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上
雲南麗江
「媽媽,你看,好看嗎?」四歲的安涵戴著一頂雲南的特色民族帽,瞪著眼,歪著頭,得意地嘻笑著,看著姚奕書問。
正在挑選帽子的姚奕書放下了手中的動作,看過安涵,笑著輕捏了一下他的小臉蛋,說:「真好看!」
「那我就要這頂帽子了!」安涵神氣地說,轉頭尋找爸爸。
金承宇正擠在人堆里買了些特產,準備送給親朋戚友。
安涵一眼看見了,蹦啊跳地跑過去。
「當心哦!」姚奕書喊,聲音已經趕不上這小傢伙的腳步,她急忙地翻開名牌手袋拿出限量版的錢包,催促著收款員,說:「快點!」
人群中有四個男人正搜索著目標,目光落著名貴的手袋和錢包上,漸漸轉移到不停地催促收款員的姚奕書身上。她的錢包里四五張銀行金卡以及一大沓的鈔票,深深地吸引著幾個男人的目光。
小店裡的人擠得亂七八糟的,付款的人都揚著手中的錢催著收款員:「快點!」
姚奕書的聲音顯得微不足道。
她乾脆把一百塊往收款員的手中一塞,急忙地走了。
姚奕書一走出,幾個男人迅速默契地分散行動。
正高興地跑向金承宇的安涵,嘴巴突然被一個男人捂住,這個年輕的男人叫賓鴻,他把安涵的身體一抽,快速抱起,板過身體壓在胸前。
安涵受藥物反應,已經昏睡過去,賓鴻迅速把他抱走。
賓鴻出門之際,姚奕書一眼看到了他懷中的安涵,喊聲了一聲:「哎,你是誰,這是我的孩子!」但小店聲音吵雜,根本聽不到她溫柔的喊聲聲。
姚奕書沒來得及找丈夫,迅速地追了上去。
站在姚奕書身後等待機會的男人成和,在姚奕書情急之時,已經把她隨便往手袋一放的錢包抽走並緊跟著前去。
抱著安涵的賓鴻越走越急,姚奕書慌了,跑了起來,正想大喊「救命」的時候,聲音突然被有力的手掌捂壓住了,身體被成和迅速地拉上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小貨車,毫無反抗的能力。
姚奕書在車裡掙扎著,可是,身體漸漸軟了下來,漸漸毫無知覺。
開車的華勇把車開到賓鴻身邊后一個急剎一停,賓鴻一蹬,迅速上了車。
幾個男人姦邪地打笑著,車子駛向他們的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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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承宇付了錢,提著兩大袋東西,滿足地找姚奕書。
整間店裡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還是看不見姚奕書和安涵,他慌了,擔心起來,走到店內的一個小服務台,把東西放下,說:「我老婆孩子不知道往哪跑了,我去找找他們,東西先放這裡,馬上就來。」
服務小姐甜甜地笑了笑,說:「可以!」
金承宇急忙走了,在旁邊幾間店裡找了個遍還是沒找到,只好不停地打姚奕書的手機。
姚奕書的手機在車裡不停地響著,成和把電話無聲鍵一按,姦邪地說:「就讓他急一急,人急了,什麼都得答應。」
賓鴻盯著姚奕書脖子上閃閃發亮的白金項鏈看,那個很有重量的鑽石嵌金吊墜誘惑人般露出了半張臉,賓鴻實在抵擋不住這份誘惑,伸手一扯,項鏈就墜落在他的手心裡。
「這可值多少錢啊!」賓鴻感嘆說:「真是有錢人!」接著,賓鴻開始翻姚奕書的錢包,得意地說:「這次成功可發財了,就這五張金卡,裡面最少有一兩百萬,我們就要一半,這一半的錢換個老婆孩子,也值。」
「你這人啊,那麼貪心!」成和假意地責怪著,說:「一個女人身上都帶有幾百萬,你說,這家裡家產不上億也過千把萬。一個女人值兩百萬也就說得過去,那延香火的種,」賓鴻拍了拍懷中的孩子,說:「不值一千萬,那是不給他面子!」
「要太多,他們肯定會報警,我們就要兩百萬,讓他帶現金來!」華勇沉重地說了一句后又開懷地奸笑起來:「兄弟們,好日子就要來了!」
幾個人附和著奸笑起來。
小貨車幾經不平的山泥路,駛入了一條偏辟的小路,小路兩旁全是小樹,小樹是未開發的荒地,偶有菜地,整條長路間隔地有幾間破舊的紅石磚出租屋,小貨車駛了好久,停在路尾一間。
屋內,門窗關著,四處陰暗。
沙發很破舊,綠色的皮面已爆開無數裂痕露出線布。
寧小萱窩在沙發里,神思恍惚,越想越害怕。她真的不想再配合那伙人幹些見不得光的事,可是,她又如何能脫身?她逃不掉,逃不掉!
