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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帶回的書原來是一本少兒文學的故事書,書中的故事大多是童話故事。這些故事雖然都是虛構的故事,但經過作者的想象、幻想和誇張塑造出來的藝術形象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心,書中的故事大部分我都至今難忘。其中有個《生金獸》的故事是這樣講的:

在很久以前,山邊有一個小村莊,這一年天下大旱,九九八十一天沒下雨,地里的莊稼都快要旱死了,百姓們喝水也成了問題,都到山腳下僅有一個泉水池去挑水,剛開始的時候誰都可以挑,哪知過了幾天後,這處泉水池就被當地的一個財主霸佔了,這個財主因為長得矮小腿短,對待百姓像狗一樣兇惡,百姓就給他起個外號叫矮腳狗,矮腳狗說這處泉水池是他家祖傳下來的家產,誰要是挑水就要花錢,還派了些家丁把守。這個財主財粗勢大,百姓們都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只能拿家中僅有的一點錢去買水。可是沒幾天就都沒有錢買水了。百姓們都渴得不行了,眼看就要渴死人了,怎麼辦呢?這時村裡有個叫大壯的青年說:「我來想個辦法,保證明天讓大家都能喝上水」。

第二天一早,只見大壯穿著借來的綢緞長衫,左手托著一隻羽毛鮮亮的鴨子,鴨子身上還披著紅綢,右手拿著一把摺扇,一步三搖地來到了泉水池高聲叫到:「來呀,熱死我了,快給我盛碗水來。」矮腳狗一看大壯這打扮,心想這小子現在有錢了,就趕緊吩咐下人把水盛來,大壯端起這碗水一飲而盡並誇讚道:「好水好水!」然後左手把鴨子托起來,嘴巴對準鴨屁股一吹,鴨子尾巴一翹,噗呲一聲拉出一塊金子,大壯把金子隨手扔給了矮腳狗,矮腳狗一看這是什麼東西,能生金子,就問大壯:「大兄弟,你這是什麼寶貝」?大壯說:「這可是我最近才得到的寶貝,叫生金獸,想用金子了,就讓它生點」,說完揚長而去。矮腳狗接過金子用牙咬了咬,是真的金子,心想他那個生金獸太好了,如果弄過來我豈不是想要多少金子就可以生多少金子嗎。

大壯回到村裡后,鄉鄰們問:「你那個鴨子真的能生金子嗎?」大壯說:「哪裡能生金子呀,是我走之前塞了一小塊金子在鴨屁股里,你吹它時,它屁股受涼,一使勁就拉出來了」,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下午的時候大壯又來到泉眼旁,又要了一碗水,喝完了又是托起鴨子對著鴨屁股一吹,又拉出一塊金子,隨手扔給矮腳狗,然後就要走。矮腳狗一看這回可不能讓他走,一定要把他那個生金獸弄過來,於是矮腳狗便假情假意地和大壯套近乎說:「大兄弟呀,你看我們都是鄉里鄉親的,這麼多年我對你家也沒少照顧,能不能把你的生金獸賣給我呀,我可以出高價。」大壯也假裝說:「那可不能賣,我這個生金獸多少錢都不能賣,我用錢的時候讓它生就行了。」矮腳狗哪裡肯罷休,就纏住大壯不放說:「要不我給你100兩金子,再把這個泉水池給你,你也可以天天賣錢嘛」。大壯假裝捨不得似的,矮腳狗又說了好多好話,大壯才勉強同意,矮腳狗趕忙命人拿了100兩金子交給大壯,又把泉水池也交給了大壯,奪過鴨子就往家跑。

大壯看矮腳狗走了,就趕緊通知附近的百姓都來挑水,百姓們好多天都沒喝到水了,就全都來了,挑的挑,端的端,可是熱鬧極了,很快各家各戶的缸里盆里就都裝滿了水。

矮腳狗到了家就對鴨屁股吹,一吹不生金子,二吹還是不生金子,心想是不是上當了,就跑回去找大壯問:「我回到家吹了,它為什麼不生金子?」大壯說:「這個傢伙有點認生,它要吃好的喝好的才能生金子,所以你回去一定要喂它好的,三天以後就能生金子了。」矮腳狗信以為真,又捧著鴨子回去了。回到家后,就給這個鴨子喂山珍海味,等到第三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捧起鴨子對著后屁股就使勁吹,吹一下不行就吹二下,三下,這個鴨子吃了好幾天好吃的,消化也不太好,屁股被吹得很難受,一使勁,一泡稀屎就噴到了矮腳狗的臉上,這時矮腳狗才醒悟上當了,趕忙跑到泉水池找大壯,這裡哪裡還有大壯的身影,泉水池的水也早已被百姓挑光了。

這個故事情節生動有趣,給我了很大的啟迪和教育,做人就要做這樣正義、善良和有智慧的人,從此也就喜歡看各種故事書了。但那時的課外書實在是太少了,到哪裡才能找到書看呢?後來發現魚市口那裡有個小人書店,裡面有好多小人書,只要花上一、二分錢,就可以看上半天。發現了這個好地方,就喜歡上了這個小人書店,只要學校一放學,不去撿廢品或者是去游泳,就飛奔而出,到了小人書店,把書包往地下一扔,挑上一本小人書,找個角落一座,就開始看。小人書店都很簡陋,一間不大的房屋,有一個書架,小人書都擺在上面,老闆坐在書架前,地上都是小板凳,有的還是用幾塊磚頭墊起一塊木板當做凳子用。

當時的小人書很多,有《東郭先生》、《雞毛信》、《鐵道游擊隊》《渡江偵察記》《武松》等等有百十本吧,只要進了小人書店,就把時間給忘記了,一頭就扎進了故事的情節中。這些小人書,繪圖精美,文字簡練,文圖相互補充,認不得的字,就看著畫面去猜,圖文並美的小人書,給我的少年時代帶來了閱讀的快樂,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些經典的人物,如楊子榮、武松、東郭先生等等。無論是後來看大書或是看電視、電影,在我頭腦里的形象還是小人書留下的形象。所以可以說,看小人書是對我最早的文學熏陶和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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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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