宇當下人使喚，更多的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現在看見王宇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她不由自主就心慌起來，手中立刻就帶上了紫色的星光輝芒，這是她發動秘能的前兆。
「不不不，不需要用你的秘能，我沒事」躺在地上半天的王宇終於初步調整好了全身上下的感官。
操控著有些混沌的感官，對著滿臉擔憂的艾薇雅說出了這句廢了半天勁才整理好的話。
聽見王宇的話，艾薇雅也不說話了，沒用秘能，就抱著膝蓋，坐在倒在地上的王宇旁邊，帶著擔憂盯著他看。
王宇倒是有了些許尷尬的感覺，大概哪個人剛醒就來被給了這麼一個驚喜感覺都不會太好。
沉下心來，調整自己體內的波紋和神經信號的對應關係，畢竟是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秘能，在沉下心以後王宇很快理清楚了其中的對應關係。
隨著一點點的梳理，所有的波紋都被理順，很順利的承載了對應的神經反應，王宇也徹底感知和掌控了自己的軀殼。
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王宇感知了一下全身上下由波紋傳遞神經信號的感覺。
太妙了，難以言喻的順暢感，他真正意義上感知到了全身上下都如臂使指的感覺。
波紋在王宇體內不受限制，移動起來近乎瞬移，而承載的神經信號也因此可以瞬間傳遞到全身任何一個角落。
他對全身的掌控和感知沒有了延遲，反應速度一下子上了一個台階。
如果之前是人類極限的0.8倍，那麼現在就是2倍，超越式的提升，讓王宇對於巫師這條道路的信心與興趣越發高漲。
簡單理順了自己現在波紋開發帶來的提升，接下來要做的也就是規劃之後的行程了。
秘能的開發，以及騎士體魄的鍛煉都會在之後完成。
既然艾薇雅已經醒過來了，那麼就聊聊關於她的家事吧，之後的行程規劃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她的情況了。
調整好身軀狀態的王宇，在草地上擦了擦手上的湯，坐到了抱著膝蓋看著他的艾薇雅對面。
王宇看著艾薇雅，認真的說著「我需要知道一些你家裡的情況，以及接下來是否有什麼打算，我們的行程必須要好好規劃一下。」
聽到王宇的話，本來神色從慌張變為平靜的艾薇雅的臉上帶上了一絲黯然，看起來情緒相當低落的樣子。
不過，聽到王宇的問詢她還是將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
艾薇雅出生於阿萊斯特勒帝國中部行省米薩爾行省的一個貴族家庭，她的父親是一個子爵，而母親則是伯爵的女兒，家族在當地有很大一塊封地。
她的父親，迪馬斯.多芬，是很有威望的一位在軍隊中任職的將軍，同時也是一位強大的大騎士，覺醒了凜冬騎士血脈，擁有著不俗的實力。
家中除了艾薇雅之外還有她母親米拉.斯維因生下的一個哥哥一個弟弟。
因為個人觀念和時代因素的影響，家裡比起作為女性的艾薇雅，從小到大就更要重視一些身為男性的艾薇雅的哥哥和弟弟，迪倫與迪米爾，而相對的，艾薇雅從小受到對待的也就相對比較糟糕了。
迪馬斯子爵奉行的是大男子主義的競爭精神，他從小到大就是這麼來的。
爵位怎麼來的，在兄弟間爭來的。功勛怎麼來的，在戰場上拿命爭來的。
力量怎麼來的，在平時的練習與戰鬥中，拿絕對的努力掙來的！
從小時開始，艾薇雅的父親就要求她的兩個兄弟去拼去競爭，他總是板著一副臉，不樂意去誇獎。
點點頭就是最大的認可，獎勵多是修鍊訣竅與進補食材，懲罰棍棒自然是不會少。
而每當看著艾薇雅，他眼神中那股深深的失望與不在意就不可避免的深深刺痛年幼的艾薇雅。
而家裡的僕人和兩個兄弟也從很早的時候因為艾薇雅女性的身份看不起艾薇雅。
兩兄弟不願意和艾薇雅玩耍也不願意與她說話。
也許僕人的輕視並不敢表現的明目張胆，但小艾薇雅是個敏感的女孩，年幼的她能感受到周遭的那股發自心底的輕視和不屑感。
不是很明顯，但是那種無處不在的感覺卻讓幼小的女孩感到深深的自卑和難過。
這讓身為貴族的她卻沒有很多貴族的習慣，小小的自卑，與明顯的怯懦很多時候才是她的特點。
而在那個讓平民羨慕但是卻讓幼小的她感到深深壓力的家裡，母親就像是那個溫暖的港灣，給她愛與溫情。
母親在家中的地位很高，雖然身體一直抱恙但是父親一直很愛她。
家裡的僕人與領民，都很自豪有這樣一位仁慈而強大的法師女士作為領主夫人。