「咔咔咔」的車聲停了下來。
寧小萱一驚,馬上彈起,走過去開了厚實的鐵門。
陽光一下子投進來,很刺眼。
寧小萱擋了一下陽光,把他們讓了進來。
幾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和一個女人進了房間里。
寧小萱看到這一情境,知道又不會是好事,驚慌地馬上關上了門,反扣了鎖,跟了上去。
房間很簡陋,掃不均勻的水泥地板,一張鐵架床,一張髒亂的桌子,窗口用舊報紙和膠紙夾在一起封得黑暗,沒有一絲陽光,倍感森冷。
寧小萱站在門口,害怕地看了女人和孩子一眼,女人的雍容和美麗,孩子的整潔和帥氣,一看就知道是大富人家。
他們幾個人分工地給女人和孩子拍相片,發微信,然後再把女人和孩子的手腳都綁起,嘴巴膠布封著,眼睛用黑布罩著。
寧小萱的心裡在顫抖,可是,她必須壓抑著這種害怕,不能表現出來。從跟著華勇的那天起,她,寧小萱就是一個壞人,必須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壞人。
金承宇慌亂之時,手機收到了微信,是姚書的微信發來的,幾張相片是姚奕書和安涵被綁架的樣子,文字寫著:兩百萬,五點前準備好現金再聯繫,報警撕票!」
金承宇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找朋友,同樣是開發房地產的同行兄弟。
華勇發完相片后對著成和和賓鴻笑了笑,說:「兄弟們,五點后,我們到另外一個城市過新生活,」華勇拉下了笑容,又變得有些沉重,說:「要是遇到什麼事,在寧波見,一路做記號。」
賓鴻說:「沒事,老大,想多了,這區區兩百萬,我就不相信他會不顧女人和孩子的命去報警。」
成和摻和了一句:「他敢報警,我保證,他一輩子不好過。」
幾個人邊說邊走出廳。
華勇一個轉身碰到了站在門口發神情緊張的寧小萱,他怔了一下后自著寧小萱說:「把孩子的東西收拾好,準備隨時走人。」
「又要搬嗎?」寧小萱低低地說了一句。
華勇對她的反應分明不高興,盯了她一眼,賓鴻搶著說:「嫂子,這次不用搬,我們有了錢到那兒就在那兒重新置。」
華勇見賓鴻摻和進來就沒有理會寧小萱,轉出廳去,寧小萱跟著,似是回答賓鴻的話卻又看著華勇的背後說:「你們就不能做點正經的,幾個男人去扛去搬也能混頓飯吃,何必要去偷搶拐騙?就不想有個安定的家嗎?」
華勇生氣了,一轉頭,對著寧小萱吼過去:「夠了,你要滾自己滾得遠遠的,要安定就呆在這裡,沒人攔著你也沒人留著你。」
寧小萱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華勇,眼眶裡立刻冒出淚花,華勇見她這可憐的模樣,想想她也跟著自己好些年了也為自己做過許多事,就不再吼她了,也沒有理會她,自顧坐在桌前喝剩下半瓶的啤酒。
賓鴻又摻和了一句:「嫂子,我們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若是安安份份去掙錢那得掙好幾輩子,勇哥這麼做也就是為了能儘快讓咱們過上安定的好日子。」
寧小萱對這些歪理根本聽不進去,就等於幾個男人對於她口中的道理聽不進去一樣。她閉了一下眼睛把淚水迫回去,又咽了一上喉讓嗓子清些,轉頭走進了房間去。
華勇瞅了她一眼,抱怨著說:「這女人,帶著就麻煩。」
賓鴻坐了過去,看著華勇發出淫賤的目光,說:「這女人是個好東西,可憐我們還是光棍,都快恨死了!」
成和也湊了過去坐下,說:「咱有錢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女人乾個夠。」
華勇低笑了幾聲,說:「你們兩個…也真夠恨了!」
賓鴻嘻嘻地笑著,隨便拿了瓶啤酒喝了一口,又說:「都快想瘋了!」
寧小萱在房間聽著都感到噁心。到底她的人生怎麼了,天生麗質的女人不應該有著幸福美滿的家庭嗎?怎麼會遇上一群又一群惡魔。
回憶漸漸拉遠了:
寧小萱自小就和媽媽相依為命,她不知道父親在哪裡,媽媽也從來不會說,她只知道她和別人不一樣,她沒父親。媽媽在商場工作,每天都累到晚上十點多才下班。自她懂事開始,她就得承擔起所有家務。
十四歲那年,她多了一位繼父,至今,這位繼父的樣子還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一雙拉垂的單眼皮,圓圓腫腫的樣子,長滿鬍子。
繼父在房子樓下開了間修自行車的,像是很勤快,媽媽鍾愛於他,很放心地把寧小萱交給他照顧。在媽媽面前,繼父對寧小萱十分關顧,給她買好吃的,做好吃的。
她曾多次告訴媽媽,可是媽媽總說:「爸爸是愛你才對你特別關心,他說了,想做一位好父親。」
媽媽需要這個男人,沒有發生任何事之事,媽媽是不會相信寧小萱的,總認為寧小萱感情初萌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