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能者居之
我這是在哪裡？
岳陽身上頭上，到處都被扎著銀針，一個清秀貌美的女子，正獃獃看著他。
你醒了。
那女子沒有驚訝，沒有歡喜，什麼表情都沒有，十分冷淡。
濟蘭？
我怎麼會在這。
哎喲。
岳陽想動一下，感覺身上刺痛的緊。
別亂動，你中了禁靈水，按說要休息半個月，才能下床。
這麼說，我在黃村和二皇子宇爺，是中招了！
瘋癲臉宇爺？
濟蘭微微握緊拳頭，不由自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沒事，現在住在甲字房，你那兩個朋友安頓好了。
兩個朋友？不是只有宇兄在嗎？
他剛才意識到說錯話，不該在濟蘭面前提二皇子宇爺這個名字。
大家都在門口等著你，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濟蘭站起身，一股清香隨風飄起，岳陽想攔住她，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
岳陽長老？
岳陽長老！
岳陽長老醒了，大家快進來。
濟蘭剛出去，門外十幾個人急不可耐，便要見他。
濟蘭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他剛好一些，你們不要大聲吵到他。
他還需要休息。
說完便是直接走了。
眾人這才放低了聲音，慢慢走了進去。
甲字房——
吱呀一聲，陽台的窗戶打開，張宇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整潔乾淨的房間讓他感覺很舒服。
他打開窗戶想通風，碰巧見著了隔壁窗戶陽台上，正在發獃的溫琴。
她在看風景，看的很仔細。
她的心緒已經飄的很遠，全然沒注意到張宇。
細細的長發，簡單清爽的白襯衣，女俠客特有的長裙，雪白的肌膚上，一雙大眼睛正靜靜的望著遠處。
張宇看呆了，之前只覺得溫琴面紗下很神秘精緻。
現在側面看時，讓人心動，心跳加速。
張宇的雙手停在了門框上，他動都不想動，就靜靜的看著她。
咳咳。
她在看風景，殊不知道你在看她，而她才是你眼中最美麗的風景。
尋大海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張宇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去看溫琴。
就這轉頭眨眼的功夫，溫琴已經消失了。
張宇有些不滿。
你這人可真是煞風景。
說罷張宇打開窗戶，讓陽光透進來。
哈哈。
小兄弟不要惱怒，我來這，是有急事找你商議的。
什麼事？
張宇不耐煩回了一句，就在窗戶的陽台上坐了下來。
小兄弟可知道周遊？
張宇正準備躺著享受一下陽光，聽到周遊這個名字，不自覺站了起來。
你問周遊做什麼？
張宇警惕問他。
周遊，是我們凌雲派大長老的首席弟子。
這次死在黃村，你也在那裡，小兄弟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尋大海耐人尋味的一笑，找個凳子坐了下來。
周遊嘛，大概是被觸龍神毒死了吧。
張宇眼神犀利，簡短回答。
他內心知道周遊是奉大長老的命令，來殺岳陽的。
但是他不會直接說出來，萬一他們是一丘之貉，岳陽和他自己豈不是都要完蛋。
咳咳。
小兄弟你心思可不簡單。
這周遊明明是被巨大的力量，
爆錘打死的，你怎麼說是毒死的？
你可不太老實喲。
尋大海說話仍舊很輕鬆。
被人捶死的？
張宇當然知道周遊是被人捶死的，捶死他的是自己的喚靈典韋。
我攤牌跟你說吧，如今凌雲派內憂外患，外有強敵環伺，內有爭權奪利。
大長老這次讓周遊去，看似為了去張氏皇朝遺址救回岳陽，實則是要殺了他。
尋大海表面平靜看著張宇。
張宇也看著他，兩人各懷心事對峙，誰都沒有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尋大海準備出去。
對了，小兄弟，瘋癲臉宇爺，也就是前張氏皇朝二皇子，你認識嗎？
