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今天過後還是好蛋
因為不認識在廣播社的人,相川雨生到現在也不知道雨宮千染是否真的將自己的語音轉發了出去。
她應該不會這麼狠吧?
不好說,真的不好說。
次日,八月三十日,便是白弦姐妹的生日,下午臨近放學的時候,相川雨生這邊還在上課,手機震動便傳來了輕微的震動。
「相川君,我已經到你們學校門口了。」
相川雨生盯著台上的老師,神情十分認真,頻頻點頭,視線則掃看向被自己偷偷擺放到桌的,依靠著天河夏里椅子上的手機。
「這麼快?我都還沒下課。」
繼續看向老師,相川雨生用手指緩緩的敲打屏幕,回復道。
「因為我最後一節課請假了,怕下課再過來會讓你久等。」
「我還有十分鐘才下課,等我十分鐘,下課了我就到門口找你。」
視線假裝看著黑板,露出『原來如此我懂了,的表情,相川雨生繼續回復。
相川雨生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麼了,居然偶爾有這種上課開小差的情況發生時,【時間】的增長比認真聽課還要多。
「好,我在你們學校對面公交車站台旁邊。」
「嗯好。」
熄滅了手機屏幕,相川雨生繼續看向老師。
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笑容的數學老師,此時正笑眯眯的環視著教室,在下一秒,和相川雨生對上了眼。
在源內二郎挑眉的瞬間,相川雨生瞬間低頭。
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相川,看你好不容易有了這麼自信的姿態,那這道題目,就由你來回答一下吧。」源內二郎和聲說道。
「……」
相川雨生默默站起身,
作出思考的姿態。
「額……老師,這道題我還沒想好。」相川雨生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秒之後,面露遺憾的說道。
「就按照我剛剛說的方法,代入一下就可以了,只需要觀察三個點,x軸、y軸、還有直線和它們的夾角。」
源內二郎是知道相川雨生的成績的,也就知道他在數學的底子出奇的差,不但給出了解題方法,還說明了相關的數據。
「喔喔。」
相川雨生身體前傾,將桌子往前移動,感受到推背感的少女,會意的身體后傾。
「什麼公式啊?」相川雨生輕聲問道。
「你上課開小差!」天河夏里裝作整理椅子邊東西的樣子,轉過頭笑著說道。
「嘲諷下課再嘲諷,快告訴我公式!」相川雨生的視線依舊看著黑板,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師看不見的畫面里,他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好啦,是這個,就你書右邊這頁,中間的3.1,結果你相信我的話,我算出來是5。」
「應該是5,老師。」相川雨生立刻說道。
「不錯,很簡單的題目。」源內二郎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便示意相川雨生坐下。
….
「呼——我愛死你了天河。」相川雨生坐下后,長呼一口氣說道。
「真的嗎?原來我們兩個之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妖怪小姐十分驚喜的看著相川雨生說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婚禮這件事,在一起清明神宮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聊過了,我後來又想了很多,我個人是偏向西式婚禮的。
不過身為大和撫子,我聽你的。」
「這位大和撫子,在回答這件事之前,我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要告訴你。」相川雨生說的十分認真。
「什麼?」少女的臉上露出期待。
「由於你一直面朝我這邊,現在老師一直在看你。」相川雨生笑著提醒。
「天河,這道稍微進階一點的,你來回答。」源內二郎的聲音,適時的從講台上發了出來。
天河夏里先是朝相川雨生做了一個『怎麼會這樣,的痛苦表情,隨後才心碎了一般的扭頭起身,看著老師新寫出來的題目。
「這個嘛……」
少女背在身後的手,正在胡亂的拍打相川雨生的桌面。
