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氣

夕陽下，距離燕山城外，一座青山上，正有青煙裊裊升起，梁久夜坐在樹下觀看著一本書，說是書更像筆記，這是一個月前城門口，那奇怪的人放在他懷中的布袋子，裡面就兩樣東西，這本筆記就是其中一樣。

他身邊還放著一個像是羅盤的物件，這就是袋子里拿出來的第二件東西，現在作用就是指南針。

「夜兒，飯菜做好啦」

聽到母親的聲音梁久夜合上本子道：「哦知道啦」

今天晚飯很是豐盛，擺滿豬肉和魚肉，都是梁久夜在野外設制陷阱的功勞，這樣他無比感激貝爺的《荒野求生》教會了他很多知識。

一個月前，他就帶著父母來到這山上，開始只是挖野菜吃，又自己動手搭建好了庇護所，到現在他們已經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小竹樓，雖然簡陋，但遮風擋雨還是沒問題，這一系列舉動把梁城和妻子都驚呆了，他們好像才認識自己的兒子，這動手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夜兒，爹明天想用野豬肉和人換些東西回來」梁城說完，還低頭看看用竹筒做得碗。

他們現在解決了吃住問題，下一步就是提高生活質量，鍋碗還有柴米油鹽這些都要找人來換。

聞言母親也出聲道：「要想辦法換點布匹回來做幾件衣服」。

梁久夜點頭：「嗯，明天我和爹一起去」。

第二天，父子倆人就用一根竹竿抬著一些豬肉和魚乾下了山，他們商量好了先到集市上看看，集市是在城外，每個月的三六九日附近的村子的人就會聚在一起互相買賣，或者是互相交換，今天就是集日。

兩人進到集市后找到買肉的區域，找了個空位就開始擺攤，梁城之前也是個生意人和人閑聊兩句就知道該以什麼價格買賣。

梁久夜一到有外人的地方就用布條遮住眼睛，因為他的眼睛時不時還是會變成金色，這樣做也是免得嚇到人家。

集市很熱鬧，行人就像流水一樣走過，看上眼了才會停下來討價還價，大多數人都是拿著糧食做交易，少數用銅錢，金銀更是一個都沒看見。

梁城對著邊上的攤主謝道：「真是多謝老哥啦，粘你的光我的東西也賣得差不多了」。

邊上的攤主是一位老者帶著個八九歲的孫子，他們賣的是自家養的公雞，已經完成了幾筆交易所以說話聊天都是笑呵呵的。

「哎，說什麼謝不謝的，又不是我買了你的豬肉和魚乾」。

「要不是因為你賣的公雞品相好，那麼多人看上眼停下來，那會留意到我這點東西」。

這是實話很多人都是沖著老人的公雞才停下來，順帶著梁久夜的攤位人也多了起來，梁城道謝一番后，讓梁久夜繼續看著攤位，他出去換所需之物。

梁久夜他們的攤位已經空了大半，還剩點魚乾沒有賣出去，父子兩人都很滿意今天的收穫。

老人抱著已經熟睡的孫子問道：「小夥子，成親了沒？」

「還沒有」

提起這個話題就讓梁久夜頭疼，他母親李水月隔三岔五就會聊起這事，有時還會和父親吵起來，他真心不想讓父母再為自己的事操勞。

正在他們有一句沒一句閑聊的時候，梁久夜看到很多人往一個木牌聚集，不一會兒傳出陣陣驚呼聲，把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老人皺眉看了一下道：「那裡告示牌，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

這時梁久夜看到父親從人群里擠出來，

神色慌張的走回來，懷裡還抱著許多東西，梁久夜起身跑過去幫忙。

梁城對著兒子著急道：「夜兒別管我，你快把攤位收拾一下，我們趕緊回家」。

「梁老弟發生什麼事啦？」老人看到梁城慌張的樣子，他也緊張起來。

「老哥你也快收拾一下回家吧，告示上說燕山城附近有妖物作祟，已經出了好些個人命，至今都沒擦出來」。

好像在驗證梁城說的話一樣，集市上的人都呼朋喚友急匆匆離開。

「爹你就和我說說妖物的事情唄」

在回去的時候梁久夜不停尋問妖物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已經夠神奇的啦，沒想到這世界還有妖怪這種東西存在。

