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洛安這傢伙
「你是?」看見來人,尤里有點驚訝。那人竟然也是同樣的表情。
「你是?」來人問道。
「我是老爹的學徒。」尤里回答道。
「老爹的學徒?你說的是別西別吧?」
「哦,是的,別西別大師」
「你應該來了沒多久吧,我上次來還沒看見過你。」說著拿起角落的一塊礦石看了起來。
「額,這個,那個,你最好不要亂動倉庫的東西。」
來的少年微微一笑。看來這個新來的不知道自己。「沒事的,那個老頭脾氣很好,不用擔心。」
「可是這...」尤里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是什麼人,但是如果外人可以隨意進出倉庫的話,那丟了東西怎麼辦?他剛想說什麼,就見管庫的管家拿著單子進來那了幾塊鐵,跟那個少年打了個招呼出去了。尤里有點明白了。
「我想打一個護腕,有沒有比較輕盈又結實的材料啊?你給我推薦一下。」
「哦,魔鐵比較符合你的要求,不過魔鐵比較貴,我看倉庫里的材料不太多。不過有種合金的可以做到比魔鐵輕。」
「什麼合金能比魔鐵還輕?」來客好奇的問道。「對了,我叫辛洛安,你怎麼稱呼。」
「哦,我叫尤里,你好。」
「什麼合金?你跟我說說。」辛洛安追問他。
尤里意識到失言,不知道該怎麼圓。
「這個這個...」
「這個什麼啊,別以為我不懂啊,我在老頭這裡的時間可能比你年齡都大。」
看辛洛安的年紀也就比自己大個一兩歲,他要是在這裡的時間比自己年齡都大,豈不是從小就在這裡?難不成是老爹的孫子?
「難道你是老爹的親人嗎?」尤里還是問了出來。
「差不多吧,你也可以這麼說。」
尤里仔細打量著辛洛安,發現他長的並不像老爹,老爹身材矮小,而這個少年則身材修長,有一股英氣。他身上穿著一身貼身的格鬥服,有一點像個武者。再看他腰間的佩劍,裝飾雖然不算奢華,但是劍鞘劍柄的裝飾雕刻精美絕倫,一體感很好。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劍嗎?
「哦,這個啊。你還挺識貨。」辛洛安往前走了兩步。突然一陣柔和溫暖的旋律傳到他的心中。隨著辛洛安走的更近,那旋律就更加明顯。那是和自己所熟悉的韻律一樣的韻律。是一種敘事的韻律。
尤里接過劍。他以為是劍,但是他感到的劍的音律是單一而沒有旋律和高低。他這才意識到那個發出音律震動的金屬還在辛洛安身上。
「我可以看看嗎?」
辛洛安被問的一頭霧水,他已經把劍給他了呀?隨著尤裏手指的方向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
「我藏在衣服內里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額,這個...」
「你就會說這個嗎?我看別叫你尤里了,叫你這個吧。」他並沒有打算拿出來給他看。那是父親給他的一枚戒指。父親曾經囑咐過他這個戒指很重要,不要輕易展示給別人看。他就一直用繩穿了戴在衣服裡面。他雖然穿了一身短打,但是衣服還是比較寬鬆的,外面不可能看的到的。他也很納悶。見尤里對戒指的興趣甚至大於那把老頭給自己親手打的武器就有點失望。伸手把劍拿了過去。
「這把劍是老爹給你做的吧。」
辛洛安一愣神。「你看都沒看,瞎猜的吧你。」
「哦,
這個,額,是我猜的。猜對了吧?」尤里生硬的笑了一笑。又差點露餡了。
辛洛安覺得這個少年真是古怪,就自顧自的逛了起來,臨走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
第二天,工作室收到了一批鎧甲的製作的訂單,大家就在那裡研究起了鎧甲的工藝採用和材料選擇。那是一批鱗鎧,這種訂單不太多見。一般阿斯卡大陸的騎士都是用的板甲鎧,裡面穿鎖子甲。對於防禦刀劍的效果非常好。但是缺點是行動有一些不方便。騎士的劍路簡單直接,大開大合,所以倒不會有太大影響。鱗鎧則不同,雖然輕便許多,但是對於重持的騎士來說反而會影響一些發揮。全身鎧甲都鱗片化,對於騎士的路子是有些多餘了。而且鱗鎧的防禦要比板甲鎧的防禦力低了很多。對於錘斧一類的武器很容易擊穿和受傷。這個訂單一定不是阿斯卡大陸的人訂的,阿斯卡大陸的武士沒有適合這種裝備的人。最後幾個學徒商定了幾種材料和製作的工藝拿過去讓老爹定奪了。老爹看了一下清單,比較滿意,敲定了其中一種方案讓他們動手去做去了。尤里則被留了下來。