因為身為女性的她卻有著很強大的法師能力，她是一位高階正式法師，有著強大的魔法力量。
作為以軍隊強大而聞名的阿萊斯特帝國，法師這種擁有大範圍殺傷能力的職業相比騎士來說都是要地位高出一些的。
身為正式法師的母親，和作為大騎士父親在軍隊中的地位實際是差不多的，所以儘管作為女性在家裡的地位也非常高。
母親常常抱著艾薇雅笑著說，「小傻瓜，母親小時候也和你差不多呢，等你成為法師，超過我的時候，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啊，就只能跟在你的後面露出佩服的眼光了！」
這個時候艾薇雅的眼睛就會閃閃發光，從小缺乏自信，渴望認可的她，這個時候似乎就會找到自己的方向一般，縮在母親的懷裡吃吃的笑，展望著未來的美好。
大概十一二歲的時候，母親就給她做過天賦測試，母親當時很高興的說她的天賦很高，甚至很可能成為超越她的元素大法師。
父親旁觀了整個過程，也難得的露出欣慰的笑容，摸著她的頭，攬著母親，笑得很開心。
兩個兄弟看見她的天賦，雖然有些不服氣但還是很為她開心的。
她記得，那段時光是她最快樂的日子。
母親告訴她，十六歲是最良好的成為魔法師的年齡，那個時期記憶力最好，去理解法術的基石也最為容易。
而十六歲之前，是用來打下精神力基石，覺醒魔旋的時間段。
這四年時光，艾薇雅也是遵循著母親的指導，一點點冥想積累魔力，磨練精神力，除了沒有學會法術，艾薇雅實際擁有著高階法師學徒的魔力和遠超法師學徒階段的精神力。
而本來，這次艾薇雅是要去母親的姐姐，也就是她的姨媽那去學習法術，成為一個可以施法的真正法師的。
而原因則是一年前，父親在於塞溫坦帝國的戰場上，怒斬敵方三名大騎士階級的將軍，但是自身也身死於戰場上，犧牲。
而作為騎士侍從跟隨父親在戰場上學習的迪倫也和父親一起戰死在戰場上。
還記得收到噩耗的母親，哭的昏天黑地，精緻的容顏彷彿老了好幾歲一般。
而早熟的弟弟，也在悲痛后，跟隨父親曾經的部下踏上了戰場，既是為了證明自己也是為了父親的遺願。
而從那時候起，家裡沒了頂樑柱的子爵領就很不安定，暗流涌動。
僕人私底下一直在議論艾薇雅父親兄弟那邊有人要來繼任子爵爵位。
但是艾薇雅知道，要強的父親哪怕把爵位交給她也不會交給父親自己的兄弟。
母親在悲痛之後振作起來，以雷霆之勢，鎮壓了家裡的風言風語，以酷烈的手段殺掉了好幾個流言傳的最凶的僕人。
並且展開調查，尋找流言的源頭，最終矛頭指向了父親的弟弟，迪卡儂.多芬。
這讓母親十分擔憂，一邊維持家裡的穩定，一邊聯繫自己的姐姐，也是一所特殊的魔法學院的院長的姐姐，莉莉婭.斯維因。
讓這位更為強大的，林中小屋魔法學院的院長去教導艾薇雅，讓她早日成長，也避免被家中混亂的漩渦捲入。
但是，三個月前弟弟迪米爾在戰場上的失聯，讓家中的混亂達到了一個峰值。
迪卡儂幾乎是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糾結了幾個男爵，在子爵領中堂而皇之的巡視。
這也加深了艾薇雅母親的憂慮，她更早一步的派自己最信得過的老管家，正式騎士「鐵壁」奧卡，護送艾薇雅去林中小屋魔法學院…
「但是…沒想到」艾薇雅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明顯悲痛和仇恨混雜的表情。
不用多說，王宇也能大致了解到會發生什麼，騎士奧卡和護送的子爵女兒在路上一起遭遇不測。
除了戰場上失聯的弟弟迪米爾，迪馬斯子爵的繼承人，一個不剩。那麼迪卡儂的入駐，看似不合理，卻在某些意義上變得順理成章了。
而奧卡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似乎無關輕重，但卻又是關鍵一環。
沉思完畢，王宇拍拍艾薇雅的肩膀，「沒什麼好說的，這種畜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現在重要的是，趕緊趕到你的姨媽那邊，然後讓你家裡人知道，你還活著，不用擔心，交給我吧！」
王宇比了個大拇指，這個實力不強的騎士侍從的保證，卻不知道為何讓艾薇雅安心了很多。
她有些笨拙的學著王宇比出一個大拇指，雖然不理解王宇這個手勢的含義，不過大概怎麼用還是很好想到的。
艾薇雅認真的說道「加油！」
這讓王宇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