「我真的很想回報你這個恩情,但是這個知識點我真的不是很會。」忍著笑意,相川雨生輕輕拍了天河夏里的手,同樣『悲痛,的說道。
「快幫我查手機!」現在輪到天河夏里咬牙切齒了。
「差點忘了我還有這個。」相川雨生連忙拿出手機,開始輸入題目。
「答桉也是5。」
「老師,這題我算出來還是5。」
「嗯,對的,」源內二郎點點頭,正當天河夏里向要坐下來時,他又詢問道:「解題思路呢?」
天河夏里:「……」
「真是可惡的老男人。」下課的鈴聲響起,等到源內二郎離開教室的時候,天河夏里不滿的趴在相川雨生的桌子上說道。
「明明說好問你的那道題目是最後一題的,結果居然還有兩道!果然,年紀越大的人越壞,說的話越不可信。」
「別這麼不禮貌,其他年紀大的人又沒做錯什麼,你這樣會誤傷他們的,實際上年紀越大的人越好的。」
某千年大妖怪十分認真的幫『年老,團體正名。
相川雨生已經起身,準備出發去找白弦奏。
「對了,都怪源內老師打斷,你還沒回答我呢?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天河夏里詢問道,試圖伸手抓住相川雨生。
「先走一步,晚上再說。」相川雨生一個扭腰躲過天河夏里的手,笑眯眯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臉頰旁邊,舞動著手指告別。
「什麼?晚上就結?」『耳背,少女欣喜的確認道,「這麼突然嗎?我還沒準備好誒!但是,我支持你的決定,誰讓我是大和撫子呢?」
「嗯嗯嗯。」相川雨生敷衍的點著頭,背著身走到了後門口的時候,對天河夏里做了個鬼臉。
….
因為是放學時間,雖然才剛放學,但是明川的校門口,已經有了巨大的人流,家長們的車輛擁擠著,站在一邊盼望的看著校園裡每一個出來的人。
明川在不開放的日子,是嚴格禁止家長入校的。
因為算是最先出來的幾個人之一,感受到一陣又一陣的視線掃過後,相川雨生看向馬路的對面。
相川雨生還是蠻討厭這種被注視的目光的。
雖然人潮和車輛都很擁擠,但是相川雨生還是一瞬間就注意到了白弦奏。
她穿著校服,但並不是明川的校服,讓她在這裡顯得格外出眾,一條裙擺沒到腳踝的長裙,將相川雨生原本期待的美好畫面遮掩。
短袖下,纖細潔白的雙手交叉並在身前,探了出來,膚質細膩,在陽光的照射下近乎透明,像剝去外表葉片的幼筍。
不說絕美的臉蛋、纖細的腰肢等這些粗俗不重要的外表,僅僅是端正優雅的坐姿,散發出女性光輝的目光,找不出任何一點毛病,就顯現出和其他人不同的格調。
她只是站在那裡,就好像天生的視線捕捉器,讓人有意無意的將視線投給她。
而當她所期盼的相川雨生,出現在校門口之後,臉上原本澹澹的笑容瞬間變得濃郁,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在自己的臉頰兩邊,小幅度的揮
動著。
她的視線掃過自己。
相川雨生還是蠻喜歡這種被注視的目光。
似乎擔心自己注意不到她,少女又將手臂伸高,大幅度的揮手。
顯然這個女孩子對自己的魅力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相川雨生伸起了自己的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相川君。」等相川雨生走近之後,白弦奏又溫吞吞的打招呼。
「什麼事?」相川雨生突然問道。
「啊?」
「你叫我名字,是有什麼事嗎?」
「啊?我…我不知道。」沒反應過來對方的問題,白弦奏猶豫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隨後有些怯生生的又看了相川雨生一眼。
「開個玩笑,我的名字隨便叫,走吧,去地鐵站吧。」相川雨生笑著說道。
「嗯嗯!」
「我反正聽你指揮就行。」
「好的~」
兩個人並肩走在道路上,帶著笑意的交談著,行走的人們,或者駛過的車流,總是會多看他們一眼,隨後在心裡感慨:高中時期的戀愛,就應該是這樣的美好。
在離開人流密集的校門口區域后,相川雨生的面容有些猶豫。
「怎麼了嗎?」因為猶豫的十分明顯,白弦奏看了出來,便詢問道。
「我想掀你裙子。」相川雨生說的十分老實、誠懇。
「啊……」一點都沒想到是這個回答的少女,不知所措的張開嘴,口腔內櫻桃色澤的舌頭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不好吧。」
少女低頭,攥緊了自己的裙子,甚至在手心裡攥出了一小團裙子,白弦奏有些心虛的看向四周,發覺還是有人後,頭更加一步下垂:
….