「昨天辛洛安過來了一趟,他跟我提了一下你。」尤里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有點緊張。
「不用緊張。」說完老爹拿出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一塊黑布。問了他一個很意外的問題。
「這幾把武器,哪一個好?」
尤里一愣,隨即明白了老爹的意思。他想搪塞過去,但是看老爹一臉嚴肅,他又有點舉棋不定。僵持片刻,老爹依然還是那麼看著他。他心裡有點發毛。他的能力甚至參孫和索倫都不知道。不過他打造的那把劍他倆是知道的。索倫好像一直也沒有提過那件事,他知道他們是在為自己保守秘密。臨行前,參孫則囑咐過他要低調行事,盡量不要出風頭。可是昨天他還是...這個老爹?應該是會和索倫參孫一樣是可以信賴的人吧?他決定說出一部分真相,同時隱瞞一部分真相。
「哦,這個。」尤里指了指最邊上的一把短刀形狀的武器。但是當老人揭開黑布,發現這柄短刀是製作最粗糙的一把。他當下有點失望。卻不料老爹卻點了點頭。
「這把短刀的鍛打已經到了非常均勻的地步,整個刀身沒有一點瑕疵。而剩下三把都有不同程度的瑕疵,雖然製作精良,但是在劍身的不同尺寸處有一處極其脆弱的地方。雖然被擊中的概率很小,但是還是有可能斷。」老爹並不打算追問他怎麼知道的。而是又托出一個托盤。「這三把呢?」
尤里靠近了一點,就感受三段急促而又有不同的旋律。尤里撓撓頭,在那裡遲疑著。
「你說吧。」
「這裡面有一把是參孫老師的,剩下那兩把有一把比較粗糙,右邊那把則和參孫老師那把不太一樣。但是分不出來優劣,兩個有點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老爹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內心已經波瀾澎湃。那個逃走的弟子,送回來的並不是一個需要保姆的孩子,而是一個天才啊。
「兩邊的兩把,額,屬性差不多,但是和中間的那把不同。兩邊的比較躁動,而中間的這和比較激動。」
雖然表達的話有些奇怪,但是老爹已經完全明白他說的意思了。他揭開黑布。「你說的沒錯,這把是我學徒出徒之後做的,確實有一些不足,這個是我十幾年前做的一把,那時候技藝算是比較成熟了,而中間這把則是我師傅做的。很榮幸,能從你這裡得到我已經可以比肩師傅的肯定。」說著猛的抽出中間的那把長劍。一道火光從劍身騰起,呼呼的響著,然後又迅速的插回鞘中。
「魔魔魔...」
「沒錯,-魔法武器!」說著他又把右邊那把抽出來,一道道電芒突然出現在劍身的周圍噼啪作響,老爹又迅速的插了回去。
「你所說的躁動是雷屬性,你所說的激動是火屬性。這兩種都是魔法的屬性。這個世界上可以感知魔法波動的魔法師並不少,但是可以感知物體振動的魔法師卻並不多。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的師傅和我。而對於物體震蕩的掌握,需要極其複雜的修鍊才可以做到。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尤里遲疑了。老爹等了一會兒,尤里並沒有回答。「每個人都有自己所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你不願意說就不說吧。但我希望你在正式成為我的弟子之前,不要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說罷揮手讓他出去了。雖然老爹沒有完全得到他心中的答案,但是心中已經暗暗下了決定。
尤里好像衣服被扒了一樣,他的什麼秘密好像都被老爹看透了。一路上他也不知道怎麼回到的工作室。他跟格林打聽了一下辛洛安的事情。後來才知道那個傢伙的父親和老爹是好朋友,從小就在這個城堡里長大。老爹視他為自己的孩子一樣,所以基本上這裡他都可以自由出入,而且老爹那樣不輕易為人打造武器的人還給他親手打了一把劍。他還經常過來折騰辛薩羅讓他給自己一會兒打幾個箭,一會兒打幾隻鏢。最過分的是有一次他還用雲杉木打了一個旅行箱。那可是木匠的活啊。辛薩羅也沒有辦法。大家都在那看笑話。
尤里聽格林說著,心想以後還是盡量離這個麻煩的傢伙遠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