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生知否柳明暗（4）

「他走了?」紫檀問。

落痕點點頭，他拿起紫檀手中的靈丹，「這交給我替你保管吧！你的心太軟，到時候把它交出去了我會崩潰的，答應我，別人的事你就別管了，讓我們自私一回好不好？」

「落痕，我知道你面冷心熱，這顆靈丹也許就是試金石，它不是救命的良藥，而是一塊眾人覬覦的肥肉，我寧願自己和孩子共存亡，也不希望因為一顆不知道靈不靈驗的靈丹就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良心，那樣即使我活著也不會快樂，落痕，你是明白我的，不管未來如何，此時此刻我們能救一個人，為什麼要猶豫呢?」

紫檀說的聲淚俱下，落痕最怕她落淚的樣子，用指腹輕輕擦拭她臉頰的淚水。他的內心又何嘗沒有煎熬，即使他們是神仙，也無法預料未來之事。

兩人談話間，一個小仙娥走進來，端著茶水點心，道，「風神大人，那戰神還站在宮牆外頭呢！他這麼醒目的一站，旁人都不敢靠近了！」

原來戰神寒水恪還在等待著，何必呢，非要逼迫他們給他賣個人情?風神嗯了一聲，示意知道了，小仙娥才退了出去。

紫檀看著僵站著的夫君，站起了身，主動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只要有心，沒有過不去的坎。」

「你總是想得簡單，可我寧願所有的壓力我一力承擔，」落痕將靈丹再次放入梳妝盒，「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我不會拒絕，這一次縱使我有萬般無奈，也無法違背你的意願，讓你的內心有一絲愧疚，但是你也要向我保證，會答應我要永遠都在我的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你真是霸道，」但紫檀臉上終有了笑意，趁落痕恍神間親了他的臉頰，然後偷溜了出去，像一隻快樂的小老鼠。

風神殿外，戰神寒水恪依然挺立如松，旁邊一棵紫櫻花樹冉冉生機，煥發光彩，戰神覺得懷裡的精魂有些蠢蠢欲動，他溫柔低語，「你也很喜歡嗎？很美是不是?再等等，我們以後有更多的機會一起看更多的風景。」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溫柔，真是不可思議，」門隨風而開，風神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手中拿著一個盒子，古木花紋，靈巧生動的圖案，看在戰神眼裡卻是帶著期待和欣喜，落痕將盒子拿著，沒有要給他的意思，戰神問:「你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們倆之間勢同水火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也沒有多深的交情，本應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檀兒告訴我，若是不幫你，她不會快樂，是她說服了我，日後要謝就謝她吧，你若是知道她放棄了什麼，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當初那麼極力反對了。」

戰神道，「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義不容辭，我說的話是有效的!」

「我不留你過府了，」落痕將物什交與了出去，從容轉身，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手心已經沁出了汗，是將盒子攥得太緊，太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