「而且還有人呀。」
相川雨生的目光一凝,少女攥著裙子的時候,裙擺的位置自然就高了一點,在黑色的鞋子上面,是一條白色的針織棉襪子,點綴著一個巨大的草莓。
不是白絲!
不是漁網!
更不是包臀襪!
只是普普通通的白色草莓短襪!
相川雨生十分受傷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才剛有這個動作,白弦奏立刻鬆開了攥裙子的手,幾步縮短了兩人之間僅剩的距離,擔憂的抓住相川雨生的手臂,關切的問道:
「怎麼啦,相川君,哪裡不舒服嗎?要去醫院嗎?」
「不至於。」在白弦奏想要摸自己額頭查看溫度時,相川雨生先是鬆開捂住胸口手,隨後中氣十足的擺擺手。
下一秒,又回歸剛剛半死不活的樣子。
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聲音氣若遊絲,彷彿在下一刻就要迎來生命的終結,再開口:
「我只是心裡很受傷、難受。」
白弦奏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十分的苦惱的皺起了眉頭,又看了看四周,最終下定了決心,輕聲說道:
「那最多最多,可以掀到膝蓋這麼高,再高就不可以了,我沒有穿安全褲的,相川君。」
「……」相川雨生眉頭一皺,發現事情的發展稍微有些不一樣。
「等一下,」看著彷彿一隻要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白兔的白弦奏,甚至主動將裙子拉向了自己,相川雨生認真的說道:
「小奏,我感覺我們兩個的重點搞錯了,我想要你理解的,不是你現在理解的意思。」
低頭又看了一眼白皙光潔的小腿,相川雨生將她伸過來的裙子放好。
「啊?」
「我心裡難受的是,你明明答應我要穿那些襪子的,可是你沒有,我想
要掀你裙子的目的,也就是這個。
你看我像那種莫名其妙就想要掀女孩子裙子的人嗎?當然不像,我的話,肯定是有正當的理由的。」
相川雨生覺得自己有必要在白弦奏面前改善一下自己的形象。
「喔~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相川君今天突然變得變態了。」白弦奏手撫在自己高聳的胸脯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真是太好了。」
「我不好。」解釋完畢后,相川雨生又變成了剛剛的模樣:
「我心裡難受的要死了,有人忘記了和我做的約定,但是我這麼好的一個人,即使對方忘記了,我也依舊會去幫她,而不會現在拋棄她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好人沒有好報,我決定了,今天過後,我就要黑化變成一個壞蛋。」
再次看到這樣姿態的少女,露出了十分可愛動人的笑容,她拉了拉相川雨生的衣角,搖搖頭說道:
「我沒有忘記呀,我一直有記得的。」
「那怎麼沒穿。」
「坐著的時候,裙子不能完全遮住腿,我們學校是不允許我們穿這些的,所以我沒有穿。」白弦奏十分認真的解釋道。
「但是我已經買了,等到回家的時候,我立刻就穿起來,還……還會換上短一些的裙子的,答應相川君的事情,我一定記住的,不會忘的。」
「這樣啊。」相川雨生摩挲著下巴,點了點頭,「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這個說法吧。」
「哎呀,心臟突然不痛了。」
「那相川君今天過後,可以不變成一個壞蛋嗎?」白弦奏怯生生的問道。
「當人沒有問題,我又白化了,今天過後,我還是一個好蛋。」
「是我說錯啦,相川君才不是蛋,是人。」白弦奏吐了吐舌頭,說道。
「不,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妖怪。」相川雨生揭露了自己的身份。
「好厲害~」
白弦奏笑眯眯的誇獎道。
喜歡巫女的我卻被妖怪倒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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