張宇一愣，這個身份不就是自己穿越后，變成的人嗎？
你幹嘛問這個？
沒什麼，我跟他有些淵源，而小兄弟你倒是像極了他，又不像極了他。
什麼意思？
張宇冷冷淡淡說道。
沒什麼，尋大海一笑。
故人相逢，難免念舊了，你先休息吧，我出去還有點事。
對了，那姑娘就住在你隔壁。
尋大海笑呵呵走了。
他這樣子，實在不像壞人，但是又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還是提防點好。
這地方倒是頗有靈氣，四面環山，高山處還有瀑布。
紅了的楓葉飄散，美景美不勝收。
真好看呀，這景色真是我這輩子看過最好看的了。
他想起剛才溫琴的樣子痴笑。
怪不得溫琴姑娘會看的迷，或許她也跟我一樣吧。
咚、咚。
鐘聲響起，張宇到窗戶外尋聲望去，有一座大殿，大殿外人聲鼎沸。
大殿外面的中央，有一副輪椅，輪椅之上，坐著一人，正是岳陽。
他怎麼被圍在這群人中間了？
難道這些人要殺了他？
張宇一驚，雖然他跟岳陽相處不久，但是也是水裡火里走過幾趟了，算得上生死之交。
何況，岳陽曾經拜過張宇當大哥的。
岳陽有危險，喚靈李通，我們走，先去看看。
末將領命。
心和殿大殿外——
大長老，這次岳陽長老回來，根據掌門鉤雲子留下的話，理應當由岳陽，成為我凌雲派新掌門。
就是，就是，眾人議論紛紛。
整個大殿外十分寬闊，眼下人頭攢動，外門內門弟子上千人聚集在這裡。
都給我安靜！
吳亓坐在大殿外的高台上，這地方看起來更像是一處校場閱兵的地方。
吳亓大喝一聲，台下頓時鴉雀無聲。
當年掌門鉤雲子是說過，若是三年期滿了，他還沒回來，這掌門的位置便是傳到岳陽。
可是！眼下我凌雲派早已經沒有了張氏皇朝做依託。
這天下也早就不是我凌雲派一家說了算。
張氏皇朝覆滅，我凌雲派總舵，各地分舵，包括我們在江湖上的勢力，幾乎遭到滅頂之災。
天下實事風雲變化，三年了，我們怎麼過來的？
苟且偷生，忍辱負重，在這隔海的一處小島，一處無人煙的地方才立住腳跟。
所以，我宣布，掌門一事，能者居之。
上到長老，下到內門外門弟子，當是要一個強者，才能領導我們重新振作起來。
此話一出，人群騷動。
大長老說的對，掌門鉤雲子這麼多年沒回來，凌雲派又岌岌可危，確實需要找個能力強的人出來領導我們。
支持大長老，支持大長老，支持的聲音越來越多。
什麼狗屁言論。
我凌雲派向來以掌門為尊，當年掌門親口說過，三年為期，若是他不回來，便是岳陽長老當掌門。
反對的聲音也不小。
一時間，慢慢形成了兩大陣營，雙方人數相當。
反對派支持岳陽長老做掌門。
支持派支持吳亓大長老的能者居之言論。
雙方吵著吵著，居然有人動起手來。
大長老吳亓在看台上也不制止，他的眼光，落在了那些實力強勁的各長老身上。
別吵了！
煩死了，整天不去好好修鍊，鬧什麼鬧！
脾氣暴躁的鑄造門長老，洪剛，忍不住斥責動手的弟子。
見著有人不聽，他衝上去就是兩拳，將人打飛老遠。
洪剛，你算什麼東西，在大長老面前，你敢放肆！
親大長老一派，書閣長老肖監十分不滿，洪剛剛才打飛的，其中有一人就是他的弟子。
打他們怎麼了，你要敢上，我連你一塊打。
洪剛正面硬剛肖監。
冷靜，冷靜。
大家停一下，聽我說。
亂成一鍋粥了。
當事人岳陽說話了。
我岳陽無才無德，當不起這掌門的位置，如今大長老說能者居之，我十分贊同。
如今我受了重傷，就不參加掌門選舉了。
噢？
大長老聽見岳陽這麼說，來了興緻。
他挪了下身子，往前傾了一下。
我推舉一個人，參加這次比賽。
岳陽望著跑過來的張宇，用手一指，我推舉他參加。
外人？
岳陽長老怎麼會推薦一個外人？
怎麼是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可以！
既然岳陽長老都發話了，那麼宜早不宜遲，掌門選舉，現在開始。
大長老大手一揮，就把時間定了下來。
只留下張宇在風中凌亂。
這是要打比賽？
老天哪，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嘛。
凌雲派後山禁地
——
「木頭啊，你說，他能贏嗎？」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