「你娘一個人在山上小竹樓，難道不該先擔心她的安全嗎？」

不管兒子怎麼問，梁城只是低頭趕路，他現在心急如焚哪有閑心回答兒子的問題。

上山的路要經過一片農田，遠遠的就看見許多差役四處巡邏，他們的職責就是尋找妖物，至於之後的事他們這些人不能參與，除非嫌自己命長。

其中一個差役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不是梁城嗎，怎麼見到熟人也不打招呼？」

見梁城沒理會自己還是低頭走著，差役有點生氣就想上前為難一番，突然遠處傳來尖厲哨聲，這是差役們互相示警信號。

「有情況！」

不知道誰一聲大喊，所有差役都向著發出哨聲的地方趕過去。

梁城父子看到這一幕越發擔憂起來，離得太近了，這下樑久夜也不再開口老實的跟在父親身後。

差役們趕到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具屍體，正有人在查找死因，不久有人用白布把屍體蓋住。

一個長相堅毅的中年男子，對著一位老者行禮道：「真人，死因我們已查明，的確是之前的妖物所為」。

老人身邊帶著幾個徒弟，這次是難得的好機會，他要讓徒弟見識一下真正妖物，隨帶歷練一番，當然是確保安全的前提下。

「嗯，知道啦，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解決」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轉而看向自己的徒弟。

一名胖子苦著臉道：「師父你看著我幹嘛？」

「還能幹嘛，這次帶你出來吃讓你在城裡大吃大喝的嗎？」

胖子的表現讓老人很是失望，他這個徒弟性格懶散，平日里修鍊也沒有同門刻苦，看著她那副樣子就來氣。

「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麼樣啦，哪怕你把吃東西的精力分出一半用在修鍊上，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懂」。

老人正指著胖子罵，希望她能聽進去幾句，不曾想，胖子垂著頭，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一塊醬肉，默默的啃著，天知道他聽沒聽到自己說的話。

「你沒救了」

「師父對不起」

看她嘴裡嚼著醬肉，還有臉上那委屈巴巴要哭的表情，老人心中一聲哀嘆，語氣也軟了下來。

「你沒有對不起誰，你只是對不起你自己」

說完老人眯起眼睛，掃視一周后，接著道：「走吧，我們快點找到妖物以免在有人丟掉性命」。

老人走在前面，聽到身後幾個徒弟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他很是無奈，沒一個能讓他省心。

梁久夜和父親回到山上，就看見母親從竹樓里走出來，兩人總算放心不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

父子兩個砍了些竹子加固一下圍牆，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妖物，至少看起來很結實心裡也踏實。

「爹真的會有妖物嗎？」忙完后，梁久夜還是忍不住尋問起來。

梁城看看兒子，他發現自從那天被趕出城后，兒子就像變了一個人，除了還認識他和妻子，其餘的人和事都不記得，但他很確定是自己的親兒子沒錯。

「這次事情是不是妖物我不確定，但是這世上的確有妖物的存在」。

「你親眼見過？」

梁城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問出這麼傻的問題，不想再搭理，翻了個白眼就去幫妻子壘灶台。

「哎呀，爹先說清楚嘛」

李水月見兒子著急的模樣笑道：「你爹一個普通人碰上妖物哪裡還能活著」

說到這裡才想起梁久夜不記得以前的事，生怕他不知道妖物要多危險，李水月收起笑容給兒子講起來關於妖物的種種事情。

梁久夜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的眼睛也在慢慢變成金色，下一秒，眼中的母親身上被絲絲縷縷的紅色煙霧繚繞，他突然臉色大變。

「娘你沒事吧？」

「啊？」

她不明白兒子是什麼意思。

梁久夜霍然起身道：「我想起來了這是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